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向前想听清他们在说什么,那个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突然回过头一直盯着我的方向!他的脸全部扭曲着,甚至还能看到青筋和血液在脸上爬动着,他的脸苍白的就像是死尸一样,手里拿着和我的魔杖很像的另一根魔杖。他指着我——然后我醒了。”
“他是伏地魔!”哈利尖叫道。
西弗勒斯听到他说到庄园的时候,脸更加失去血色,直到哈利喊出那句话,他的身子轻微地颤抖着,眼睛慢慢变得空洞起来,手紧紧握拳藏在黑色的袍子内像是压抑着什么。安丽斯及时握住他的手,这才让他的情绪平静了些。西弗勒斯古怪的看着哈利,有一种想法在慢慢滋生着。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西弗勒斯用着他那如大提琴一般低沉的嗓音说道。
“西弗!”安丽斯立马制止住他的下一句,转眼对哈利又笑的温柔充满安抚的味道,“没事的哈利,也许是你的伤疤突然间疼了起来导致你昏厥做噩梦了。”
走在回斯莱特林的路上,安丽斯搂着西弗勒斯,周围一片真空地带,那些学生们一在远处看见斯内普教授浑身冒着冷气往这边走来立马人作鸟兽散。
回到地窖,西弗勒斯冷冷盯着安丽斯,正想问她一些问题的时候,壁炉的火焰升高,冲向天花板——请各位教授通知学生们一同立刻赶往礼堂。
西弗勒斯皱着眉,却还是拉住安丽斯急冲冲又奔出地窖。他用魔杖对准自己喉咙,原本的话瞬间放大好几倍传在斯莱特林中。
“斯莱特林的学生,现在,立刻赶往学院。”
西弗勒斯大步迈进礼堂,安丽斯抱着自己鼓胀的腹部与他并肩进入,嘴角上扬着温柔的笑意。西弗勒斯寒着脸,但是在安丽斯入座教授席位——他的旁边的时候,他还是拉开椅子小心的照顾好她这才座回自己的座位。
邓布利多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一起,他这才说道:“现在所有的教授都到了。那么,我想在这里告诉大家一件好消息。”
“很荣幸我们的学院成为新一届三强争霸赛地点,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将要抵达学院,我们去城堡外的草坪上去迎接他们吧!”
学生们哄闹着挤出礼堂,安丽斯和西弗勒斯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安丽斯不耐的打了个呵欠,西弗勒斯饮了口面前的水,看着像是市场一样的礼堂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邓布利多走到两人面前,用只有他们两听得到的话对安丽斯说道:“开始了。”
说完老人也走下去疯疯癫癫的挤在人群中,像跟学生们玩似得。
西弗勒斯用他深邃的黑眸盯着安丽斯:“什么东西开始了?”
食指抵在唇边,安丽斯带着莫名的笑意盯着瞬间只有寥寥几人的礼堂说道:“当然是比赛开始了,西弗。”
黑乎乎的庞然大物从禁林的树梢上掠过、被城堡窗口的灯光照着时,站在草坪上的人们看见一辆巨大的粉蓝色马车朝他们飞来。它有一座房子那么大,十二匹带翅膀的马拉着它腾空飞翔,它们都是银鬃马,每匹马都和大象差不多大。
马车飞得更低了,正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降落,站在前三排的同学急忙后退——然后,惊天动地的一阵巨响!
安丽斯被西弗勒斯拉着,小心的挺着肚子走下楼梯。
只见那些马蹄砰砰地落到地面上,个个都有菜盘子那么大。眨眼之间,马车也降落到地面,在巨大的轮子上震动着,同时那些金色的马抖动着它们硕大的脑袋,火红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车门上印着的一个纹章,两根金灿灿的十字交叉的魔杖,每根上都冒出三颗星星。
当西弗勒斯和安丽斯正好走到教授的位置的时候,车门就打开了。
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袍的男孩跳下马车,弯下身子,在马车的地板上摸索着什么,然后打开一个金色的旋梯。他毕恭毕敬地往后一跳,一只闪亮的黑色高跟鞋从马车里伸了出来——这只鞋子就有儿童用的小雪橇那么大——后面紧跟着出现了一个女人。
女人此刻已到了台阶下面,正转过身来看着睁大眼睛静候着的人群,她的眼睛大得离奇。当她走进从门厅洒出的灯光中时,大家发现她有着一张很俊秀的橄榄色的脸,一双又黑又大水汪汪的眼睛,还有一只很尖的鼻子。她的头发梳在脑后,在脖子根部绾成一个闪亮的发髻。她从头到脚裹着一件黑缎子衣服,脖子上和粗大的手指上都闪耀着许多华贵的蛋白石。
邓布利多开始鼓掌,同学们也跟着拍起了巴掌,许多人踮着脚尖,想把这个女人看得更清楚些。
她的脸松弛下来,绽开一个优雅的微笑,伸出一只闪闪发光的手,朝邓布利多走去。邓布利多虽然也是高个子,但吻这只手时几乎没有弯腰。
“亲爱的马克西姆夫人,”他说,“欢迎您来到霍格沃茨。”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希望您一切都好。”
“非常好,谢谢您。”邓布利多说。
“我的学生。”马克西姆夫人说着,用一只巨大的手漫不经心地朝身后挥了挥。
大约十二三个女学生从马车上下来,站在马克西姆夫人身后。
从她们的模样看,年龄大概都在十八九岁左右,一个个都在微微颤抖。这是不奇怪的,因为她们身上的长袍似乎是精致的丝绸做成的,而且谁也没有穿斗篷。
有几个学生用围巾或头巾裹住了脑袋。他们都站在马克西姆夫人投下的巨大阴影里,抬头望着霍格沃茨,脸上带着敬畏的神情。
“卡卡洛夫来了吗?”马克西姆夫人问道。
“他随时都会来。”邓布利多说,“您是愿意在这里等着迎接他,还是愿意先进去暖和暖和?”
“还是暖和一下吧。”马克西姆夫人说。
“来吧。”
马克西姆夫人威严地对跟在她后面的女生们说。
霍格沃茨的人群闪开一条通道,让她和她的学生走上石阶。
当马克西姆夫人走过安丽斯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原本就很大的眼睛张得更大了。
“您也在这。”她看着安丽斯微鼓的腹部。
“当然,”安丽斯与弯下腰的马克西姆夫人行了个贴面礼“欢迎你回来。”
“我很荣幸。”马克西姆夫人直起腰,手有些不自然的抓着她黑色的袖子,尴尬的对着西弗勒斯点点头,便头也不回的快速走进温暖的礼堂内。跟在她后面的那群女学生们都用着一种奇怪的目光注视了眼怀孕的安丽斯——她们从来没有看见过自己的院长这么失礼。
等候德姆斯特朗代表团到来的时间很漫长,漫长的安丽斯已经看到一些学生在寒冷的夜风中冻得微微有些发抖了,她身后有人为她披上一件黑外袍,安丽斯对着旁边穿着有些单薄的西弗勒斯露出幸福的笑容。大多数人都眼巴巴地抬头望着天空。一时间四下里一片寂静,只听见马克西姆夫人的巨马喷鼻息、跺蹄子的声音。就在这时——
一个很响很古怪的声音从黑暗中向他们飘来:是一种被压抑的隆隆声和吮吸声,就像一个巨大的吸尘器沿着河床在移动……
葛莱芬多那边传来一个学生的呐喊声:“大家快看湖!”许多学生一瞬间朝着湖的方面奔了过去,即使邓布利多和麦格教授怎么在后面让他们注意安全他们也不理会……
学生们站在俯瞰场地的草坪的坡上,可以清楚地看到那片平静的黑乎乎的水面——不过那水面突然变得不再平静了。湖中央的水下起了骚动,水面上翻起巨大的水花,波浪冲打着潮湿的湖岸——然后,就在湖面的正中央,出现了一个大漩涡,就好像一个巨大的塞子突然从湖底被拔了出来……
一个黑黑的长杆似的东西从漩涡中心慢慢升起……慢慢地,那艘气派非凡地大船升出了水面,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它的样子很怪异,如同一具骷髅,就好像它是一艘刚被打捞上来的沉船遗骸,舷窗闪烁着昏暗的、雾蒙蒙的微光,看上去就像幽灵的眼睛。最后,随着稀里哗啦的一阵溅水声,大船完全冒了出来,在波涛起伏的水面上颠簸着,开始朝着湖岸驶来。片刻之后,他们听见扑通一声,一只铁锚扔进了浅水里,然后又是啪的一声,一块木板搭在了湖岸上。
船上的人正在上岸,他们的身架都跟克拉布和高尔差不多……
然而当他们更走近些、顺着草坪走进门厅投出的光线中时,学生们发现他们之所以显得块头很大,是因为都穿着一种毛皮斗篷,上面的毛蓬乱纠结。不过领着他们走向城堡的那个男人,身上穿的皮毛却是另外一种:银白色的,又柔又滑,很像他的头发。
“邓布利多!”那男人走上斜坡时热情地喊道,“我亲爱的老伙计,你怎么样?”
“好极了,谢谢你,卡卡洛夫教授。”邓布利多回答。
卡卡洛夫的声音圆润润甜腻腻的。当他走进从城堡正门射出的灯光中时,他们看见他像邓布利多一样又高又瘦,但他的白头发很短,他的山羊胡子(末梢上打着小卷儿)没有完全遮住他那瘦削的下巴。他走到邓布利多面前,用两只手同邓布利多握手。
“亲爱的老伙计霍格沃茨,”他抬头望着城堡,微笑着说。但这个人尽管脸上笑着,眼睛里却无笑意,依然是冷漠和犀利的,“来到这里真好啊,真好啊……”
安丽斯原本一直都没有多引人注目的动作,在这一刻却走上前。西弗勒斯还站在原地没有动。
“卡卡洛夫。”
消瘦的男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他看向安丽斯时的眼光和马克西姆夫人看到安丽斯时的眼光是一样的——是一种看到不可能出现的人的目光。
“您怎么在这。”
“安格丽丝教授在霍格沃兹担任魔法生物学教授。”邓布利多笑呵呵的松开卡卡洛夫的手,拍拍他的肩。
“走吧,我们进去聊。”
卡卡洛夫还在发愣就被邓布利多硬是拉近了礼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