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她该何时处置。”玉芝低着头,即使问话已经重复了三遍,也是恭恭敬敬的伏在地上,面上无一丝疑惑之色。她是天一宫宫主最得力的婢女,自然是旁人比不上的。
“啊?”阮素回过神来时,就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心中还暗想什么时候把电视机给打开了,待抬头想去看什么电视剧时,差点给自己吓尿了,这,这,这是哪里?面前的绝色妹子是谁,这古香古色的房间是哪里,还有那个被困成一团的昏迷妹子又是谁!
“您吩咐的药属下已经找到。”玉芝从怀中掏出一白瓷瓶,双手捧着递给阮素。
阮素又“啊”了一声,反射的就拿起瓶子。
玉芝解释道:“这是春楼最新研制的药物,专门供老鸨调教那些烈性女子,无论是谁只要喝下去,不管怎么三贞九烈立刻变成淫娃荡妇,属下认为这药最能折磨韩蒙又不伤她性命。”
啥?阮素手一松,瓶子不由自主的就落下,正好滚到玉芝的手边。阮素目光已经呆滞,谁能告诉她是什么鬼地方,明明前一刻还在家准备做饭,怎么车灯一照就跳到凶杀现场了。
“属下办事不利,请宫主责罚。”玉芝脸色一白,慌忙以头叩地,在她看来一向沉稳的宫主如此动作,一定是对她的小心思看穿了。她就是嫉妒韩蒙,长得美又怎么样,像个豆芽菜似的,凭什么祁骆对她那么好!要是韩蒙吃下药,让那番丑态给祁骆看到,看他还怎么喜欢这个小美人。
“你叫我什么?”阮素意识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脸色渐渐发白,声音也有些发颤。
“宫主,属下该死,该死。”误将阮素疑惧的口吻听成震怒,饶是第一侍女也不能淡定了,本以为宫主对这个新来的韩蒙不怎么在意,看来自己是看走眼了,心中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私下教训那个丫头了。
阮素张了张口,还未来的及讲话,门砰的一声就被踹开了。阮素抬起头,来人逆着光站定,阳光打在身上,落下层层阴影,让阮素看不见他的脸。
“宫主,我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她了。”来人的声音有些哀伤,又夹杂着无奈。他缓缓走来,面目渐渐变的清晰。狭长的凤眼微微眯着,阮素只是一眼就无法移开了,她不知道给怎样形容面前这个男人,满脑中只有四个字——郎艳独绝。
阮素看着男人蹲下身子解开捆着昏迷妹子的绳子,黑色的衣摆扑在地上,就像即将展翅的大鹏,男子小心抱起她,连个眼色也不给阮素。只是看到玉芝身边的白瓷瓶,身子一滞,三根银针便是朝着玉芝甩去。
“祁门主,是韩蒙触犯门规在先,宫主只是处罚她而已。”玉芝嘴角留下一缕血丝,一双美目可怜又无辜,仿佛就只是个尽职奉命的属下罢了。
“我怎么不记得刑罚中有玉台春这种药。”祁骆垂着头,话虽然说的轻飘飘的,但手上暴起的青筋证明他正极力忍着什么,“念着我们过去的交情,我一再容忍你,可你却一再让我失望,我说过我会在这里再呆三年,但并没有承诺不会做出些什么不利于天一宫的事。殷阮素,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了,若有下次,我能不知道会对你做出些什么。”最后一句说的极为无力,说罢,他便抱着怀中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阮素在听到前面还懵懵懂懂,但一听到殷阮素,天一宫时,便是如遭雷劈般定住不动了。她深呼吸几次,抬起眼冷冷的看着趴下地上的女子:“你是谁?”
玉芝一愣,立刻恭敬答道:“属下玉芝,宫主的贴身侍女。”
“贴身侍女?”阮素心中恨声道:“一看就是个心底坏透的女人,刚才那招祸水东引倒是做的挺好,把自己硬是给撇的干干净净,也不知道给原主拉过多少仇恨值了。”面上依旧是副冷淡样:“你刚才说自己该死?”
玉芝身子一颤,强自镇定道:“玉芝有错,甘愿就死。”
“你做的很好,哪里需要改了。”阮素讽刺道:“放心,我不会处死你,但是也该罚你,自己去领罚吧。”
“是。”玉芝退出门外,身上的冷汗将里衣濡湿,风一吹让她立即打了个寒颤。但是她来不及换衣服,将宫主的服侍之人选好嘱咐后,便匆匆去领罚了。
阮素一直紧闭着眼睛,韩蒙,祁门主,殷阮素,天一宫,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最初的震惊后,她的理智渐渐回笼,开始冷静的分析问题。刚才那个玉芝既然是原主的贴身伺候的,一定极为了解原主,为了自己的安全将她支开才是最好的。玉芝去领了罚,一定会休息一段时间养伤,她就有时间将一切打听清楚了。
正在想着打探情报的方法,门外传来女声道:“属下水月参加宫主。”
“进来吧。”阮素一惊,暗道糟糕,才搞定一个侍女,怎么又来一个。
“宫主,玉芝姐姐受罚期间由水月侍奉宫主。”来人身穿与玉芝同款衣裳,应该就是这里的统一服装了,她的身子娇小,皮肤白皙,容貌竟是丝毫不逊于方才的玉芝。
“水月,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阮素心思一定,开始套话了,她已下定主意无论如何,一定要从这个侍女口中敲出些东西来。
“去年二月,来天一宫已有半年。”水月垂首答道。
“哦,你为何来此。”阮素连忙问道,水月来的时间短,让她松了一大口气。
“不是宫主救水月于歹人之手,带水月回宫的吗?”水月到底没有玉芝那般专业的素质,听完问话立即抬起头来,满脸的疑惑。
“是吗,我倒忘记了。”阮素一时心虚,又连忙问道:“你可知我为何要罚玉芝。”
水月眨了眼睛,茫然摇头道:“水月不知,玉芝姐姐一向甚的您的心意,水月也好奇您为什么下令罚她。”
阮素一噎,看着眼前呆萌呆萌的侍女,突然发现无从下口去问了,于是又道:“玉芝说了不该说的话,我最恨这样的人。你在我身边犯错不要紧,只要懂得闭紧嘴巴就够了,听清楚了吗?”
水月连忙点头,如小鸡啄米,看的阮素扑哧一笑,沉重的心情也消失了几分,笑道:“既然你到这里不久,就随便说说你对这里的想法吧。”
看到宫主居然笑了,水月忐忑的心情立马就消失了,总是听那些姐姐们说宫主很凶,现在看来才不是这个样子,她就说像宫主这么完美的女人怎么可能有不好的地方嘛。心情一好,她抛去开始拘谨的样子,开始巴拉巴拉讲个不停。
水月刚刚讲时还担心自己话多,惹得宫主不耐,偷偷得观察宫主面色似乎不错,话匣子就收不住了,硬是讲到傍晚天黑。待房间昏暗的连宫主的面色都不分明了,水月才慌忙止住话头去点了灯。她边点灯便敲自己的脑袋,怎么这样笨,才第一天当侍女就误了宫主的晚饭时间。
点完灯,又小心翼翼的请阮素去用饭,连头都不敢抬起,像个小媳妇似的。
“不要紧,你讲的很好,我喜欢,若是有时间还希望你能继续讲下去。”阮素微微一笑,朱晓也是个话篓子,一讲到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几个小时都停不了,有好几次都是半夜给她打电话,述说小说的灵感,从凌晨一直讲到破晓。想到朱晓,阮素心中一阵失落,如果这是一场梦,还希望能够速速梦醒,如果不是梦,她不是一辈子就回不去了。
“谢谢宫主夸奖。”水月的脸红扑扑的,眼睛笑的跟月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