他至始至终都抱着薛冰狐,泉室内的温度高于外界,暖炉也燃起,细细密密的汗珠从额间顺着面颊滑落,落在冰狐的手臂上,他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冷得战栗。
厚实锦被围住她冰凉的娇躯,抬手将她扶坐起,掌心贴着她的背心处,用内力强压住寒毒的侵犯,这只能拖延个一时半刻。
二日的时间他已经耗损了过多的功力,甚是疲倦。他也躺在宽敞的躺椅上,怀中搂着她,闭目休息,静下来之后,他突觉的自己过于的竭诚尽心了,虽然她是因就他弟弟才中的寒毒,可他也用不着以损失过半的内力来救她,他不是为了其他人能牺牲自己的人,不是大善人,战场上他杀人如麻心早已经冷硬了,对她却狠不下心不去理会。
“冷…..”在迷蒙中发出低低的呢喃。
李忆化睁开眼,将怀中的她搂紧。
薛冰狐触碰到微微的热量便本能的寻找温暖来源,她想要更多,双手攀上他的颈项,整个人贴了上去。
李忆化身体瞬间僵硬,心底滑过莫名悸动。她冰凉的身躯柔软至极,一股清幽的体香窜入鼻中,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紧绷起来,这是在挑战他的底线,别过头压制住体内的燥热,他的自制力竟会变得如此之差,身段再好的女人他也没有如此的难以自控。
薛冰狐则是正好相反,她吸取着他身上的温暖,小脑袋枕着他结实的臂膀安静的依偎在他怀中。
凝睇着她安详的小脸,叹息一声,双臂搂着她。真是个熬人的小妖精,想起她的名字叫小狐狸,起的很贴切,撩人的小狐狸精,不觉嘴角漾一个温柔的弧度。
还有一日的时间,希望吕魅能快些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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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狐低喃了一声,长长的睫羽微动了几下。
混沌的意识清晰起来,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十年中最深最痛的记忆包裹着她让她痛的无法呼吸,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薛冰狐费力的睁开双眸,一双温暖的眼眸冲入她模糊的视线,她感到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淡淡的溶化开,心虚的想要逃避。
视线逐渐清晰起来,有些吃惊,李忆化?是他,在她的记忆中那俊朗而又摄人的脸庞此刻竟然变的如此温柔,笑容如和煦的春风,轻轻划过心池。
“醒了。”声音激动而暗哑了些。
薛冰狐发现他的双眼里爬满了血丝,有一种熟悉的气息环绕着她,在她的梦中一直出现,一个怪异的想法在脑海中浮现,是他守着她,可笑,不可能,摇摇头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注脑后,可心底却出现些许失望。
“我怎么了?”
李忆化嘴角扬起笑容,并不作答,“先把药喝了。”
扶起她,坐在床头单手穿过她的秀发,让她靠在他的臂弯中,这样她坐的会舒服些,另一只手端起床边矮几上的药碗。
看到黑乎乎的药汁,薛冰狐直蹙眉,“我能不能不喝?”
李忆化毫不犹豫,“不能。”
“你确定这东西能喝?”她面露苦色。
“确定。乖,喝了你的身体才会好的快。”他诱哄着。
薛冰狐不可置信的抬头,瞧着他,“李忆化你怎么了?”她一觉醒过来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李忆化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你饿不饿?”
薛冰狐没听到还好听到了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叫了起来,摸着自己的肚子,低下了脑袋。
“喝完药就能吃饭了。”他觉得像是在哄孩子。
薛冰狐双手端过药碗,盯了好一会儿,闭上眼睛,一口气将药灌了下去。
吐着小舌头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心中暗骂道:“这个李忆化想要苦死她吗?”
药碗放回矮几上,掀起锦被,把薛冰狐打横抱起。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抱住他的脖子怕自己掉下来,嘴上还是不饶人,“你放我下来。”
李忆化低下头在她耳边低语:“抱了这么多天才说放开啊!”带着暧昧和一些戏谑。
冰狐愣神了一下,一脸茫然的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
“你抱的比现在还紧呢?”他说的可是实话。
冰狐惊讶的小口微张,眨巴眨巴狐眼,她怎么什么也不知道啊?
李忆化看她在愣神,不再逗她,将她放到椅子上,桌上已经摆满饭菜,这已经是第三桌了,冷了撤下去再做,担心她醒过来时会饿到。
冰狐仰头看着李忆化,“谢谢!”他脸上的倦意是掩饰不住的。
简单的两个字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居然那么暖,这真诚的话沉入心底。
李忆化坐到她的身边,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已经四天没有进食了,快吃东西吧!”
他的温柔让薛冰狐不太适应,但点点甜蜜在心头荡开了,低下头乖乖的扒着碗中饭。
“怎么不吃菜?”说着把菜夹到她碗中。
薛冰狐也不说话继续吃饭,还是不去夹菜任由他往碗她里夹菜。
放下碗筷,她吃了人生中最怪异的一顿饭,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忆化对她的态度也改变的太多了,他的温柔让她想忽略都难,心中隐隐不安。
冰狐迎上他关爱的眸子,“我怎么了?是不是真得如吕魅所说这次换血…我是不是快死了?”她有些语无伦次,忐忑不安的问。
李忆化依旧温和的笑着,但凤眸中的苦涩一闪而过,快的让人抓不住。
冰狐却察觉到了,哽咽道:“我是不是快死了?”即便是有心理准备,当真正面对死亡的来临她还是会恐惧。
李忆化一把将冰狐拉入怀中,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头埋在她的肩窝,愧疚道:“你的武功没有了。”雾是天下第一找猎手的武功居然废了,这种打击可想而知。当吕魅告诉他的时候,他的心从没有这么痛过,既有惋惜更有怜惜,没想到他寻找了两年的人近在眼前。
心尖轻颤,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她的武功没了,要如何为薛姨讨回公道?她的计划落空了,这几日的噩梦更加坚定她要复仇,不禁忆起十岁那年被追杀的场面,当时真正的沈幽南丢了性命。
泪水悄然滑落,因为愤怒和伤痛她虚弱的身体开始颤抖,痛苦嘶吼道:“老天爷,为什么如此不公?”她眼底的恨如大火燎原般燃起势不可挡。
她的异样让李忆化担忧,把她搂的更紧,头离开她的肩窝,看到她咬着自己的下唇绝望的落泪,难以名状的痛在她眼中蔓延,原本咬破的下唇又渗出血丝,“别这样,小狐狸。”
她好像听不到一样,不理会他的话,捧起她的小脸,他的薄唇轻含住她的唇,轻巧的撬开她的唇瓣,不让她再咬着自己,轻缓温热的吻似在安抚,似在引诱。很早他就想吻这娇艳的红唇,本来只打算浅尝即止,现在尝到她的甜美,娇嫩,控制不住的加深这个吻,全心投入。
瞪大美丽的狐眼,他吻了她,感觉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双颊发烫。渐渐的她所有的思绪全部被他给夺走了,任由他撬开她的唇瓣,找到了她的舌尖,辗转吸吮。惟一能感觉到的就是她的心跳快的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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