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那公公穿梭于皇宫之中。
置身于皇宫这样一个建筑群中时,觉得自己忽然变得很渺小,唯有“气势宏伟”一词方可形容它的壮观。我随着那公公走着,顺带环顾四周,以前还真没好好儿看过,只是匆忙的记路而已,现在是完全抱了份观赏的心情。
首先映入眼帘的第一道城门是正宫门,宫门两侧城墙用黑褐色砖石砌成,墙角地基大,上端小,那是需仰头观望的高度,从整体上看去感觉城墙是高高在上,气魄顿生。
城墙上分别镶有两块大大的黑色图腾,图腾是似牛似虎的头状物,我也没敢问那公公,生怕被他嘲笑了。
宫门两侧立着两尊黑色昂首挺胸的图腾全身雕塑,还有两扇黑褐色的大门,这些更加重了整个正宫门的威严与肃穆。
走过正宫门,进入的就是一个大型操练场。隔着操练场与正宫门正对着的是另一道宫门——中宫门,以中宫门为基点伸向两边,由黑褐色砖石砌成的城墙直接与正宫门连结成一个封闭环状建筑群带,在这环状的建筑群带上有多个碉堡型宫殿,红墙红瓦与素色为基调的城墙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当我站在空旷的操练场上纳闷,这么个空空如野的地方怎么连一点植被都没有时,这话已经脱口而出了。那公公以为我再问他,就恭敬地说出其中缘由“一是为了防止敌人偷袭,埋伏在此;二是为了显示它的庄严与肃穆”。
“公公给我说说这皇宫建筑的缘由吧!”我一脸温和,没办法求人嘛!这可是珍贵的资料。
于是每到一处他都给我一一讲了。
每天,文武百官按照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以官次为序,穿过这道中宫门进宫面圣,从这点应该可看出在这个朝代已经有了严格的封建等级管理制度,还相传在以前我的时空各朝各代是禁止女人从中宫门通过的。
在穿中宫门时,我们还看到在宫门两边的城墙中有两条窄窄的通道由两扇大闸门把它与中宫门隔绝开来,这两条窄窄的通道是专为皇帝逃难出宫时而设计的,按照当时的攻城条件,当那两道厚厚实实的大闸门放下时,足可以把皇帝隔绝在危难之外,安全之内,狡兔三窟。
呵呵,可悲的古代皇帝!从不允许臣子百姓说什么本朝会亡的话,自己却给自己留下逃难的通道,这是否也是预示着他们的将来?
通过中宫门,穿过一个空阔的操练场,就是皇宫正殿了,铁锈红墙仍是那么的宏伟,中宫门与正殿同样是由偏殿与城墙连结成一个封闭环状建筑群带,在操练场的中间也就是在中宫门到正殿的通道上立有一个大大的仿青铜方鼎,看冶炼技术似乎十分纯熟,哎,我真想上去摸摸,不过我也不太懂。
上正殿需爬几百个台阶,真难以想象当时那些老臣们上朝时是怎么爬上去的。正殿的入口处有两尊图腾雕塑,龙的头,鸟的翅膀,鱼的鳞片……,公公说叫“巨角怪兽”,在台阶的中间有一个像是两条盘绕的龙的立体图案,栩栩如生。进入正殿内就可看到堂中一把龙椅,说是龙椅还不如说是躺椅,因为这种设计据说更能体现出皇帝高高在上的威严,正殿内的摆设当然更是金碧辉煌。
哼!简直狗屁不通。
“姑娘,从这儿绕过去就是皇上的尚书房了,皇上在那儿见你!”那公公突然对我说。
我正看这正殿摆设,他突然说话倒吓了我一跳。哎!还是没逃了被嘲笑为乡巴佬的路。
我看着那张龙椅,就想萧冥坐上去是个什么气度。
转眼间我们已经到了尚书房。
“姑娘,你先等等,皇上马上就来!”什么?叫人来还让人等?可是面上却是恭谨的答好。
我坐在尚书房里等了半天也不见皇上来,倒让我有些焦躁不安,这皇上葫芦了卖的什么药!?
左右无聊不如四处看看。
我走到书架旁想看看有什么我能看的书,最好是些类似《梦溪笔谈》的书,能让我好好了解一下这的经济以及科技水平。
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本书是关于这些的书,欣喜之余,动作竟大了,碰掉了皇帝龙案上的奏折。
我回首,发现龙案上竟堆了这么多的奏折。
如果是萧冥当皇帝,那他定然会很累,何来时间陪我?
呵!陪我?那时恐怕要疲于应付后宫三千佳丽吧!
我总是瞎想些什么?
现在要弄好这些奏折,看他们被我碰到地上,此时一本本横在地上,像是在嘲笑我。
我暗自连敛了敛心神,还是趁皇帝没来前摆好吧。
我便蹲下收拾那些奏折,但有一份半打开状的躺在那儿!
我瞥了一眼已经知道上面说了些什么了!
毕竟是做阅读做出来的,小学时就训练概括段意了。
我将捡起的奏折放在龙案上,就看到了桌上陈着的一份奏折,这份奏折同我刚才看得那份相似,都是说水灾的。
可是桌上这份明显比刚才我看那份灾情轻很多,而且时间上应该是刚才那份要早呈上来,并且那份还没有批改。
这也不能怪皇上,皇上每天有那么多事要干,这些奏折自然很难一下子都看完。
可是这样的话,皇帝将灾款拨给灾情较轻的地区,那灾情严重的地方怎么办呢?
如果皇帝在一天内看到这两份奏折还好,但仍要花时间重新考虑及修改。但如果没看到呢?那要怎么办?
最好是将这些奏折按时间杂早晚、轻重缓急、事件类型分好,这样皇帝就轻松了不少呢!
我看说上放着毛笔,砚台里还有墨,就决定帮帮这劳苦的皇帝。
呵呵,人家都是劳苦大众,到我这儿,皇帝也变得劳苦了。
毕竟是我未来公公!
不过一盏茶时间我就快将这些工作做好了!
潇洒的勾上最后一笔,我准备完工。
“你在干什么?!”那声音里明显含着怒意与疑惑。
我一抬头就看到着一身明黄的皇帝站在门口,脸上是愤怒的表情!
我做错了什么?我帮他有什么错。
难道他认为我侵犯了他的权力?
他那至高无上的皇权?
可笑!
“奴婢叩见皇上,皇上万岁!”我按着礼节行礼。
“朕在问你,你刚才在干什么?竟敢随意翻动朕的奏折?!可知是死罪?”皇帝的声音里满是严厉。
“回皇上,奴婢刚才不小心碰掉了龙案上的奏折,恰巧有一本打开了,因而奴婢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可是奴婢也看到龙案上陈着的份奏折,它同我先看到的那份相似,都是说水灾的,可是桌上这份明显比刚才我看到的那份灾情轻很多,而且时间上应该是先前那份要早呈上来,并且那份还没有批改。如此可能会耽误了灾情啊!”我诚恳地说。
“哦?竟有这等事!?”皇帝的脸色稍稍缓和,说话的语气也没刚才那么严厉了!眼睛里还闪动着未明的精光。
“皇上日理万机,为国家,为百姓辛劳,国家如此之大,事情如此之多,自然有不及处理的情况,奏折又不分先后的呈上来,肯定有疏漏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嘛!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
“回皇上,奴婢刚才为皇上将这些奏折按时间杂早晚、轻重缓急、事件类型分好,这样就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了!皇上可以轻松不少呢!”我说着,自己轻笑了一下。
“哼,擅自干预政事,竟还有心情笑吗?!”皇上的话里又顿时充满了肃杀之气。
“皇上,奴婢只是整理,希望为皇上分忧!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我轻盈的跪倒陈情,我真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话里就含了几分委屈。
“意见?难不成你还有自己的观点了?!”皇上此时的话中明显带着些质疑。
“奴婢不敢!”我算是知道了,伴君如伴虎啊!
“你说吧,朕恕你无罪!”
“是。”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你起来说话!”
我听话的站起来,想着说些什么才能让皇上听了既赞成又能够接受。
“皇上一介女流是在不识什么大事的,不过偶尔有些怪念头罢了,说的不对的地方希望皇上当作笑话听了算了。”我要先为自己找好退路啊!
“但说无妨!”皇上轻轻扬了扬手,示意我说下去。
“就拿皇上刚才做的那间事来说,儿臣完全可以找个文官来专职这件工作,最好可以将他们一一归纳整理好了再呈现给儿臣看。如果可以的话,那些大臣上书时直接简洁的写好了,不要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但这样毕竟有失皇家体面。”我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
“嗯,的确是办事效率提高了不少。朕也轻闲了些。”儿臣似乎很同意我的看法,低着头审思着。
“是啊,皇上还能更清闲呢!”我正说的高兴,却对上儿臣那严厉的眼神。
“皇上是说,儿臣可以实行三省六部制,分割相权,加强皇权。”
儿臣听了我的话顿时眼睛暴射出缕缕精光。
“什么三省六部制?是怎么样的,快快说下去!”儿臣的话中明显带着急迫。
我说什么了!哪个皇帝不重视皇权?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哪!马克思真是伟人!
“儿臣别急,容皇上慢慢说。三省即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六部即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中书省负责定旨出命,长官中书令二人,门下省掌封驳审议,长官侍中二人,中书、门下通过的诏敕,经皇帝裁定交尚书省贯彻。尚书省职责为执行,长官尚书令一人,副长官左、右仆射各一人。尚书省下辖吏、户、礼、兵、刑、工六部,长官尚书,六部分理各种征政事务,每部又领四司,计二十四司。三省长官共议国政,执宰相之职。左、右仆射代领尚书省事,亦职为宰相。这样做的话,皇上您任用宰相的范围扩大了,已不限于三省长官;宰相成员增多,既便于集思广益,又使之互相牵制,从而避免出现权臣专权的局面。这样,大大加强了中央集权,防止了大权旁落。行事效率也会大大提高呢!”我将我高中时所学的历史都搬了过来。呵呵,卖弄古人的东西啊!
“的确精妙。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背后没有什么高人指点?!”儿臣似乎不相信我这样一女孩子可以想出这么妙的政体方案。
哼,高人,这时空有比我还高的高人。
“皇上空闲时就爱瞎想,让儿臣见笑了!”我低头浅笑。
“想不到吾儿眼光如此锐利,你可算是个奇女子了,这令朕很惊讶啊!朕还只当你是个很会烹饪的姑娘!”
惊讶?!还是不相信吧!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其实皇上只是瞎想罢了,象儿空闲时是最爱赋诗的!”
“哦?!还会赋诗?”这令皇上更惊讶了,眼睛也瞪得大大的。
“嗯。只是做的不好!”这回还真是谦虚了,我们那时空的大诗人的诗,哪首不精妙?信手拈来都是佳作。
“念一首朕听听!”
“是!
忆梅下青洲,折梅寄江北。
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青洲在何处?西桨桥头渡。
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
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
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
置莲怀袖中,莲心彻底红。
忆郎郎不至,仰首望飞鸿。
鸿飞满青洲,望郎上青楼。
楼高望不见,尽日栏杆头。
栏杆十二曲,垂手明如玉。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青洲
望皇上成全!“说完我盈盈拜倒,我的意思很明白,只是希望我能和萧冥厮守,不想像诗中所说的那样独自忆郎,痛苦过日。
空气像是凝住般久久没有回应。我屏住呼吸,生怕漏听了儿臣的回答。
“朕封你为女谏司如何?”
女谏司?什么玩意儿?正当我纳闷儿时,门口响起刚才那个公公的声音:“儿臣,四皇子求见!”
“说朕正在忙,让他过会儿再来!”
“奴才说了,可是拦不下啊!”
明诚吗?好久不见他了,不知他过的怎样?!他有什么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