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的楼道里,晕黄的路灯下,一个悲戚的女人……
钟执维来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悲伤的画。王亚宁,看着她伏在门上的背影,似乎承载了许多的伤痛,他的心不由一拧,她……下一刻,想到她的悲伤不是为的自己,柔软的心旋即坚硬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走过去,抓住亚宁的胳膊,一扯:“在这,干吗!”
“末末,我要等末末……”亚宁被转了过去,看清楚抓着她的是钟执维,生气地:“你又来干什么?我不要看到你呢!”她又抡起拳头:“你这个恶魔,恨死你了!”
“王亚宁!”亚宁的拳头,对他来说无关痛痒,他介意的是她对他的态度,为什么总是这么的不待见!他反手箍紧了亚宁进怀里:“回去!”
“我不会去……”
“你喝酒了?”嗅着亚宁呼出的淡淡酒气,他低头审视怀里的女人,醉了?
“我不要一个人!”有泪水又涌出,亚宁挣扎着低嚷:“我不要回去!”
“一个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钟执维感受到了亚宁的悲戚,原来她,受过的伤害,看着那清泪滑过亚宁那玉瓷一般的脸颊,他的心,又软了,眼泪与她颊上玫红如此不和谐,它把它映衬得分外,妖艳!还有那花瓣似的红唇……他疯魔一样渴求的人,不就在手中了?他凝视了她,愈发地疯魔,她的眉,她哭泣的眼,她白玉似的脸,她脸上的妖艳,她微乱的黑发,她黑发抚过的红唇……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既清纯又邪魅?一个冲动,他低头就攥住她的唇……
“啊……”
记得这里是楼道,钟执维瞬即放开亚宁的唇,拥着她往她家去。
“你!”亚宁低吼:“你怎么可以这样子!”随便轻薄人!她抬手……
“不要吵!开门!”钟执维沙哑了声音,揽了亚宁肩头的手紧了紧,那力道是安慰,是欲望,也是力量——不要难过,这一刻,我在!他的心悄悄地说了一句他没有听到的话!
“我不……”
娇小的亚宁在钟执维手里,只是一个比孩子大不了多少的人。他挟持着她打开了门,扔下东西,返身抱紧她,堵住她的嘴……
“啊……”锡宇,你在哪里……亚宁被迫凝视了近到睫毛就可以刷到的钟执维,他,总是这么强势……嘴里感受到烈酒的醇,还有男人那比酒还醇的火热,两个一样孤独的人,只能勉强着互相取暖……有人陪,我想有个人陪……我不想一个人……她叹息着闭上了眼。
取暖,两个人,是比一个人容易热……
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亚宁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唉,疯了,又疯了……酒后乱性!喝完酒果然会乱来!啊,我和他……
“没开空调?”钟执维从浴室里出来,围着一块浴巾。他是个有些许洁癖的男人。做—爱,他喜欢洗干净……跟亚宁的每一次都是没有预备的疯狂……刚才,欲望又排山倒海似的袭来……现在,他补洗。
呃……听到门响,亚宁的眼神随了过来,他问……空调哦,她转向空调,坏了,开不了了……
坏了?钟执维看了亚宁,她躺在床上,一头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眼神恍惚,脸色不似之前的妖孽——他喜欢她这个样子!至少没有了让他不爽的悲戚!他忽然很舒畅,她,现在盖着我的被子……她的身上,只有我的味道,我的印记!
“你不洗洗?”
嗯。亚宁敛了眼,干吗围着那个出来……男人喜欢裸睡……她想起锡宇说过,一身粟战……
心,在这一刻,似乎前所未有的满足了。再看了眼床上那个几乎淹没在自己被子里的小女人,钟执维走到空调前,坏了?他看了看,遥控在矮柜上,他拿起,一手的……灰尘?看来是很久没有用了。他检查:“是遥控电池没电了?”
“电池我有换过……忽然就开不了了……”然后,工作很忙,事情很多,一直都没有修……你要修?亚宁抬眸,看到钟执维,宽厚的背影,默默地想,他的肩好宽,比锡宇宽……
“你不洗吗?”检查了手里的东西,钟执维再问。
“哦……”
应该是这样……钟执维抬头,审视了机子,打开……
这个男人的肩膀好宽,好想靠一下……亚宁迷惘地注视着钟执维认真的背影,这个不是我男人的男人,这个迷乱的夜晚,好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