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啊?”亚宁捂了话筒对阿斌小声地:“丁晓他们还在加班!”
“哦。”今天岂不是见不到了?阿斌装了不在意:“我们先吃吧,赵队他们辛苦一天了。”
“噢。”亚宁回电话:“丁晓……”
“不用等我们啦,我们今晚不吃反正也死不了!”丁晓的怨气沿了电波漫过来:“你和斌哥明早记得给我们收尸!”
收尸?太夸张了吧?老板……他的怒火烧到工作室了?天呐,这人简直是,无语!亚宁想到的是钟执维知道真相后的暴怒——他不会轮流抓了丁晓和安姐来哃吓了,那个那个吧?想像了那场景,她又气又好笑,切,只敢欺负弱小!
“我们今天不被他操死,他是不肯放过我们啦!那个小人!”讲到这里丁晓忽然笑了:“亚宁,告诉你一件事,你听了一定很解气!”
“什么?”
“嘿嘿,老板的脸被人划花了!”
哦哦哦……那个,那个人就是我!亚宁轻声:“哦。”
“你怎么一点,不惊讶,不高兴呢?”丁晓不满意亚宁过于平淡的反应:“那家伙经常欺负我们,虽然他现在有点儿惨,不过……适当地回应一下人家的搞笑也应该吧?”
呵,“人家的搞笑”?如果你们知道人家的搞笑是怎么来的,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事,你还会觉得搞笑?或者我应该笑?
亚宁别了脸陪笑:“呵,呵,呵,是很搞笑!”
“嘿嘿,本来就很搞笑嘛!值了!”
丁晓啊,我被人家××,只是划花人家的脸,这就叫“值了”?亚宁忍不住在桌上磨指甲,练鸡爪功,戳两窟窿他才叫值!
“哎,知道老板的脸怎么花的吗?”丁晓咯咯笑:“他今天啊……”她把钟执维戴着大大的蛤蟆镜,竖着西服领怪模怪样进办公室,然后安姐如何,伦哥如何,自己如何的过程嘻嘻哈哈地过了一遍:“哈哈,搞笑死了!值了,我们今天被那家伙操也算值了!”
你们那,也叫“操”?亚宁脸烫到不行,赶紧转过背不让斌哥看见——惨了,刚发觉自己好像喜欢上斌哥了,却又跟老板发生了这种事……
我跟老大,那个那个——那种情况下发生的那个那个,他一定不想再看到我,我……她忽然想起问题的严重性,怎么办?辞……职?
走路的只能是我!设计室是他家开的……
天,我的荷包!如果没有这份工作,哪里还有这么优渥薪资的工作哟!锡宇爸妈的医药费!
想到医院里那永远搞不懂的药费,检查费,住院费……哦,我不要活了!这个世界简直太不公平了,穷人想有点傲骨——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脸上的滚烫瞬时降至零点,辞职,生活都没了保障,还敢想什么喜欢不喜欢!
“喂,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讲啊!”丁晓在电话那端讲一堆有的没的,居然没得到亚宁一丝回应,又跳脚了。
“哦……”
“我敢说喔,老大脸上的花一定是他跟小姐发生纠纷时被人家划伤的!”听亚宁注意力又转回来,丁晓洋洋得意地:“一定是他脾气太坏,想吃霸王餐,或者小费给的太少,小姐不干,两人对打起来……”
什么?这都什么跟什么!我是有跟老大对打,可我是在保卫我的贞洁,没有小费啊。亚宁努力回想丁晓刚才讲了什么,酒吧,钟老太太所谓的酒吧妖精,整夜不归……她努力拼凑,天,你们也太神了,居然这样就弄出了个跟真相相去不远的“真相”!
“只是太让我和安姐失望了,老大原来也是一个无耻的男人!有需要就上酒吧吗?妈的,男人有需要,女人没有吗?‘需要’是放纵的借口?这个借口还真他妈的烂!我宣布,老大,钟执维,他高大光辉的形象,‘轰’!在我心里从此倒塌!”丁晓嫉滥情如仇:“堕落啊,问苍天,世间为何如此糜烂,民不聊生!”
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男人坏不代表世间的男人都坏!更何况:“老大……他知道了,黄基科跟何馨妮的事!”所以,他喝醉了!所以,他只是在我这里放纵了!所以,他没有堕落!所以,世界不糜烂,民,没有不聊生!还有,我从头至尾没有收一毛钱小费哦——住宿费没收,床铺费没收,洗浴费没收……全他妈的免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