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夜璇从酒会出来的时候,时间就很晚了,这会儿更是已经到了凌晨。
两人一直相依偎着靠坐在沙发上,沉默,仅仅依偎。
"你不想睡觉吗?"裴烈长久没有出声,喉咙有些沙哑。
夜璇点点头,"你先进去洗吧。"
裴烈依言就走进了浴室,夜璇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感觉到女人为什么那么渴望有个家,她太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承载她所有的幸福和忧愁。今天晚上,他让她觉得有人保护她,有人替她惩罚伤害过她的人。她的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温暖过了。
她以为他们之间不会再有交集了,可他还是默默为她做了这些事情。
她偷偷地有些甜蜜地想,会不会他也有一点点喜欢她。
裴烈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恰好看到了夜璇含笑的样子,"怎么,什么事情这么高兴?"他笑望着她,一双犀利的眼睛看得出她这个笑容是单纯的,绝对不是在算计什么好事。
夜璇抬头望去,看到他精壮的上身,结实的胸肌和腹肌,不禁红了脸。
"又不是第一次看到。"裴烈打趣道,他习惯了这样油嘴滑舌,也喜欢逗她发窘。突然,他想起来什么,连忙住嘴。
"没关系,我已经忘记那些不愉快了。"夜璇看他有些尴尬,连忙说道,随后便拿了睡裙低头撞进浴室去。
裴烈轻轻舒了口气,看起来她应该是原谅了他对她的伤害。随后,他对着她那张柔软的双人床发起呆,一会儿怎么睡觉?他好像答应过她晚上不离开。
夜璇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她洗的很快,穿着宽松的丝绸白色睡裙,大致吹过的头发还有些潮湿,帖服地趴在她的背上。
路过暗黄色的壁灯,她完美的身体在薄薄的丝绸下一览无余,甚至看得清她内衣的纹路。她故作镇定地坐在梳妆台前,梳起一头看起来已经挺柔顺的长发。
裴烈看到美人出浴的画面,有些发呆,毕竟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想当柳下惠。可是,他知道他不能第二次伤害这个女孩子。
他快步走到她身旁去,听到他走过来,她的呼吸也有些紊乱。从他说"你不想睡觉吗"开始,她就感觉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帮我找一床被子吧,我睡沙发。"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比刚才更沙哑。
他清楚的看到她宽松的衣领中美好的胸型,黑色的内衣,妖娆的蕾丝花纹衬得她的皮肤雪白诱人。裴烈艰难的移开目光,他觉得自己几乎要失控了。
"不要,陪着我。"她细细的声音传过来。
"Shit!"裴烈扶眉低咒。
"就像那天晚上,你抱着我,我都没有做噩梦。"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肩头有些微微的战栗。
裴烈蹲下身,对上她晶亮的眼眸,果然,她的眼眶红红的。
他沉默地看着她,突然一手搂住她的腰,一手穿过她的膝下,将她从椅子上抱了起来,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随后亦钻进去。
夜璇的脸蛋贴上他滚烫的胸膛,一股暖流立即从头贯穿到了脚底,她惬意地闭上眼睛,舒服地在他怀中蹭了蹭。
"别乱动,否则后果自负。"他有些压抑地警告道。
闻言,一朵红云迅速浮上了她的面颊,甚至她的身子也变得很僵硬。
裴烈无言的苦笑一声,拍拍她,"好了,我吓唬你的,放松点好吗?"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终于,他发觉她逐渐入眠了。
天啊,裴烈皱起眉,他自己也是一动也不敢动,他生怕自己一动就将她压在了身下。他何时受过这种罪,美人在怀自己却像是被固定在了床上。
许久,他垂眸看她,她的呼吸均匀,脸上甚至还挂着浅浅的笑意,安心地蜷缩在他的臂弯中。见她睡熟了,他想伸展一下酸痛的身体,于是小心地翻身平躺下来,看到她没有被吵醒,他长舒一口气,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不想,突然有一只小手摸上了他的胸膛,他猛地抬首望去,她一只藕臂摸索上来攀住了他的肩膀,随后她整个人趴在了他身上。
她柔软的胸脯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她温热的鼻息恰好喷在他的颈窝,她光滑的腿还不安分地在他腿上搭着。
裴烈重重地把头砸在枕头上,只想一头钻进冰柜中去,他全身都热得要炸掉了。
夜璇睡得香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更紧地抱住那温暖的热源。
清早醒来时,裴烈的俊脸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还有一副怨妇的表情。
"怎么,没睡好?"夜璇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裴烈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拿起衣服朝门口走去,"饿猫守着鲜鱼过夜还吃不到,能睡着吗?"他说着,身影消失在门后。
夜璇喃喃着他那句话,突然脸上就烧起了火。
可是,在昨天遭受了那样的打击后,她夜里确实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裴烈,今晚我还是会把你拐上我的床。
她调皮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