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自己的房内,有些惆怅地坐在床边,有些想念师傅了,离开凤尾村好几日了,自我有记忆以来,还是第一次离开师傅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有些孤独与不知所措。
房内角落的地上有些暗红,不是很明显,我好奇地走了过去,蹲下来查看,地面有些斑驳,隐约可以看出是干涸的血迹,我愣愣地看着,头颅内开始剧烈地疼痛着,仿佛要裂开一般,我的眼睛突然之间变成了红色,痛苦而又狰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抱着头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娲玉呢?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我到底是谁?意识渐渐地模糊不清,我闭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龙阳精心做了一副面纱,细致而又雪白,他想,若是莫小樊戴上面纱,别人就看不到她面上那颗丑陋的痣,也就没有人会说伤她的话了,想着,他决定给她送过去,轻手轻脚地来到了她的房前,敲了好几声的门,都没有人回应,他想她是睡觉了吧?可是总又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推了推门,门竟然不费力地打开了,龙阳有些惊愕,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莫小樊,急忙奔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日的早晨,太阳从窗户照射了进来,我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龙阳那张焦虑的脸,还有厚重的黑眼圈,他昨夜没睡觉么?
见我转性,龙盈酸溜溜地说了句,“本以为你会替我照顾哥哥,现在倒好,由他来照顾你了。”只有坐在胡床之上的大长老默不作声,偶尔传来的咳嗽声打破了平静。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坐了起来,“你们不是说两天之内必定要赶到玄清谷吗?今天便是第三天了,再不启程就来不及了。”
“你真的可以吗?昨日怎么会晕倒在地上?”龙阳看着我,眼中尽是担忧,忍不住问道。
我露出了惨白的笑容,抱歉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些受寒了,不碍事的。”原来除了师傅还有人关心我?心中不由地一阵甜蜜。
“你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重创?”大长老突然问道,在场的人纷纷望向了他,疑惑不解。
“大长老怎么知道?”因为那次出村遇到流匪,我差点命都没有了,还失去了记忆。
他看了我一眼,没有直接说明,“你突然晕倒,应该也是受过重创留下的后遗症。”他从胡床上站起身来说道,“她的毛病不是一天两人的了,赶路要紧,若是今日黄昏之前赶不到玄清谷,那便会功亏一篑了,现在启程吧!”大长老独自走了出去,龙盈跟在他的后面一齐出了去。
房内就剩下我与龙阳,他突然间像变戏法一般,从广袖中抽出了一条薄薄的面纱,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眼前一亮,接过他手中的面纱,全面打量着,“这是给我的吗?”
龙阳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送我面纱?”是因为那颗丑陋的黑痣么?我心中想着。
龙阳急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不想你成为别人的话柄罢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顺手将面纱系上,“开玩笑的,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如此做的,我可不想旁人说龙少主的婢女是名丑女。”
看到龙阳略呆住的表情,我忍不住推了推他,“怎么了?”
他一下子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真的没事么?”
“恩。”我重重地点了点头。
玄清谷位于雷泽湖畔,我们到那的时候,玄清谷朱红色大门前聚集了不少人,各色各样的服饰,还有高耸的旗帜。
场面有些混乱,从那些人的口中听出,像是各大门派围剿玄清谷,指玄清谷是无忧派的余孽,今日必须铲除。
大长老的眉头紧皱,目光盯着那紧锁的朱红色大门,怔怔地发呆。
不一会儿,数十名白衣女子从天而降,落到了玄清谷的门前,带头的两名女子长相略有相似,气质却绝然不同,她们当中领头的女子手持长鞭,目光冷冷地注视着前来挑衅的各派门人。
手持长鞭的女子开口说话道,“各位不知你们从何听信来的谣言,说玄清谷与无忧派一脉,玄清谷大弟子苗安茜替家师沈谷主出面澄清,玄清谷乃是正道门派,绝非邪魔歪道。”
女子不说话还好,话一出口便引来了众怒,纷纷反击道,“为何三年前玄清谷可以置身于武林浩劫之外。”
“让沈傲冰自己出来讲清楚。”
“分明是在狡辩,不敢承认。”
苗安茜有些微怒,握着长鞭的手紧了些,苗安若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以眼神提示,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大长老,现在怎么办?”龙阳见如此混乱的情势,忍不住问身旁的老者。
大长老没有立即回答,目光深邃,念了句,“先看一下再说。”
那些前来闹事的正道门派子弟纷纷涌上前去,逼得那数十名守在门口的女子连连后退,他们是要闯进玄清谷么?
我看到龙阳本来垂放的手握成了拳头,蓄势待发,我一时心急,大声说道,“玄清谷不是无忧派的余孽。”
这一声将大部分的人眼光吸引了过来,数十名白衣女子纷纷趁机退回到了谷内。
“上官舞?……。”人群中有人惊讶地叫出了声,是一个年轻的和尚,他怔怔地望着我,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没死?”
这下连龙阳等人都向我投去了异样的目光,那和尚见我没有否认,转身安抚了一下众人,“这位面戴薄纱的姑娘是当日与贫僧一齐进入无忧城的,大家稍安勿躁,待贫僧问个明白。”
我愣愣地站着,感觉莫名其妙,可这场景又似曾相识。
那年轻的和尚问道,“上官姑娘,你在我们一众人离开之后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的话我完全听不懂,见那数十名玄清谷女子已退回,我婉约笑道,“这位大师,您认错人了,小女子名唤莫小樊,并不是您口中的上官舞。”
那和尚看了我数秒之后,又问,“那你如何说玄清谷非无忧派的余孽?”
“那么请大师先回答,您可有证据说明玄清谷与无忧派暗合?”
和尚愣了一下,便立即回答道,“当年各派的法宝皆被无忧派盗去,唯独玄清谷置身事外。”
我冷笑一声,“大师就是以此定论的?那只能说明玄清谷的实力比在场的各大门派都强大。”
一阵沉默。
各大门派的人渐渐散了,最后面的那名穿着藏青色道袍的陌生男子走至我的身侧问道,“你真的不是上官舞?”他的眼中尽是伤感。
我礼貌性地冲他一笑,回答,“我是莫小樊。”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精光,又问,“你的父亲可是莫大海?”
我摇了摇头,回道,“小女子至小便无父无母。”
他的面色变得苍白,无力地向前走去,听他身旁的人唤其‘誉峰掌门’,这么年轻就作门派掌门的还是很少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