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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房内,两根半米长的龙凤喜烛把斗大的烫金双“喜”字映得格外的显眼,喜庆对联与红光形成映辉,甚是喜气盈盈。宽大的龙凤喜床前挂着“百子帐”,床中央放着手工上乘的“百子被”,床头悬挂大红缎绣龙凤双喜的床幔,地面铺设暗红地毯,龙凤大喜床的四周有布幔掩着,这样一来有人想偷看是绝不可能滴。

上泽与于诚欢同坐龙凤喜床上,在女官的安排下,合卺宴开。所谓合卺宴开就是俗称的喝交杯酒。略有不同的是这里喝交杯酒有些麻烦,先是让新娘斟酒一杯,递给新郎;新郎抿上一点儿,交给新娘,新娘却要一饮而尽,再不胜酒力也要喝完。接着新郎斟一杯酒,交给新娘;新娘抿上一点儿,还给新郎,新郎自然也要一下子喝干。

“这家伙在做什么?吐唾液么?”于诚欢在合卺宴开前就已经知晓了这里的习俗,当下按规矩斟酒给上泽皇上,哪知上泽端过酒杯,躲在宽大的衣袖后磨叽了半天也不见把酒还回来。

老天爷,他到底要吐多少啊。真是幼稚。于诚欢鄙夷地撇撇嘴,好一会儿才见上泽把酒杯递过来,对上他挑衅的目光,于诚欢看了眼依然清澈的喜酒,举到嘴边一饮而尽,随后坏坏地看着他。等着吧,她很快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礼尚往来的。

“哈秋!”

待上泽读懂那灵眸里的坏意时为时已晚,只见那不要命的女子对着他亲自斟满的喜酒大大地打了个喷嚏,随之一抹鼻子,假假地抿了一口,便趾高气昂地递给自己。

“你!”上泽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离谱的行为,眼里跳着小簇的怒火。

于诚欢嘻嘻笑着,她就不信这杯喜酒他会不喝!

在于诚欢和女官的目光监视下,上泽就算是再嫌弃,也只得端酒饮了个干净。

“礼毕!”

随后上泽与于诚欢分别由宫人带入内室换回便衣,又坐回喜床上,此时宫人已识趣地退下,接下来的事就是,嘿嘿……

“皇上,晚安!我就自便了。”折腾了一天,于诚欢早就累得不行了,倒头躺下,嗯,这床真是舒服啊。

“起来!”随着一声低吼,于诚欢被掀到地上。

“怎么了?”于诚欢愤愤地站起来。这个男人真是过分,就算他不喜欢自己,也不能这么刻薄吧,连觉都不让她睡。

“你睡那里!”上泽无视她吃人的眼神,下巴指指地上的窄小角落。

“什么?”于诚欢险些吐血,让她睡地上。真不亏是兄弟啊,都这么喜欢让人睡地上。

“好!”她姑且忍气吞声,今天太累了,她没力气和他对抗,以后她会讨回公道的。眼下她抽出两床被子,拿到角落铺上,躺下去,盖好,睡觉。

上泽见她还算听话,也躺下了,只不过因为房里多出一个人,他良久不能入睡,而那个女人早已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此时他想起一件事,那便是他的皇后在经历今日的危险局面后,竟对他只字未提,不仅没有在他面前撒娇称怕,也没有追问自己为何将她一人置于那样危险的情形。他知道她有这种胆识,可为何没这么做。他让她堂堂皇后睡地上,她便睡了。她是在忍气吞声,还是忌惮他的皇威,又或者是她本就是粗卑的人,睡地上早就是很平常的事了。就这样想着,上泽的脑子越来越清楚,越想睡着越睡不着。此时他有点羡慕在那个地上都能大睡的人。

阴暗潮湿的天牢,幽蓝的细光自细缝中照射进来,衣着华丽的俊逸男子与血衣在身的女犯隔着牢门相视而站,有片刻的沉静。

“没想到王爷真的会来看我。”骆尘眼里闪着喜悦,两日前她曾让看守人带话,说临死前想见西下王最后一面,没想到隔日他便来了。

可是接下来西下王的话一定不会让她感到喜悦,“本王是来告诉你,明日你将与你的同伙被同时处死。”

“王爷,这些昨日就有人告诉我了。”骆尘并不怕死,但这话她不想听他说出来,她想见他不是听他说这些的。

西下王看出她的失落,又道:“眼下本王还要告诉你,你可以不死,但有生之年都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也不要再出现在本王面前。”

“呵呵……”骆尘笑了起来,受伤地看着他道:“王爷认为骆尘是什么,是拆撒你和她的人么,骆尘没想过这些,想得只是能留在王爷身边,不论是以什么身份。”

西下王不曾想到她对自己的情这么执着,即便现在知道了,仍不改冷漠模样,道:“你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消失。”

“好!我、消、失!”骆尘强做坚强,看着眼前冷绝的男子,依然美丽的脸上露出惨美的一笑,那笑照亮了西下王不变的神情。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骆尘,他答应过我会放过她的,他怎么能反悔!”西下王处决了骆尘!当无意中从宫人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时,于诚欢惊呆了,口里反复念叨。随之发了疯似地朝刑场方向跑去。

“拦住皇后!快拦住皇后!”负责监看于诚欢行为的女官高声喊道。

顷刻便见于诚欢被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宫人给围住,她见无路可走,怒不可遏,大声道:“我要见皇上!听见了没有,我要见皇上。”

正厅。

上泽瞥了一眼那双并不陌生的愤怒的黑眸,轻理一下肩上的青丝,地道:“作为皇后,你觉得今日的行为是否有所失态。”

“皇后,你是指睡在地上的皇后吗,跟这样的皇后提仪态未免太可笑了。”于诚欢抬着湿润的眼眶,愤愤地来了一句。

“你在埋怨我吗?”上泽知道她嘴巴厉害,也知道她顶嘴顶得比谁都快,还是被气到了。

“我不想计较这种事,可是你不该下旨杀了骆尘。她是我的朋友,大婚当日是她救了我的命,王爷答应不杀她的,可是他却食言了,他怎么可以食言呢?”想起西下王,于诚欢便有冲上去咬他的念头。

“她虽救了你,但毕竟曾经不止一次参与谋杀过我,这种罪名怎么可以抵过,不株连九族就已经是大开皇恩了。”她说他残忍,他觉得这两字刺耳,他残忍吗,是她太过感情用事。

“你们太可怕了。”于诚欢摇摇头,面对着全天下绝无仅有的俊美男子,却如看到猛兽般惊骇,“你们真的很可怕。”

可怕?上泽看着那双泪眼,不可置信这两个字是她说给自己的。就见她退后几步,哭着离开。

他想喊住她,却见她停住了,她没转身,只是道:“请皇上不要忘了你答应过的事—送我回去,希望皇上不要让我等太久。”

“你以为我会食言吗?”她想离开了,因为他们的可怕,因为他们的残忍,为什么听到这话他觉得很失落。

“但愿不会。”她这次是真的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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