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逸正轩门口的场院,第XX棵大榕树下。
参与人物:我&自大男(当然了,还有仆人若干,不过可以忽略不计)
正在进行中的事件:品茗聊天
我开始有些佩服自己的忽悠能力起来了!你想啊,那个自大男是个何其难搞的人物啊?!我竟然能忽悠得他大半晚上地跟我坐在院子里“赏月聊天”……虽说,这是他答应我的事情,可像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他面对面聊天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的事情呢!
一轮皓月高悬在丝绒一般的夜幕之中,优美的轮廓漾开羊脂般的光晕,漫天繁星犹如璀钻嵌在天幕之上,俏皮地一闪一闪,遥望如此夜空,不禁让人心旷神怡,浮想联翩。
夜里的风有些凉,今天跟自大男出去的时候穿得不多,那套纱质的衣裙根本抵挡不了这样的夜风。于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喷嚏,这声轻响让我身边的男人回过神来,我无奈地扯着衣角,望着他。
“你受凉了,这夜风甚凉,你还是早点回去,改日我再将事情的原委说于你挺吧。”他的目光关切,看着我,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现在,我就送你回去,免得惹上风寒。”他边说,边解着自己长衫上外罩着的那件褂子。看那样子,是想把它披在我的身上吧。嘻嘻 ̄没有想到,这块冰疙瘩有时候还挺懂得怜香惜玉的嘛!
他虽然总表现的很冰凉,但现在我身上披着的这件衣服,却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我没事儿,现在不是好了么!我已经不冷了。”我吸溜下鼻子,冲他做了个鬼脸。“那故事你还没说完呢,你说自打我娘怀上我的时候,婆婆她……哦,就是你娘她就跟我家订下了你我的亲事?那……咱们两家不是世交么,怎么在我嫁给你之前的这么多年,咱们都没有往来呢?是不是离得太远了,所以你们已经忘记了这门亲事呢。”其实这个事情我在何府的时候也大概听说了些,可和家人不知怎么的就跟自大男家结下了梁子,后来的毁约好像也是因为这事儿,所以说,我从他们哪里听来的版本就可想而知了。如果想了解真实的情况,恐怕还得问眼前这位当事人了。并且,我相信这件事情和自大男的真实身份肯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必须弄个清楚才行。
“这是你爹娘告诉你的?”见我拉紧了他的罩衫,也真的不再打喷嚏了,他紧锁的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是啊,不过他们说得也不怎么仔细,所以我也就一知半解的。”这话倒是真的,不过,我总不能真的说是因为何家想悔婚吧?!且不说我了,恐怕就是何府的那位正主也不一定知道这事儿的真相。
“那你是怎么想的?”突然间,他这样问我。
“我?”
“对。正是你!”他的眼睛炯炯有神,闪烁着摄人心魄的光彩……我别过脸去,不敢看他,真怕一个不小心又会看的出神。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既然他们说你跟我有婚约,我就嫁过来,遵守约定,无可厚非。”说这两句的时候,其实我是心虚的,因为他明明知道何家和自己毁约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过来,现在,我这么说无疑是在画蛇添足,他也可以不信的,不过……我也不清楚自己干嘛这么回答,大概是顾忌他的情绪吧。
“遵守约定?哼 ̄好个遵守约定!要我提醒你么?先前贵府还在悔婚!”啊?什么意思!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我拼命地想要绕开悔婚这件事儿,可没想到如意算盘给打空了……
“那是他们干得,又不是我要毁约的……关我什么事儿啊……”我声如蚊呐,低头自顾自地念叨着。这是没错啊!我本来就是代嫁的,这些事情厄操作本来也没我什么事儿。悔婚的是何家,你要是生气就找何老头去,不然,你找真正的何三小姐倒去理论也行啊!跟我斗气算怎么回事儿!
“你在嘀咕什么?”
“……”我心里想的事情怎么能告诉你呢!当我白痴啊!告诉了你我还怎么混!
“在下明白,何三小姐原也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在下的。呵呵 ̄你不过也跟世人一样,迫于在下‘冥王’的名声罢了。”他不在咄咄逼人,口气也变得苦涩起来。
“胡说什么?!我之前可是连你这个绰号听都没有听说过!”他脑子被风给吹坏了么?!我明明就不知道,又何谈是“迫”呢!
“就别装了,今天那是当着外人,我尽可以将你的疑问当作是演戏。现在……我看就不必了。”
“不必什么?!这是一定要必……哦不!是一定要说清楚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是‘冥王’,我从来没听过,也没人告诉过我,你不能冤枉我!”我晕,这自大男真是本性难改啊!才一会功夫他就又在我面前上演了一次大男子主义的疯癫真人秀。
“你当真不知?”他眼睛突然瞪得跟铜铃似的!就好像我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这个还能有假?!我不想再说第三遍了。”这个男人,不但自大,而且还很顽固!他还真当自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那好吧,我就当作你是真的不知。”他顿了顿,什么叫“当作”……我再次无语。
“其实,你爹娘会毁约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他调整了下姿势,依靠在椅背上,端起了一杯茶。
“齐、何两家原是世交,这点你也是知道的,”我点点头,示意他这个没错,再看他我认同后,他继续说,“你娘跟我娘在为出阁之时就是闺中密友,我听我娘说她们曾经约定,将来两人的孩子,若同是男孩,就结拜为异性兄弟,若都是女孩,就认作姐妹。”
“那要是一男一女就结为夫妻,对吧?”可这跟他是不是“冥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娘也跟你说过?”
“没……我猜的,猜的!”这么打断他纯属意外,“对不起啊,你继续。”
“正如你所说,咱们俩没出生就已经在她们的约定里订下了娃娃亲。后来,因为生意需要,我爹我娘不得不举家远迁,来到了这里--冥州,没过多久,就生下了我。这……也就是一切悲惨的开端。”他望向远方,越来越落寞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出生……怎么是悲惨的开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