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仰望天空,如同喷雾般的毛毛雨仍然下个不停,几年前曾红遍全亚洲(原点)的一首歌,也一起夹杂在雨珠之间滴落下来。
心像飘落的枯叶
踩在地上都会碎
我说我爱着你
但你却又假装
你没听见
我像个隐形人
逗你开心逗你笑
但你总是看不见
……
好心碎而低落的一首歌,就好像那颗心真的被踩碎了一样,痛得透不过气来。
要不要找个地方躲雨呢?刚到香港就遇下雨,本还想着到处转转的,看来是不太走运了。
“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路边有孩子在玩剪刀石头布。这令他不禁触感生情,想起了那时的自己也常常玩这种幼稚的游戏。
是呀,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幼稚!但是我乐意,我开心。他一贯喜欢出剪刀,过了是石头,然后就是布。循规蹈矩不改不移。而我当然是配合的输给他,只有这样他才不用做家务事,因为家里的每一件琐碎小事我们都会用猜拳来解决。他总说不想占我的便宜,家务事本就是两个人的事。而我觉得他每天公告重叠,实在太累太辛苦了,应该多休息。故而选择用猜拳的方法来解决他的不安。也由得他笑我笨,因为每次都是我输,做家务是我罪有应得。
然而一年的岁月流逝了,在这十二个月中,他一直都处在混沌中,摸不着也猜不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会突然的,就这样悄声无息的消失了。
电影杀青后,他便没有再接任何戏拍,推掉了很多不必要的出席,忽然对小雨说他要出去散散心,之后就接到修的父亲的邀请函,来到香港参加他儿子修的婚礼。
香港是个很美丽的地方,其实他记得曾答应过一个人,要带她来香港看海。然而这个愿望他都还没对这个人实现,这个人就已经忽然消失不见了?
香港的海真的好蓝啊。“尤利,你到底在哪里?”翔望着海站着,他若有所思。他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不是说,永远都不会离开我吗?但是你食言了,为什么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为什么?”翔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难道是不喜欢他拍电影吗?只要她说一声,他可以放弃!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把她……丢了。
“尤利啊,我们还能见面吗?今生,我们还能见面吗?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也许可以闻到他想念的那种味道……
“尤利,我看到了海你看到了吗?你不是一直都想看海的吗?现在我已经来到了香港,你在哪里呢?你……已经忘记了吗?”
翔一刻也不曾忘记那些曾经一起拥有过,那些曾迫切挽留值得珍惜的岁月,分开后最想念的人,脑里只想着的人——许尤利。
痕迹被吞噬了似的,他一味地沉默着。遥望水平线,他静静地在心中诉说着。
“尤利,回来好吗?回到我身边来好吗?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我很糟糕,也不值得你来爱,但是如果我的世界没有你的存在,生活还有意义吗?尤利,我要对你说,我来香港是参加季老板儿子明天的婚礼。婚礼结束后,我就去找你,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你。所以请你不要走得太快,我怕我跟不上,也找不到你。”
——《我只是一个配角》——《我只是一个配角》——
我转换了下心情,站在镜子面前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裙子。好久都没穿过裙子了,记得还是上学的时候穿过的,那时没办法,因为是校服,必须得穿。
盖上礼盒,裙子是修派人送来的,那瞬间,我的双眼像是被蒙了一层泪沙,无法控制的被泪水占据。不是因为修要结婚而伤心落泪,而是感动,我真心的感动,修终于能放下包袱,回到自己的地方了。
然而对修来说,回到自己的那个家就等于是回到了原点。他不想,也不愿——
修离开这段时间哪里也没有去,没去咖啡店,也没回自己家,更没有积极地去准备自己的婚礼,还有关心关心那个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黎晴儿。
高尔夫球场。
如果硬要让他举出留在这里的原因,应该就是这儿美好的风景,还有就是随时可以打高尔夫球吧。当站在一望无际的绿色草皮上,用力挥杆将白色小球抛向远方时,修似乎同时将心中的烦恼随球一并抛开。宛如四季入春的高尔夫球场,加上五星级饭店的高级客房及各项豪华服务,足以再次成功的证明他父亲的经营头脑,是多么的令人叹为观止。
当父亲安排他结婚后来管理这家饭店时,修没有拒绝,但是他的要求是一个月后再结婚。咖啡店待了一周便就来到了此地,一转眼一个月快过去了。能够继续留下来的理由,也并不完全是因为风景好而已。
一向不屈于管教的自己,每逢父亲斥责时,只会更加强烈地反抗,然而当父亲的斥责声渐渐变弱之后,自己反而变得无力与父亲唱反调,而是顺着老人家。这大概就是父子情深吧!但更多的是,他觉得很累了,无微不至的关怀永远都及不上睡梦中某人偶尔呼唤着的那个人的名字——“翔……翔……”其实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努力地去做,他都什么都不是。
“尤利,翔那小子,就真的忘不了吗?”
当看见公司的秘书长时,他立刻回神跳上高尔夫球车发动引擎,回头看了一眼正小跑着接近自己的秘书长,用力踩了油门往前行驶,故意想甩掉她。虽然不管自己怎么厌烦,秘书长始终持有礼的态度,修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因为自己是会长的儿子,所以才不得不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事实上,她的火气早已从脚底窜到脑门,如果不是为了生活,她早就破口大骂!“没出息的家伙。”
“少爷,会长说,要您在这上面签字。少……少爷……”秘书长紧追着。
修知道父亲要他签什么,不就是在结婚证上盖个章嘛,让一切的虚幻变得有真实性。这就是他父亲做事的手段,凡是没有可能,只有绝对。
回头看了一眼猛追不弃的秘书长,修并不在乎,他为什么要在乎这个打骨子里就看不起他的人?而且,他对结婚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干嘛要理她啊!他傻子吗?
“少、少爷,等一下,我,我有话要……要说……”
看到因车速加快而几乎猛跑追来的秘书长,修觉得很可笑,并更用力地踩下油门。他就不信,甩不掉这个跟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