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窗外竟淅淅沥沥下起了下小雨,早晨起来,院里落英满径。
“醒了。”他性感的嗓音带着磁性如有魔力般让宁兮黛不自觉想要沉醉,他挑眼醉看她呆楞的模样大手轻抚她额前的发丝轻笑。
宁兮黛睡眼朦胧怔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温玉一样的男子,所有记忆回流,他对她的温柔索要,粗暴掠夺,点点滴滴泉涌般出现在眼前。
轰!她面色如烟花盛开般乍红,秋翦含波,突然紧张的抱起被子往床下跌去,膝盖撞在床角处疼的她呲牙咧嘴。
“王妃,你怎么啦?要不要奴婢帮忙。”沐烟听到屋内动静语气担忧的问道。
“不必了,你去布置早膳吧。”东陵迦逸看着她一脸娇羞失措的小妻子,无奈的对门外的沐烟吩咐。
“你,你不要过来啦,我,今天是中秋,我不要睡觉。”宁兮黛头压的低低的,手指无措的绞着手中的被单,声音细若蚊蝇,想想昨天前天她就羞的不敢抬头,她再也不要一整天都在床上度过了,必须要坚守。
“呵呵,放心,今儿个中秋,宫里有宴会,我的小娘子就是想在床上度过也不可以哦。”东陵迦逸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翻身下床走向他的妻子,语气戏谑邪气。
“谁想在床上度过了,你,你不要过来,我要更衣,你回避。”宁兮黛闻言抬头恼羞着跺脚往后退,对东陵迦逸娇嗔道。
“娘子,你的每一寸肌肤为夫都见过,还用回避么?”见宁兮黛抗拒,东陵迦逸便坐在床边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你,你不要说话,流氓。”宁兮黛满脸羞红冲过去捂住他的嘴娇羞骂道。
“你不怕我了么?”东陵迦逸闪闪发亮的眼睛戏谑的看着宁兮黛,大手轻轻拿下她的小手柔声问道。
“不理你了,我要更衣,你快点出去,出去,不许偷看!”宁兮黛看着被他牵着的小手忽而反手拉住他往外推,边推边大声警告东陵迦逸。
东陵迦逸无奈的摇着头被她牵出去,再不出去估计他的小娘子就要将这地板给跺出一个坑了。
宁兮黛吐了口气,黛红着脸甜蜜微笑的看了眼紧闭的门扉走向屏风。
“咦,王爷,你怎么站在外面拉,王妃起来了么?”阿远端着洗漱水过来见东陵迦逸杵在门口奇怪的问道。
“王妃在更衣,你将水送进去吧,本王见这空气挺好出来呼吸下。”东陵迦逸淡漠的看着满地落英清冷道。
“哦。不过王爷,今儿个这天有点凉,王爷只着中衣杵在风里小心着凉。”阿远闻言怪异的看着东陵迦逸抬脚进屋边嘱咐道。
…。东陵迦逸低头看了看只着中衣的自己,失笑的摇了摇头。
一刻钟后,宁兮黛身着湖绿长裙,腰间别了一圈细细的铃铛,风一吹,铃铛便叮铃作响,清脆悦耳,头发盘了一个好看的发髻,发间插着一只碧色通透的步摇,粉色桃夭装饰脖子和耳垂画龙点睛,这身打扮即清新脱俗又不失身份。
东陵迦逸则穿了件玄色锦绸银丝勾花的蟒袍,这是宁兮黛第一次见他着宫袍,尊贵而神秘,有些人果然天生就具有王者霸气,比如东陵迦逸,难怪皇帝会夜不成寐。
两人相偕走到大厅,远远看去就像菩萨面前的一对金童玉女,直叫人移不开眼。“哎呀呀,这女娃娃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嘛,好看好看真好看。”玄机见宁兮黛出来,手舞足蹈的跳上前将她上下左右仔细看了一遍,边看边猴似的抓着痒痒赞叹。
“嗯嗯,这王妃比那慧如尼姑好看千百倍啊。”了空一开口一屋子人齐齐黑了脸。
“臭和尚,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心里那破尼姑能和我的乖徒儿媳妇比吗?不会说话别说话,小心我灭掉你。”璇玑气的朝了空哇哇叫嚣。
“嘿,你老不死的越老越不要脸啊哈,你脸皮和年龄一同增长的?你能灭掉我?你试试?从前我就觉得隔壁尼姑庵的慧如师太最好看了,现在我觉得女娃娃比她好看许多,我又没说错。”了空见璇玑大言不惭,脸红脖子粗的欲上前干架。
“打就打,怕你不成!”璇玑被激的双目通红,随时准备拼命。
“哎哎哎,两位师父,两位祖宗,哈,今儿个中秋,给小辈个面子,看在过节的份上这暂时休战,好不好?一会大哥大嫂还得进宫去,咱们先看看今儿个宫宴我们要准备什么好吗?”轩辕祁见这战争又要一触即发赶紧拉开两老顽童,点头哈腰晓以大义的细哄着。
“哼,看在小辈的份上,今儿个这比试暂且放下,不过改天一定会让你这死和尚心服口服。”璇玑见轩辕祁拉着,抢先对了空表示他的大度和他不认输的态度。
“老东西,今儿个是臭小子和女娃娃要进宫,我不和你计较,改日我一定会让你满地找牙!不对,你都老的没牙了,满地找假牙!”了空闻言寸步不让的回击道。
“你说谁没牙?谁没牙?你才没牙,你全家没牙,你打不赢你就人生攻击,你羞不羞啊?”
“我怎么人生攻击啦,你全家就没牙了,你全家就你一个,你就是没牙。”
……。
所有人抚额头疼的看着这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东西斗嘴,不知该如何插进话。
“你们若在说一句废话,梨花白就拿去浇花。”东陵迦逸的声音就如冥界丧钟,一声声低沉、清澈、惊魂,让那两家伙如同被点穴般嘴张成o形,生生不再发出一个音。
“呼,还是大哥最能对付两位祖宗了。”轩辕祁吐了口气,暗暗佩服东陵迦逸道,大哥总能轻而易举抓到他人的弱点,从而一击即倒。
“今日宫宴,皇帝要求只是亲眷团圆,所以只有我和王妃还有小王爷进宫,今夜太子会有大动作,这也是我们探查皇宫的好时机,师父和大师带领暗卫从暗道进宫,我已安排好,你们到时从西门入即可,六弟,你无论发生任何事务必要留在我边上,切忌贸然行动,今晚谁是兵谁是贼还不一定。”东陵迦逸面色如水,漆黑如墨的美目冷酷严肃的扫视了一遍所有人,语气淡然却不容质疑。
所有人沉重的点了点头,这一夜对皇家人来说,注定不能团圆,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给轩辕烈选,或许他也只想做个普通人家的公子吧,然而,这世间却没有如果,父子兵戎,手足残杀,天道伦理失常,还有什么比这更悲哀。
宁兮黛将小手悄悄放到东陵迦逸的大掌中,两人抬眸相互对视,微微一笑。
一辆周身檀香木打造的马车已在门外备好,影站在车旁等候,夜在暗处注意四周。
东陵迦逸轻搂宁兮黛上了马车,轩辕祁随后。马车哒哒哒的前行,三人各怀心事并无言语。
轩辕祁目光孤寂微沉的挑帘看着窗外的繁华嬉闹,东陵迦逸则闭目养神,看不出心绪,宁兮黛葱指微挑右边的窗帘,目光如水看着满径绿黄湿漉的落叶,生命就像这落叶飞花,脆弱到一场秋雨便可结束一生繁华。
天,愈见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