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一个人回到台湾,谁也不想见、谁也不想找,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想一个人,就一个人——待着。
失落、苦涩、绝望,让我对命运失去了力量,我不爱了,不想再爱了……
那时候桑圣尧的出现,在那个地方,我只认识他一个人,是他帮我打点好一切,让我住得舒服。知道我没工作,身上又没多少钱,他故意说不喜欢一个人吃饭,所以做了好多好吃的来和我一起吃。
知道我自尊心强,他还偷偷替我买衣服和用品。看着家里充足的用品有条有序,我知道,这是属于桑圣尧的温柔。
怕我孤单,甚至还接我去他家住,给我工作、给我环境、给我家——
渐渐地,我逐渐远离黑暗,开始接受安炫真的在我的生命中消失的事实。
我开始努力、认真的过自己的生活——而那里面……没有安炫,只有桑圣尧。
“安炫,你该搬家了。”我在说梦话,趴在桑圣尧的背上。
耳际边传来的嘀咕声,令桑圣尧停下了脚步。声音虽很小,但太近,听得很清楚,他知道这个没有自信的女人现在终于看到他了,因为,她正在叫安炫搬家。
一股暖流冲上心头,幸福的感觉化成泪水从眼中夺眶而出,“对,搬家,如果你搬不动,我愿意与你一起搬。”
朦胧间我听到他的声音,惊醒了。无奈的是浑身无力,无法从他的背上跳下来,但是,我像是喜欢上了这宽宽舒适的背,希望能永远靠着他、永远赖着他、永远不下来——
“桑圣尧。”我中气不足的在他背上说道。
“嗯?”
“你在干嘛啊?”
“背你回家啊?”
“为什么要背我?”
“因为你喝醉了啊?”
“不是因为,我是你的老婆吗?”
她是真的喝醉了吗?“这?当然也有这个原因啊!”
“是吗?”
“当然是啊?怎么突然问这种奇怪的问题?”
“呵呵,不知道。只是觉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
“明明是一个人,为什么有不同的感觉?”
什么意思?在说我吗?“你在说谁啊?”
“我知道了,因为……因为多了一个人……这里,”我摸着他的心,代表那是我的心。“我这里多了一个人,因为一个人,所以整个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因为一个人,所以……不一样了。”我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桑圣尧讶异,一个人?难道是在说他吗?
“小雪,你不能睡,”他抖了抖背上的小雪,他要弄清楚刚才她说的心里的那个人是谁。“喂,小雪,那个人是谁?”
被他一抖,我突感胃酸,心烦地说:“我干嘛要告诉你啊!你谁呀?”头好痛,我粗鲁的在他头上拍了一下。
“啊你干嘛啊?”桑圣尧被击中后惊叫出声。
“打你啊。”
“你打我干嘛?”
“打你笨啊,不知道我心里的那个人是谁……”我嘟着嘴又从新趴回他背上,抱着他颈项。
她要说吗?他转转脑筋,想到一个办法套出她的话。“谁说我不知道。”
“你知道什麽啊?神经,那好,你说!”我才不信呢。
“不就是菲丽喽,还装着神经兮兮的,如果不是菲丽就是菲亚或者是孙伟,我猜对了吧?”桑圣尧装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
结果,我果然中计了,我又在他头上用力一拍。
“啊,你又打我干嘛?”传出的惨叫声很无辜。
“你白痴啊,菲丽菲亚是女人,我怎麽可以喜欢他们呢?拜托,孙伟是菲丽的老公,我喜欢他不是自掘坟墓吗?”我理直气壮地向他吼道。
桑圣尧暗笑还算清醒嘛,偷笑道:“那不然是谁?难道你喜欢的那个人是雾气还是魔鬼?”
我一听他在骂人,搞不清状况的猛地从他背上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你才是魔鬼耶,混蛋。”
“如果他不是,你为什么不敢说出来,除非他见不得人。”
“你才见不得人,像你这种人渣有什麽资格说他,你连跟他提鞋都不配。”喝醉的我变得张牙舞爪,搞不清楚在和谁说话。
快了、快了,桑圣尧内心拍手叫好,就这样击她,她越是激动就越离真相不远了。“我看啊,他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混球,被人唾弃抬不起头的只会在黑暗里躲着不敢出来见人的胆小鬼罢了。”哇,好累。
我被击得双拳握紧,我要发飙。“你才是超级大混球,像你这种压低别人抬高自己的人自私鬼,总有一天会成为欲望的奴隶,毁在那些该死的虚荣心上。”
“那你大可说出他的名字,我就不相信我比不上他。”桑圣尧还在火上加油。
“好,我就告诉你,你站稳啊……”我摇晃着往后退。
桑圣尧看着自己都无法站稳的小雪,还好意思叫别人站稳,苦笑自己够孬,竟然对一个醉酒的女人都搞不定,就连套句想听的话都跟她绕了一个小时。
“说啊!不敢啊?”
此时桑圣尧的心情是非常的紧张,整颗心是越掉越高、越掉越高——
我甩甩模糊的双眼,又打了个酒嗝,然后“我告诉你……”整个人上重下轻晃了两下,桑圣尧神经一紧向我迈两步,“不要过来,滚开。”我右手向他一挥,阻止他向前。“桑圣尧,我要桑圣尧……我要桑圣尧来扶我,你谁呀?滚开……我要桑圣尧,我要我老公。”并且向他大吼。
也许是酒精浓度太烈,情绪趁着酒精上头,我喊出了心里的想法、喊出了心中的心声、喊出了累积在心底久久不能释放一切——
桑圣尧喜上眉梢,他终于等到了,她终于接受他了,他终于守的云开见月明了,感动地迈步上前紧紧搂住这个令他又悲、又喜、又痛、又恨、又爱的女人。此时的拥抱他才强烈的感觉到了,幸福是离他如此的近、如此的让他情不自禁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