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处境?”于诚欢长着刺般的眼眸盯着那张黯然的俊脸,“王爷的处境不就是打着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旗号不惜用尽一切手段清除内忧外患吗,我怎么会不懂这些。所以即便我知道巡城的真正目的时,我并没说什么,相反觉得为王爷和陛下效劳是件很荣幸的事。可是为什么就不能放过她呢?因为国法吗?因为无法向黎民百姓交代吗?就算是这样,为什么当初答应我,后来又让我失望。我是这么相信王爷的话。”
她的泪滚滚落下来,西下王顿时发现看似任性的她有时却甚是明大义,就像巡城的事,他一直不知道如何向她开口,生怕她认为自己被利用了,甚至以为他不在乎她的性命,让她独自涉险,所幸她分得清社稷与个人孰轻孰重,所幸她相信他能保证她的周全。
他又欣慰又抱歉地抱着她,声音缓了很多,道:“她没有被处决,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出现在金陵国了,也就是说你再也看不到她了。本王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于诚欢一直在努力挣开此人的怀抱,听他这么一说,不再做无用功,泪眼愕然地迎向那双含笑的深眸,良久,问:“是真的吗?骆尘没有死,只是被送到了别的地方,是不是?”
他好看地笑着点头,拿出锦帕给她拭泪。谁知她伸手推开,瞪着湿漉漉的杏眼,生气地道:“王爷太坏了,怎么能骗我呢。难道王爷喜欢看到我误会你,怨恨你?”
他仍固执地给她拭泪,神情认真地道:“本王只是不相信一个骆尘竟对你如此重要,不惜让你这样相待。于诚欢,本王想知道本王在你心里的分量是多少?”
“这个嘛?”于诚欢躲着他炙热的目光,含糊其辞,突然大喜道:“哎!你听,皓月要出来了!我该……唔……”
她的话淹没在西下王手掌里,她的人被他抱紧躲进厚实宽大的屏风后。他松了手,她刚要大声说话,就听他威胁道:“你想让皓月看到我们躲在这里吗?你以为她会怎么想呢?”
是啊,一男一女躲在屏风后一定会让人产生遐想吧。于诚欢只能默不作声了,动也不敢动,任那个笑得坏坏的人拦着她的腰。
外面就听皓月生气的话传来,“来人,给我换一条嫣红的绸带来,之前的颜色根本不配我的裙子。”
皓月啊皓月,你这是回家去,不是约会去,怎么那么多事呢。还喝着茶不急不慢地等着,此时的于诚欢看了暗暗叫苦。
旁边西下王的一张俊脸挨着她近近的,他的人不甘心地纠缠,“你还没回答本王的话呢。”
“小人!”她低低骂一句,不再看他。
西下王被骂小人一点儿都不恼怒,反而道:“既然你都说本王是小人了,本王是不是该做点小人才会做的事呢。”
“呃?”待于诚欢会意他的意图,他已扣紧她的脑袋,结结实实地吻上了她的嘴巴。
于诚欢没料到这个西下王爷如此大胆,如此……如此厚颜无耻,她又不敢弄出动静来,开玩笑,皓月可是在外面坐着呢,莫非让她看到这一幕。此时她只希望他不要太得寸进尺,哪知这位爷先是反复轻咬着她的唇瓣,久久留恋,良久辗转吮吸之后,又敲开她的贝齿,在她嘴里放肆。那好,既然如此别怪她不客气了。既然他这么喜欢吻她,她就给他留点儿纪念。
西下王不知道这个女子在如此亲密的时刻大睁着眼睛做什么。瞪他?恐吓?他既然这么做了,还会忌惮这些么。不过她如此不专心的样子的确很让他很受挫,莫非是他技术太烂。他不由得加深他的吻,引出她小小的略带压抑的娇呼声。她的味道很美妙,让他不能停下,尽管她几次都想咬伤他,都被他灵活的躲开了。这个小妮子,不知道这样做更能挑逗人么。
“唔唔……”可恶!本来想咬他这个轻薄之徒的,没想到却被他弄出这样尴尬脸红的声音,于诚欢越发觉得自己跟喝醉了般无力,鼻息里胸腔里全是那个男人味道、气息,全部都是……
“你们去哪儿了?害我好等!”皓月打扮妥当后,却不见了于诚欢,出去找了几个地方,无果。不料回到原处时,却见西下王与于诚欢一前一后地走过来,二人相隔数米。
于诚欢一看她怪嗔的模样便确定她没发现屏风后的秘密,心虽放下了,神情还是有些尴尬,“呵呵,我适才和王爷出去走了走,是吧,王爷?”
她虽在问西下王,却不敢看他。西下王含笑不语,她只得死命瞪着他。这人太可恨了!他就是故意让她难堪。
“是的。皇后是坐不住的人,本王也就陪她四处看看了。”他玩味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更加没底儿,就见她报复性地疾快地瞪他一眼。
“西下哥哥,我们该走了。”
皓月没觉得二人有何不妥,见天色不早,便告辞,由人扶着先上了马车。
“皇后,请上车吧。”西下王对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愤怒女子笑道。她小巧的嘴巴此时尤显得粉红,貌似还有点肿,定是自己太过沉迷所致。
这时于诚欢不可思议地展颜一笑,招招小手,甜甜地道:“麻烦王爷走过来一下。”
西下王见她前后如此大改变,料定必有蹊跷,但还是顶不住佳人的细声软语,移动了尊驾。
“王爷!多谢您的殷勤招、待!”于诚欢仍含笑着,待他走近,便狠狠地踩上了他的左脚,“踩死你这个登徒子!”
他没有躲,她更加生气,又用力碾了碾。她就不信他会不疼。
这就是她的目的。还叫他什么?登徒子?西下王笑了笑,忍不住去碰一下这个让她哭笑不得的女子。
于诚欢一看他伸手过来,大惊过后就跑开了。她真怕他再有什么大胆的行为。
西下王哈哈大笑,这个女人在怕什么?她以为怕就可以逃过去么。
“你怎么了,跑那么快干什么,不怕摔到吗?”皓月见于诚欢气喘吁吁地爬上车,不理解地问,怎么着她也是皇后哎。
“没事儿,没事儿!”于诚欢连连摇头,又嘟囔一句,“以后我都不想来这里了,不想再见那个人了。”
“你说什么?”皓月没听清,问。
于诚欢见她如此好奇,又是头疼,只得转移话题,“对了,你说我们回去后,皇上会不会惩罚咱们?”
“难说喽!”皓月整好衣服,打算小眯一会儿。
什么叫难说喽!于诚欢不可置信地看着这大小姐,原来没谱儿的事她都敢做,还带上她。完了,她又得面对另一个白痴的咆哮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