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泛黄的纸张犹带着墨水的独有的气息,蓝鸢小心的将纸张拿起来,轻轻地吹了吹墨迹,折叠好,放入信封中。
自上了星辉岛后,五年以来蓝鸢一直以这种方式和家里保持着联络,一开始一直由父亲蓝海辰执笔,内容一如他的人,简洁没有多余,简述更多的就是朝廷的局势,家长里短的反而没有。蓝鸢也不知自己的父亲究竟是怎么想的,即使蓝鸢自小表现出来远远要比同龄人聪明早熟的多,可着也不能使他几乎将之视为儿子一般对待。要知道古代的封建礼教传统,“女子无才便是德”,蓝鸢虽贵为候府千金,太子妃,身份尊贵,故能和皇子、公主一起读书识字,可蓝海辰的做法仍使蓝鸢百思不得其解。
直至后来,蓝海辰的事物越加繁忙,写信之事自然也就耽搁了下来,由应采来向蓝鸢汇报。一来,在蓝海辰的调教下五年来大有进步,应采的聪明才智完全不下于任何人,虽然学武的年龄偏晚,但根骨极佳,无论文治还是武功都是同一辈辈人中的佼佼者;二来,应采本来就是蓝鸢带来的人,也是向其宣誓效忠的,让他向蓝鸢直接汇报,以后对二人的合作也是大有裨益的。
推开椅子,蓝鸢淡淡的起身走到窗边,月光洒下,地面上是柔和的光晕。清风吹来,秀丽的长发随风飘舞,如同千丝万缕的思绪,在身后纠缠。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只是究竟何时自己才能和家人团聚啊?似乎被这圣洁的月关蛊惑,蓝鸢学着古人吟起了诗句,甚至将藏在心底多年的话也问了出来。
虽然前世蓝鸢没有享受过亲人间的情感,这一世七岁时便与父母分离,但血脉相连的感觉不是远隔千里的距离就可以断绝的,即使平时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可是试问世上又能有几人完全不在乎亲情。若真是如此,恐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蓝鸢自认为冷酷无情,任意妄为,冷眼看世间,但那只是对于不相干的人。
第二天,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只有那晚见证了所有过程的月亮也悄无声息的躲藏在一边。
“吱吱,吱吱……”一大早,刚刚起床在院中饮茶的蓝鸢便被精力旺盛的小白一头扎进了怀里。
自灵狐见过蓝鸢后,仿佛认主了一般,从此就腻在蓝鸢怀中。由于灵狐通身雪白,蓝鸢干脆叫它小白。
一把捞起怀里作乱的东西,“怎么了,难道又饿了?”蓝鸢看着怀里的灵狐嘀咕。
“吱吱,吱吱……”怀里的东西发出抗议的声音。
“难道不是?”
其实这也真的不能怪蓝鸢,即使知道这是一只灵狐,还是只神兽,奈何自从跟了蓝鸢后,这小东西从未发挥过身为神兽的本领,反而每天不是吃就是睡,又是蓝鸢真分不清它究竟是不是属猪的。
“吱吱,吱吱……”小白咬着蓝鸢的衣摆不停的朝一个方向走去。
鉴于小白多年前唯一的一次贡献,蓝鸢还是选择了跟在小白后面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吱吱,吱吱……”
蓝鸢看着眼前的情景一脸的黑线,这也未免太夸张了吧,她想过几天的清净的日子也不行吗?
而小白似乎没有理会主人的意思,还在一边蹦跶,仿佛邀功似地仰着小脑袋。
面前躺着的不是什么绝世倾城的骨灰级帅哥,不但不是,看他的样貌反而更像是被人千里追杀的流浪者,当然我们蓝鸢同学直接将其归于乞丐一类。
蓝鸢当真有些无语问苍天了,你说上天要折腾我吧,那你好歹也掉个美男,那我也认了,好死不死的弄个衣衫破烂的家伙,面目不清的家伙,全身还有多处化脓流血。
直接无视,蓝鸢转头就走。她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的人,向来做事只随我愿,这男人一看就是个麻烦人物,这种烂好人她可不想做。
“吱吱,吱吱……”
小白一看主人居然看不上自己辛苦找来的猎物,顿时可怜兮兮的瞅着蓝鸢,仿佛在控诉她的行为时多么残忍,简直伤害一只幼小灵兽的心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