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如冰的手,按在了缠住绿眼儿的符咒上。刹那间,绿光一闪,一道早已在等待的气剑从符咒缝隙中窜出,划过水如冰的手心,留下深深血痕。尔后带着点点血珠,点亮了所有符咒。
“水如冰,你这个该死的蠢女人!”白发男子一望之下脸色剧变,瞬间大怒。一声厉吼,他也顾不得水洛风了,赶紧冲向水如冰,想将她拉离那些符咒。
可是,白发男子的速度再快,也是来不及了。那些被鲜血点亮的符咒就像一个个活的怪物,主动脱离绿眼儿的身体,瞬间就将水如冰完全吞噬。
“七夜,我的天一宗七宗主,想要灭我水洛风,你怕是没有指望了!哈哈哈……”恢复本来模样的水洛风伸手一抓,将被符咒困住的水如冰拎到了他的手下,哈哈大笑。
“水洛风,你高兴的似乎太早了点吧!”名唤七夜的白发男子伸手抓住被抛飞的绿眼儿,站在了水洛风的对面的他已恢复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我知道你潜入水家后山已有半月之久,你不就是想利用绿眼僵屍的灵气和这个丫头的血对付我吗?可惜,他们现在一个在我手里,一个灵气尽散。你,能奈我何?”水洛风冷冷一声嗤笑,得意不言而喻。
被人揭破秘密的七夜一点儿也不生气,他倒像好像听到了一个可笑至极的笑话,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水洛风啊水洛风,对于这具绿眼僵屍和你的那个傻女儿,你确定你完全了解他们了吗?”
“那又如何?”水洛风闻言眉头皱了皱。
“那我就让你看看了解和不了解的区别!”
说罢七夜也不给水洛风反驳的机会,他右手拇指划过食指,一滴鲜血落下,隐入了绿眼儿的眉心。鲜血入体,怏怏地绿眼儿双眸一睁,两道绿光如剑一般射出。勾唇一笑,七夜将他向外一推,绿眼儿软绵绵的身体竟然瞬间恢复正常。
七夜的手不停歇,在空中画出一个个血色符咒。随着那些血色符咒不断地打在绿眼儿的身上,它的状态一点点好了起来。
“吱!”一声仰头厉吼,绿眼儿的杀气是那么明显了。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水洛风被绿眼儿的吼声震的打了个激灵灵的冷藏,瞪着眸子看七夜的他像是被吓坏了,连连摇头。
七夜用的血色符咒和以血为引签订血盟之法他早前已经对这具绿眼僵屍试过。可是除了写上殄文的血色符咒还能够支配它之外,他的血可是连它周身三尺外的地方都不能靠近,更不要说是签订血盟了。
可是,七夜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难道这具绿眼僵屍真的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看着水洛风的惊恐的模样,七夜勾唇一笑,画下最后一道血色符咒,朝绿眼儿打去:“去!”
“噗——”绿眼儿的动作太快了,水洛风的稍微一迟疑,已让他胸口中招,喷出一大口鲜血,溅了绿眼儿一脸。
“吼——”鲜血的味道刺激了绿眼儿的本能。只见它攻击的动作一顿,随后竟扑过去双手如钩一般突然钩住了水洛风的肩膀,咧出獠牙就朝他的脖子咬去。
而避让不及的水洛风,竟就这么被绿眼儿抓住了。
糟糕!七夜的眸色微变,赶紧打出一道符咒,自己也飞身过去一掌迫开水洛风,伸手猛点绿眼儿身上刚刚被打入符咒的位置。
要是它吸了血,那它可就真没救了。
水洛风被七夜一掌打出数丈之远,稳住身子他想也没想,转身就跑。他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说。
“主子,我去追!”看到水洛风跑了,白狐阙天拔腿就追。
“不用了。”七夜丢开已经不具杀伤力的绿眼儿,飞身追上下坠的水如冰,脸色凝重。“天马上就亮了,绿眼僵屍已坚持不了多久。我们要赶快带他们离开这个地方!”
“是,主子。”白狐阙天很自觉地扛起绿眼儿,追着七夜离开。
如火的阳光,终于冲破云雾照进了这个山谷。谁也没有注意到的僵屍洞里,那斑驳的花影中,一双红色的眼眸欢呼雀跃地看完这一切,兴奋不已。
离开山谷的七夜带着水如冰和绿眼儿在山林中疾走着。他务必要赶在阳光照进整个山林前,将完全虚脱的绿眼儿送到一个避光而灵气充沛的地方。否则,绿眼儿将必死无疑了。
至于倒在他怀中的水如冰,困住她的符咒已被他毁去。失血过多的她,现在只是昏死过去,应该没有什么大碍的。
回头看了看追着他们脚步而来的阳光,七夜朝阙天点了点头。“先回潭边小屋再说!”
山林里的路七夜和阙天显然已经非常熟悉了,他们没有任何迟疑地朝东方走去。不多时,七夜一行人就来到了一个深潭边。
“阙天,将绿眼僵屍丢入深潭就行了。你快去找些补血的草药,煎好后送进来。”七夜抱着水如冰一边说一边走向潭边小屋。
“是,主子。”
按照七夜的吩咐,白狐阙天将绿眼儿丢入了深潭,潭底充沛的灵气总算救了它一条命。可是水如冰却没有这么好命了。一番检查之后,七夜发现那些符咒不但让她失血过多,还将一部分水洛风的屍气带入了她的身体内,导致她中了很深的屍毒。
屍毒,自然是难不倒七夜的。可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虽然他已运功把屍毒全部逼出,阙天也把能解毒的草药都找来了,可是水如冰她就是昏迷不醒,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
开始的时候,七夜还以为这不过是失血过多和屍毒太深造成的。可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当绿眼儿也终于可以从潭底爬上来后,七夜的心,终于提到了嗓子眼。
要是水如冰从此一睡不起,那他可如何是好?
带着担忧,七夜和白狐阙天共同给水如冰做了再一次的仔细检查。可检查的结果,依旧显示水如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真的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久久的坐在窗前,七夜反复思索着其中的缘由。三个月前的异象明明说的就是这个少女,这半月来的观察他也能肯定这一点。按照异象来看,她绝对不该命丧此时此处。那么,一定是哪里出了错了。
可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