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玲珑就把锦书背上装柴的小推车。车上用稻草掩饰着倒也看不出上面装的是什么。经过门房的时候门房打着哈欠检查,看是辆脏乱的小推车,又看是玲珑推的车,想到玲珑平时是小姐身边的红人,少不得要巴结他,所以也没查验直接放了行。
一出安府,玲珑便飞快的推起车来,此刻他想着先回和平村找他爹爹和孩子。
一路上紧着赶路,大晌午也就到了,玲珑爹看见平时久不着家的儿子此刻回来一时有些呆愣,还是洛离看见自己的爹爹回来高兴的扑进爹爹怀里撒娇。
玲珑四下看了看,发现没有旁人,急忙把小推车推进屋内。
金洛离见久不回家的爹爹这次见到自己并不抱自己一时有些着急,抱着玲珑的小腿就想要他抱。玲珑扶住金洛离的双肩又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离儿乖,爹爹有事找外公,你先自己去玩。”
金洛离一听小嘴就撅了起来他都好久没有见到爹爹了,可是这次爹爹看见自己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抱自己,心里难免有些难过。小孩子的喜怒都是放在脸上的。
玲珑一见自己儿女儿这副表情,心里也很是歉疚自己陪伴女儿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正好趁这次机会多多陪陪她。于是又道:“离儿乖,这次爹爹暂时不走,这些天都陪着离儿可好?不过爹爹眼下有些急事要找外公帮忙。”
金洛离听见自己的爹爹这样说,才不缠他了。
关上小院的门,玲珑才和他爹爹一起把锦书抱上床。
阿桂叔看着锦书欲言又止。(别人都是叫玲珑爹爹阿桂叔、以后也都会这样称呼。)
玲珑拿了锭银子交给阿桂叔,让他快些去找个大夫来。
不一会儿,阿桂叔就带了王大夫回来。
王大夫把了把脉又看了眼锦书的伤势说道:“脸上的伤势还好,都是些皮外伤,用我这瓶药膏涂上几天也就慢慢消了,现下病人正有孕,所以这烧只能冷敷,治疗伤寒的药我是不敢开给他喝了,只不过现在病人心气郁结于胸、又孕期伤了身子,恐有滑胎之象。我观这位公子似乎怀胎五月有余,怎可如此被口,岂不是致胎儿于不顾?我先开几幅安胎药煎给他喝了看看有没有效果在说吧。”
送走王大夫后,阿桂叔就去煎药了,玲珑则照顾锦书。整整忙活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到第二天锦书的热度才稍微退下去些,期间锦书迷迷糊糊的睁过眼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好在锦书下体的血已经止住了。
第二天王大夫来复诊的时候也说道:“男子虽弱,为父则强,又开了几幅安胎药直道是烧退了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第三天锦书才悠悠醒来,正巧碰到玲珑端药来。
“这里是……?”
“这里是我家,你放心我们已经逃出安府了,现在很安全,你的孩子也没有事。”玲珑边说边半扶起锦书喂他喝安胎药。
一碗药下去锦书才感觉喉咙不那么火烧火燎似得。玲珑见锦书今天人也清醒了很多又端来粥喂锦书,锦书喝了几口就喝不下去了。
“那行,你在休息休息,待会饿了在叫我。”玲珑边说边准备出去做事。
锦书紧忙拉住玲珑的手道:“我这么多天没有回家,娘和爹一定很担心我,更何况那天金笑回府也不知道怎么和爹、娘说的,你能不能帮我去金府报个信、只要让她们安心就好。”
听锦书这样说玲珑很是为难,暂且不说当年金夫人根本不承认他的身份,现在去金府报信不说过往,单是金夫人听到他的名字估计都不会见他的吧。
锦书见玲珑脸上神色不对,以为他是不肯去,就急了人也挣扎着要下床去。
玲珑连忙按住他:“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王大夫都说你之前动了胎气要小心将养着,不然很危险。”
锦书一听玲珑这样说,果然不在挣扎了,可是脸上的表情看着却让人不忍起来。“我怕我娘和我爹以为我还在安府府上,会和她们硬碰硬,安府毕竟是知府,我怕娘和爹会有事,你帮帮我吧。”
叹了口气,玲珑道:“罢了,我去帮你通知金府的人就是了。”
乔装打扮了一番,玲珑就往金府赶去,谁知道到了金府,他却看见金府已经被官府查封了,找了人来问才发现原来因为金夫人意图刺杀安知府已经把杀了,而金主夫当时为了保护金夫人也被压入大牢,谁知道他受不了苦,没几天就死在牢里了。
听到路人这样说玲珑呆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来安知府是不准备放过金家了。那么现在怎么办?必须带着锦书逃了,可是往哪逃是个问题,而且这几天为锦书看病已经花了不少银子,接下来离开也是需要盘缠的,回来卖房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正这样想着,斜刺刺里被人捂住口就拖进了一个胡同,刚想呼救就发现自己被一把刀抵住腰部。
“你打听金家的事做什么?”由于是背对着人,玲珑看不到来人的脸,只听到一个低沉的女声在问他话。
“如果你敢叫人就小心自己的小命。”慕容衍恶狠狠的威胁道。说完放下捂住玲珑口的手。
玲珑正想着该怎么说,听见那个女人在威胁自己下意识的转头去看,“你是锦书的妻主?”
“你认识我?”
“你和锦书成亲那天,我看到你骑着马去迎亲。”
“锦书现在在我家,你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