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冰鱼落寞的探着着楼梯进了竹屋,呆呆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目光在房间里打量了一圈,然后她惊讶的起身,走出房间,将隔壁的几间竹屋一一大开来看了,心中的疑惑变得更加的深了。这里没有任何女装,没有任何女人的气息。这里似乎并没有她的存在?她用手揪住身上宽大的衣裳,她身上穿的根本就是男装。为什么她之前就没有注意到这些呢?
因为她的眼神一直停留在一个人的身上。他那不食人间烟火烟火般的气质和他的温柔,他不似流露出来的稚气,他的单纯,他的善良,他的……她将心思全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忘记了她身在何处,她身边的一切。而今日他严厉的眼神,使她升起的害怕与陌生是那么的强烈。于是,她开始认真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然而结果却让她想要逃避一切。
那样的男子,怎么可能说谎骗她呢?是她想得太多了吧!她颤抖着唇微微一笑,是那么的苦涩。如果她真的不是他的妻子,那么她又是谁?为什么会失忆,为什么会收那么重的伤?脑海中叫她娘子的男人又是谁?她又是谁?
“我是谁?”她痛苦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拼命的想要想起什么。脑袋却不听使唤的越来越疼,什么也想不起来。她越是用力去想,头就越痛。最后她似乎使劲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整个人一软,瘫倒在地上。
君竹放下唇边的玉箫,波涌的心湖已经平静下来。他凝眸看着不远处的青山与绿水,将玉箫插入腰间,负手与身后,他缓慢的返回。他还是做不好她的夫君,不如告诉她事情吧。这样想着,心却变得无比烦躁起来。
当度上桥头,看见屋外的走廊上不知躺了多久的她,他的心一紧,快步奔到她的身边,将她扶起,搂住她冰凉的身子,轻轻的唤着,“冰鱼,冰鱼。”天,她到底昏睡了多久了?从他离开那一刻开始吗?看着早已暗下来的天色,他很是懊恼。若不是他忽然离开,她也不会昏倒在屋外这么久而没人管。他搭住她的脉,“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旧伤复发,头疼而已。”他的眸子一暗,她又头疼了吗?
他将她冰凉的身子揽进怀中,稳稳的抱进屋子里。怀中的人儿似乎感应到了温暖,竟使劲的望他的怀中钻。她的双手更是紧紧的缠上了他的腰。
看着怀中露出痛苦神色的水冰鱼,君竹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对不起!”他想他一开始就不应该骗她的吧。不然此时她便不会因为他的冷落而变得如此伤心。他想,等她醒来,他就告诉她一切。可他怎么也解不开缠在他腰上的手臂,他怕他用力过大又伤了他。于是他脱掉靴子,和她同塌而眠。
他通过双掌慢慢的将他的真气传给她,让她的身子慢慢的变暖,不再那么冰冷。借着屋外淡淡的月光,他打量起她来。她很瘦,却不失美丽。眉宇之间的那股书香气使他想知道她以前的生活,如果她没有失忆,她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也像现在这样容易满足吗?对她的相公也这般的温柔体贴吗?她在他的面前也会很羞涩吗?
他忽然轻轻一笑,他在在乎什么呢?他将手伸到她的面颊上,轻轻的摩擦着,抚摸着她如凝脂般的面孔。她不是很美,但平日里她总是能透露出那种吸引着她想要探究她的淡雅气质。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身上会有这样的气质,她也有着和他一样的向往吗?
水冰鱼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俊美的脸,失神的伸手抚了上去。他是她的相公!
“你醒了。”她的手才刚触碰到他的脸,他便睁开了一对星目,注视着她。她略微一愣,将手缩了会来。“嗯!”
两个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彼此,他们的呼吸相互萦绕着对放,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冰鱼,其实你——”
“嘘,什么也不要说。”她伸出食指放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笑,道:“你是我的相公,你一定不会做伤害我的事,就是我想不起过往的一切,也无妨。因为你是我的相公,我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君竹的心轻微一颤,她如此的信任他,而他却欺骗了她。现在他又怎么能残忍的将一切告诉她呢?她是那么的瘦小,那么的需要人保护。不,他不能再让她受到任何打击,他的初衷不是这样的。他轻轻一笑,伸手轻柔的抚摸着她的秀发,轻轻的应了一声。
听着他的声音,她轻轻的松了口气,将头深深的埋入他的胸膛。她好累,她不想去想以前的事。她想要一直靠在这个男人温暖的胸膛间,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
“君竹,你瞧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房间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晨曦的阳光洒进了屋子里,让水冰鱼一时看不清来人的脸。
君竹闻声略显尴尬起身,将水冰鱼整个身子挡在了身后。“萧兄,你怎么来了?”
“呃。”萧啸天原本喜悦的脸上蒙上一层怒气,看了看君竹身后的女人,不悦的到:“君竹什么时候也近女色了?”
“我也是男人啊!”君竹温和的一笑,起身拉着还在门口的萧啸天出了竹屋。
水冰鱼迷惑的起身,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起了波澜。他的朋友似乎不认识她?那么……她不敢再想下去。她扶着又开始痛疼起来的头,起身整了整衣裳,也向屋外走去。
“失忆?所以你就让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叫你相公?”萧啸天不悦的道。这个男人的心也太好了点吧。不,与其说君竹是一个男人,还不如说在他心中,他一直当他是一个女人。因为君竹绝美的容颜只怕女人见了都自惭形秽,何况他总是待人温和。暖暖的笑意从来都不离眼,语气永远都是温和的。他又如何不动心呢?
“我只是想帮她尽快恢复记忆。”君竹不明白萧啸天为何要如此的生气,他只是和女人接触而已。更何况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虽然隐居于此,但不代表他就不会对女人动情啊。他又不是神仙。
“真是这样?”萧啸天狐疑着看着君竹,“等她恢复记忆你就让她走?”他有点担心的问。
“当然。”君竹没有细想的回答。
“君竹,这位是?”萧啸天看着从桥上走来的水冰鱼,刚刚展现的笑容立刻凝在眼角,目光也变得不友善起来。
“他是我在江湖上行走时结实的朋友,萧啸天。萧兄,这是我妻子,水冰鱼。”君竹笑着介绍道。并没有注意到萧啸天乍寒起来的目光。
“萧大哥。”水冰鱼礼貌性的喊道,对萧啸天温和的一笑。
然而萧啸天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眼睛望过她的头顶,从鼻尖发出一个嗯字。水冰鱼尴尬的收起笑容,无措的靠近君竹,她的手抓住君竹的手,轻声道:“君竹,我……”
君竹回握着她的手,仍旧笑道:“别怕,萧大哥是个很直爽的人。等你和他相处久了,你也会喜欢上他的。”
“嗯。”她看着萧啸天看着她快要喷出火来的眼神,轻轻的应着。她想也只要君竹会这样认为。让她看,那身着青衣的萧啸天恨不得吃了她。她以前得罪他了吗?可听他刚刚的话语,似乎不知道她的存在,那么他为什么如此的讨厌她?他们应该只是第一次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