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的前院气势恢宏而又气派,穿过一座不小的花园,就是一家人居住的后院了。后院东面最大的建筑就是主人居住的松月园,与松月园相近的是靠北的听风楼,那是云子曜住的地方,和松月园只间隔了一片小竹园。往西就是临水而居的水墨阁和水云轩。
水云轩内
层层雪白的纱帐随风轻飘着,雾蒙蒙的水汽还隐隐的散着股若有似无的玫瑰花香。天然的温水池边上,正趴一位女子,如雪的肌肤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嘎吱~房间的门被推开了,“小姐,小姐——”
趴在浴池里的人,动也没动,甚至连头都没抬。
三步并成一步走,一溜烟就来到水池边,“小姐小姐,你知道我刚才去哪了吗?”
“说来听听,你都偷听到什么了。”睁眼看了看从刚才就不知失踪的缇萦。
“嘿嘿,小姐您知道我刚才听到什么了么??您知道为什么这回相爷要你下山吗??”
“要是知道就不用你来说了。”
“哎呀,真是的,您怎么一点都不关心呢。”
“虎毒不食子,反正爹娘不会害我的。”
“哦,是吗,那我就不告诉你我刚才都听到什么了。”
“无所谓,爱说不说。”
“你~~讨厌。嘿嘿,小姐你真的不关心吗??那也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哦。”还真像看看小姐到时吃惊的表情。
看着缇萦那奸诈的表情,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事实证明,确实有不好的事要发生。
沐浴后刚穿好衣服,水墨就来了。“暖暖啊,休息的怎么样?”
“姐,刚洗了个澡呢。”
“哇丫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越来越漂亮了,呵呵,娘让我带你去吃饭,对了,你今天回来,娘可是亲自下厨煮了很多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我们平常想吃都没这口福呢,走吧。”说完就拉着我出门了。
来到膳厅。爹娘和二哥都已经坐在位置上了,看来就等我了。
晚餐吃得温馨又愉快,爹娘一直往碗里夹菜,而一旁的姐弟则瞒着提供表演,可说这是十年来吃的最热闹的一回。
“来,乖宝贝,多吃点,这么瘦,多吃些。”
“娘,偏心哦。”二哥似笑非笑的摇着扇子。
“就是嘛,暖暖是宝贝,我就不是吗?”水墨也不依的嚷嚷。
“你当然不是啦,下个月你就得冠上夫家姓,成为别家的人,还宝什么贝呢。”
“怎么啦,是嫉妒还是羡慕啊。”
“就你还有什么好嫉妒的,更何况我是男的,又不是女的有什么好羡慕的。”
“你就嫉妒我家相公的英俊潇洒,羡慕我们的恩恩爱爱。”
“还真不害臊呢,人还没嫁呢,就恩恩爱爱了,还世风发日下啊。”说完还配合的晃晃头,摇摇扇。
被自己的弟弟这么酸,云水墨立刻暴跳:“你抽风啊,这种天气还在膳厅故作风流,还摇扇子,你以为摇摇扇子就倜傥了吗,狗改不了吃屎,怎么看怎么都滑稽。附庸风雅的俗人一个。”
“喂喂,这么没口德,小心犯七出哦。”
“那又如何,大不了回家让你养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这都泼了一半了,覆水难收,想回来没门。”
“哼,我是泼了一半盆的水,那暖暖不就也是一盆要破泼的水。”话音刚落,水墨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可惜的是覆水真的难收。无数的眼睛就直盯着她,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坐立不安啦。
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再闲闲地瞅了眼正正襟危坐的人们,“姐,你是不是该对我这盆要泼出去的水解释一下呢?或者是大家一起来解释呢,这样才更详尽点,不会有遗漏呢?”
厅里的气压一下子就低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暖暖越是一副慵懒悠闲的样子,大家越是心惊胆跳的呢?
“嘿嘿,嘿嘿,我不太会说话,这种事还是让娘来说会比较详尽。”闯了祸的人,马上丢出炸弹。死贫道不死道友。
“这事,你爹比较有发言权。”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世各自飞,相公你自己多保重。
“咳咳,你二哥他最喜欢帮人解惑。”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
烫手山芋最终被丢到了云子曜的手中,想再丢也丢不出去了,罢了,不就是解释解释和为泼出去的水吗,怎么就觉得心底老发凉呢。“嗯,这个嘛,就是说,呃,说来话长这件事,话说当年呢,天气不错,秋高气爽的……”我拖我拖,我拖拖拖。
“长话短说。”不耐烦的盯着某人东拉西扯,发火的沸点正在急速降低
“那简单点说,这事就得从你小时候开始,你还在娘肚子里时,很调皮,老爱乱动……”
“哥,我耐心有限。”喝完水在摊开手掌,手中的茶杯已成一对粉末从指缝中流下。
“就是,爹娘在你小时候给你定亲了,上个月,你指腹为婚的夫家来信希望能完婚,就这样。”一口气说完,呼呼,感觉后背已经一片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