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外卖来了,我非常肯定是餐厅里的人,因为菲丽姐和安炫有别墅的钥匙,是不会按门铃的,至于桑圣尧,那个迟到大王是不会这么早来的。
果然没错,送外卖的人捧着一大堆的食物站在门口,我将钱付给他之后,正要往屋里提时……
“我来帮你!”一个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我猛一抬头,“桑圣尧,这么早?”我任他接去手中的食盒。
他对我柔情地笑笑,“怎么?你不欢迎我来?你这么意外……我会以为你不高兴看见我。”他眼中充满怜爱的眷恋。
“胡说什么啊!”
他笑着擦身过时还顺便在我脸上印下轻轻一吻。
“喂!”我吓了一跳,“桑圣尧……”幸好没人看见,要不然我又要出名了。
“西方国家朋友见面都是这样,你不会不知道吧?”他一脸得意地提着食盒在客厅打转,“这些东西放在那里?”
“这是台湾。”我反瞪她一眼,“厨房。”好气他占了便宜还有理。
他开心地笑着,直直跟着我走进厨房,“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你亲手做得美食?”以前他每次来时,都是安炫在做,安炫的手艺简直可说是大师级的,他不否认常来这里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厨艺。
“梦吧。”我素着张脸,除非他不想活了。“东西放在这里好了,你要是空着就帮我把食物装进盘子里。”我不客气地指了指那些摆好的空盘子。
桑圣尧动也不动,“今天是你请吃饭耶,为什么要客人动手,还有你买这么多菜,到底请了多少人来吃?”他一副捉奸在床的姿态。
我无聊地将双眼转向他,“没什么你不认识的,你不愿做就出去,不要挡着我。”受不了这个大男人主义的沙文猪。
“喔!”他做了一个原来如此的大悟表情。
我推了推袖手旁观的他,催促地说道:“你还不快动手,我们动作已经很慢了,他们马上就要到了……如果安炫在就好了。”我不禁抱怨道,发现原来安炫的存在对我这么有用。
桑圣尧顽固地摇摇头道:“不!这是女人的工作。”
看他那死人样子,和那种刻薄地话,我咬牙切齿却又无奈,只得自力救济,不指望他桑大导演会帮忙。
我以为这段日子的相处后,桑圣尧已经有些感变了,因为他在我心里一直都存在着好感,所以没有把他想的那么不堪,所以也会想到他会像绅士般护着我,例如他刚才温柔地替我把东西拿进来。不过……
照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他只不过是在尽男人应该做的“工作”罢了,他的大男人主义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严重,一点都没改变。
算了!我暗暗叹气,在大家还没来之际,他只要不变本加厉就谢天谢地了,我还能奢求什么呢?奢求安炫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桑圣尧看着我忙得满身大汗,心中不舍地去将冷气开大了点,还拿了一个风扇在我身后吹着。
我不禁好笑道:“你这样算不算是在对我,亡羊补牢?”我对他白眼一翻,走开了。
这个沙文猪与其现在良心发现,倒不如一开始就帮我做些什么,现在才来亡羊补牢,我看了就烦味。
今晚真的很热闹,饭饱酒足后,发现时间还早,一堆疯子又疯狂的栽进“ROCK”。ROCK是一家生意很好的酒吧,热情的音乐使人不知不觉地摇摆身体,长长的吧台边,我们几个排排坐,熟悉的一堆人嘻笑、喝酒,酒保也不时与大家打打屁,交换许多杂七杂八的心得。
“小雪,我们来划拳。”安炫举起双手,邀着坐在他旁边的我。
“不要,你每次都作弊。”我不耐的推开他的拳头。
“不是每次吧?好麻,来划两拳啦!”他催着我,但我不为所动,他认识我又不是一天两天,看我坚持的模样,他也只有作罢。
菲丽拿着酒杯来到我面前,用力的将坐在我另一边的桑圣尧挤开,“借下借下。”发现桑圣尧纹丝不动,她立眉瞪向他,他才勉为其难的挪开屁股。
“小雪,有心事吗”菲丽早在家里的时候就看到一脸心事重重的我。
我暗叹口气,微笑道:“没事。”我还是没有勇气向大家宣布我要离开的事实。
菲丽拧着眉,“不要骗我,我们是姐妹,这样都看不出来,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你姐姐。”
“我……”难以启齿的看着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菲丽委婉地笑道:“说吧,我比你大一点,所以这个姐姐不是白当的,不管什么我都会永远站在你这边。”
我安慰的看着身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两年前遇到她之后,就像是那种无所不谈的好姐妹。她是我今生仅见过最与众不同的女人,叛逆、大胆、热情、认真,每当有人惹火了她,她那种冷酷又犀利地沉默,常令人想逃开或找个洞躲起来,不然就祈求她说些什么话,不要再生气。
但她不生气时,她会很活跃、狂野、直率、无忧无虑;而工作时,她会很认真、果断、坚持、无坚不摧。她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女人,所以孙总才会活得很辛苦,不!不应该是辛苦,应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菲丽姐,很抱歉你精心为我安排的工作,我想……我要违约了。”我低着头不敢看她。
“为什么?理由呢?”菲丽从骨子里强烈感觉到有不好的预感。
只要不看着她说话我就不会很紧张,“我要回韩国了,今早我爸打电话来,要我回去……明天就走。”
“回韩国?”菲丽的尖呼惹来其余人的注意。
“回韩国?”众人一口同声。
也好,原本还担心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开口,这种情况下让他们知道虽然有点不是太礼貌,不过至少在这样的气氛里我没那么尴尬,“嗯。”我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们,因为不想看到他们失望的眼神。
桑圣尧和安炫整个人儍住,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们为什么都没听说。
“小雪,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桑圣尧忆起当初在希腊时,我那悲痛不已的画面,至此想起也让他由衷的心痛,为了什么要回去呢?是为了的那个始宇哥吗?
“不就是回一趟家嘛,”孙伟指着大家道:“你、你、你不都是有父母的人呀!人家小雪回去看看家里人是,孝顺,知不知道?又不是不回来,用得着一脸生离死别的模样吗?”
听老公这样说,菲丽担心地问道:“是这样吗?”两眼充满疑惑。
我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嗯,对。”诚恳到她看不出一丝破绽。
“那还苦着脸干嘛?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想家就回去呗,又不是永远不回来……”菲丽响亮而好笑的声音传出来,“来,我敬你,祝你一路顺风早日归来。”菲丽举起酒杯毫无猜测地笑道。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那个广告吗?我会搞定的,放心回去吧,只要不要让我想你的得相思病就好了。”
“怎么会呢。”我的心被一阵刺痛,却还是一张笑得咧到耳垂下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