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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是昨天的味道?他垂眸,只开了半指的缝隙飘了袅袅的白雾,看不清杯里。他用力吸了口气,这香气,好像是龙井?他微皱了眉,伸出嘴,慢慢地凑到杯边,抿了口,磕了眼……鲜爽甘醇,沁人心脾,这是龙井!

他陡然睁开眼,那叫什么的那个呢?就那苦苦甜甜,甜甜苦苦的那什么?太可恶了,居然不打声招呼又换了!刚习惯那个先苦后甜,苦中有甜的滋味……我谁?你们对我太随便了吧!想起,尤其是丁晓近来对他的不够尊重,他生气地站起来,我是老大!手里的杯子刚欲狠狠掼到桌上,又想起,这是龙井,不是快餐店里一块钱一斤的茶末子,踌躇了一下,他揭开盖子把杯里的茶牛饮完才去开了门,喊道:“安怡!”沏茶!

“呵呵……”

“哈哈……”

外面正笑得一团乱。亚宁的“公蚊子”,“母蚊子”逗了大家笑趴了,没人听见钟执维的叫唤。

太过份了,这几个上班就知道聊天打屁,摸鱼打混的家伙!

钟执维一手叉裤兜里一手拿着杯子,板着张脸挺着腰杆直直地从笑趴了的工作室里穿过,那冷情的模样,老实说,很酷,冷酷,冷酷之极,所过之处,气温骤降,冰冻骤起。

丁晓撅了嘴朝了茶水间:“他又怎么啦?吃错药了?”

得了,别跟他叫板!亚宁敛了笑脸,安抚地拍拍丁晓的肩,只是晴天转阴,没有雷阵雨,更无暴风雪!

哎,怎么啦?李伦和阿斌安怡也都笑不出了。李伦看看阿斌看看安怡,老大在茶水间里干吗?卫生间要亲自去,茶水间,不用吧?

安怡看回李伦,看我干吗?

“噗!”

“乒!”

“哐!”

“乓!”

“砰!”

喂,老大在茶水间里干吗?打老鼠吗?丁晓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亚宁?安姐?伦哥?斌哥?

去看看!大家以眼神鼓励之。

噢,NO!丁晓抿着嘴笑,我才不去当炮灰!她举了美女杯,我有咖啡,我还没喝!举完她笑眯眯地啜了口,好香!她伸长脖子看李伦,伦哥你喝完了没?你喝完了你去!对不,亚宁?

哦,没意见!亚宁也扬了扬手里的杯子,我的没完!

哦,干杯?李伦举杯,干杯……可是,为人臣子,老板在干活,我们在庆祝不怎么好吧?虽然不知道他在干的什么活!他看向阿斌。

“嗵!”

这次不知道又是无辜的谁被撞倒。

老大在发飙?现在可以很负责任地说,他不是在打老鼠。大家交换眼神同意彼此的推测。

搞什么?安怡不悦地皱了眉,又要打雷下雨了吗?听,雷声已经来了!她站起来,唉,还是我去……

安怡。在安怡站起的瞬间阿斌喝掉了杯里的咖啡也站了起来,他给了安怡温柔的一瞥,在这里,你就在这里!然后,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去了茶水间。

哦……也对,老板不会冲阿斌无辜发飙。安怡看着阿斌不是很宽厚的背影,忍不住悄悄扬起嘴角。

阿斌站门口观察了两秒才进去,别人发飙不要随便就撞枪口上,要懂得缓冲。他走饮水机前佯装了打水。

谁?钟执维不理会身后来的哪个谁,气哼哼地,我是老板,我的地盘我做主!可恶,到底放在哪里!

“找什么?”阿斌端了杯子浅尝淡饮着白开水站到钟执维身边,有安怡冲过的咖啡,白开水也香!

阿斌?钟执维不好冲老同学老朋友一二三,只得嗡声嗡气地:“茶叶!”

茶叶?阿斌看了龙井,不是这个?

“不是!”钟执维退让了一步。

阿斌拿了普洱茶的罐子,这个吗?

“不是!”

还有什么?阿斌放了普洱茶,我看……还是让安怡来。我在,他不会搞什么大动作。阿斌冲外面:“安怡!”

这会儿有人来伺候我这个“老板”了吧?钟执维觉得自己老板当得很是失败,他气哼哼地走餐桌边坐下,这么大的老板在茶水间捣鼓了半天居然没有人进来马屁,好歹文臣五个,武将……嗯,带编的十来个,不带编的还说不好有多少呢!只是这五个,他别了脸过一边,不提也罢!

安怡进来,阿斌把个大概给她,找茶叶。

找茶叶?找什么茶叶?安怡透着疑狐抓了龙井跟普洱,哪个?

不是。阿斌摇头,都不是。

那是什么?

你泡的呀。

我泡的?我就泡这……哦,这些日子都亚宁在泡。安怡放了茶罐子:“亚宁!”

我?亚宁指了自己鼻子向着丁晓和李伦:“叫我吗?”

丁晓点头:“对极了!”

李伦严肃地:“你的耳朵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保证!”

不想也不敢让茶水间因为自己再发出奇怪的声音,亚宁赶紧起身往了茶水间去,叫我干吗?

叫亚宁干吗?

丁晓和李伦交换了一个眼神。

去看看!

两人心领神会,轻轻地站起来,轻轻地跟了去。

王亚宁?叫王亚宁来干吗?钟执维皱了皱眉。

安姐,亚宁小心翼翼地进了茶水间绕过餐桌到了安怡旁边,老板不待见自己,自己可是最清楚的。她小声地问道:“干吗?”

那个,太上皇,安怡下巴微顿:“沏的什么茶?”

啊,哦。亚宁赶紧指了橱柜顶:“苦丁茶!”

“什么?”安怡没听清。

什么茶?钟执维也起身走过来,不是用什么东西算计我吧?

“苦……”

瞥见钟执维站到了旁边,亚宁赶紧报了个贵气的名字:“富丁茶。”

富丁茶?

刚才说的是这个吗?安怡动了动眼珠。

什么茶?阿斌暗忖,好像没听过?

就知道不是什么能登大雅之堂的东东!钟执维瞪了亚宁,还不赶紧沏?好好的一早上都让你耽误了!

呃……亚宁不看也能感受到来自身旁老板火辣辣的目光,恶狼似的。赶紧吧,她抬手,踮脚,拿罐子。

一股馨香,女性的馨香淡淡漂至钟执维鼻端在亚宁抬手间,钟执维一怔,无意识地吸了口气,好香……失神间目光不由随了亚宁的手起舞,那高举的手白玉似的温润,拿了罐子微微翘起的兰花指……

纤纤素手!钟执维刚想到这个词,脑子咻地一下忽然一片空白,全盘当机。他愣愣地看着亚宁白玉般的手轻轻揭开茶罐,柔柔捏了茶梗,轻轻放至杯里,徐徐旋上盒盖,再柔柔冲上热水……

她显然不是一等一的美女,不过端了茶时的那份淡然,宁静,因了那袅袅漂绕的白雾竟然出尘的美丽!钟执维着了魔似的看着亚宁白玉似的手,心也因了那份淡然和宁静而沉淀,所有的狂躁与怒意烟消云散,他暗叹,好女性的纤手!

呶,给。亚宁小心地放下杯子,好了,老板。她抬眸。

镜后也是一双如水般的明眸,宁静而清澈,清纯而友好……咳!一个不甘寂寞的女人会清澈?清纯?钟执维断然否定,我疯了,竟然觉得她美!一定是太久没碰女人的关系!他用力别过脸,朝了它处,粗声粗气地吼道:“好了,都去做事了!”

嘎?

一室的宁静因为这声狮吼打碎了。

做人怎么这样的呢?

安怡亚宁阿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巴门外的李伦和丁晓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太可恶……我们不跟他计较!丁晓按着胸使劲顺了顺气管,人家刚遭受感情的重创,伦哥,哈?

啧,果然有特色!李伦放开巴墙上的手,如果老大说谢谢,那才吓死人!他拽了丁晓,回座位!

一回到座位安怡就问了亚宁:“你干吗给他换茶叶?”

李伦和丁晓也齐齐凑了过来,是哦,干吗给他换?又给人家找一个闹事的籍口!

“哦,我听人说,苦丁茶寒性重,去火。老板火气太重了,想着给他去去火。”亚宁歉然一笑:“没想搞出这么多……因为它寒性重,安姐不适宜喝,我就放到了柜子顶。”

噢,这么回事。

阿斌在自己座位也听到了,亚宁就是细心。

安怡摇头:“去了吗?好像不行!”

丁晓托着下巴:“没用?还有什么办法?”

去火?李伦习惯地摸摸鼻子,或者下巴:“老大的火……”

“你想到了?”丁晓问李伦。

“嘻嘻!”李伦痞笑:“这男人的火……”

“什么?别吞吞吐吐的,痛快点,有屁就发!”

“啧……”李伦斜睨了丁晓,痞笑:“丁晓,你别这么鲁!呐,我说了,这男人的火是因为女人起的,苦丁茶能灭得了?行,你就给你们家周柏玮准备两屋子苦丁茶吧!”

呃……李伦讲的是……安怡和亚宁略略听明白了个大概,“咻”,两朵红云飞上了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亚宁睇了眼李伦,怪嗔,伦哥,讨厌!

唉,真是毛头小子口无遮挡!安怡低头,老人家不跟你们讲这个!

那边丁晓还没转过来:“我们家周大傻脾气好着呢,不上火!”

“啊,真是败给你!”李伦摇着头:“周教授没有教你吗?‘欲火’的‘火’跟‘上火’的‘火’,虽然都是‘火’,但此‘火’非彼‘火’……”

嗯,就这个味。钟执维再抿了口茶才满意地靠回老板椅,先苦后甜,苦中有甜……不期然,他眼前又是亚宁那双白玉似的手……哦!她的手那个白,玉似的,像极了白切猪手!钟执维灵光一闪,想起了夏天常吃的凉拌白切猪手,对了,那个猪皮也煮了玉一般……白切猪手像玉,还是王亚宁的手更像玉?

坐着想了许久,钟执维信手拿起电话打给老太太:“喂,妈,今晚吃凉拌猪手吧?唔……就东大街那家老字号的白切猪手……”

女人,他是不屑于随便的。既然女人不能随便那就吃吃白切猪手好了——一定都是因为太久没有碰,没有吃,才对王亚宁产生那样的旋旎,那就吃吧,满足口腹之欲自然就没有这么多奇怪的念头了。

把对王亚宁纤手的肖想归结于久不吃猪手,钟执维放轻松了,肖想一样美食无可厚非。他坐好,打开笔记本和电脑,比照着一天的行程开始了工作。

午饭后李伦和丁晓又去出现房了。

三源的张先生很有点儿龟毛,只是一个卫生间就改来改去。一忽儿说浴缸要圆的,一忽儿说要椭圆的,园的扁的,扁的园的……气得丁晓撸起衣袖说,我们先扁他一顿再来谈圆还是扁好了——希望张先生不要变成扁的!安怡微笑,她回头,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壁钟的滴答声,亚宁咬着唇皱着眉对着绘图,阿斌也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样。虽然不似亚宁的咬唇皱眉,不过,安怡觉得,阿斌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男人,贵在认真!她偷偷地注视了阿斌好一会儿才转过回来,呆头鹅!她甜甜地嗔,心里是蜜蜜地欢喜,真是呆得可以!不就是个图吗?她脑子里又跳出早上的回忆,我记得……对了!钟执维刚好去规划局开会!心头一动,她拿了个优盘神情自若地闪进了钟执维办公室。

一会儿,安怡出了办公室,微笑着把优盘放亚宁桌上:“给!”

呃?想得一团乱的亚宁正修改跟了思绪一团乱的图稿,眼前忽然多个优盘跟安姐笑呤呤的脸,这什么?

“看看!”

噢。听了指挥亚宁插好优盘打开……

“给妮妮的家”?这是……亚宁抬眸看着安怡,谁是“妮妮”?

“嘻嘻!”安怡凑亚宁耳边:“老大的,看看!”

老大的?亚宁看回屏幕,妮妮?

“嘻嘻!好恶心!”安怡继续笑,学了男人的声音:“‘妮妮’?天,恶心死啦!”

“唔……”何馨妮,妮妮?亚宁也吃吃笑了,想到扑克脸的老板嗲着安姐一样的声音叫……哇,好恐怖!她捂着嘴,点开。

“哇,好漂亮!”安怡和亚宁同声惊叹:“好美的设计!”只一眼,两个女人就被惊艳到了,

“安姐?”你把这个给我,什么意思?好一会儿亚宁才出声。她看看屏幕看看安怡,你……给黄先生?

“有何不可?”安怡读到了亚宁眼睛里的疑问,她用下巴指了电脑:“本就是‘给妮妮的家’!”

“可……老板指的是他给的,他和她,他们俩的家啊!”亚宁小小声地道:“没经过他的允许,这样不好吧?况且,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本就贻笑大方了,再把人家最私密的东西拿出来爆到众人和曾经的亲密爱人,亲密爱人的爱人面前……太难堪了吧?”

“唔……”安怡没有想过这个,她只是想着如何帮亚宁和阿斌解决面前的难题。

“不过,真的好美!”亚宁看着电脑忍不住又叹道:“想不到老板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他对何小姐的爱,由此可见一斑!

“嗯!”如果刚才只是想着帮亚宁和阿斌解决难题,现在安怡则是惋惜:“这么好的设计……没有人能用了!”

“那是……”可惜了!亚宁再叹,献给爱人的心当然是不会再轻易给他人……可惜!

“亚宁……”

“嗯……”

安怡的欲言又止让亚宁动了恻隐之心,这么好的东西真的只能暴殄天物,雪藏了?

“爱一个人,就是想给她幸福……如果不能亲手给她幸福,就给她诚挚的祝福吧!”安怡说完这番感性的话,美丽的脸庞是深深的伤感:“毕竟曾经深爱过,给他幸福,何尝不是给自己幸福?”她幽幽地道:“给他祝福,意味着自己可以放开那一段过去,不在执着,不在纠缠……幸福才会重新开始!”

祝福?亚宁看着安怡,放开?

安怡苦笑:“亚宁,知道我为什么会这边骂你那边又帮了你去看锡宇的爸妈吗?因为,我想像你一样把心放开一点,安姐我曾经就受过这样的伤害,我诅咒那个负心的人,可我的心也不好受……我很羡慕你,心胸比我博大!”

哗,羡慕我?亚宁眼睛张得大大的:“安姐……”也许吧,我的心是好受了一点,可是……我肉痛啊!我的钱啊,它好比那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去不复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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