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窗,一阵大风卷起,迎面一朵凤凰花就将打在她的面上,史琼随手轻拈,柔嫩的花瓣落在她的指尖,散落成瓣。
抬起视线,院里的凤凰木下多了一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在阳光下闪烁出的刺目银弧,以及那双深邃如银河的黑眸,耀眼得似是把阳光都攀比下去。
轻垂下眼睫,史琼面色有些恍惚,抚摸上心口,她感觉自己不一样了,此时心中没有悸动的感觉。
男子露出铁面的唇轻勾,露出浅淡带有几分薄情意味的笑,“你,就是两年前在边境的那个小女子?”
史琼也回以淡笑,“想不到墨将军还记得我。”
墨畅书点头,随意地倚在凤凰木上,也不去顾飘洒落下的凤凰花拂过他的发梢,“你改变了许多,开始是没认出来。”
史琼眨眨眼,似乎想从中找回几分调皮的味道,“有吗?两年能变多少?”
“样貌,眼神,身高,还有你的呼吸起落。我看人很准,却唯独看错了你。”墨畅书面具下的眸缀上了几点冷意,“是你的演技太深,还是真?”
史琼轻笑,“只能说是时势造就人。我从来没有骗过任何人,也没有必要去骗。”
墨畅书深深看她一眼,终是轻巧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再信自己一次。”
“哦?不是信我吗?”
墨畅书瞥她一眼,扬唇一笑,不羁而潇洒,“我从不信别人。”
“我也是。”
以前的史琼绝不会说出这些话,史琼恍惚明白,自己是改变了,有了从前所没有的骄傲。以前的她没有骄傲的资本,现在,她可以抬起头颅,自信地说:我有我的骄傲。
如来时一样,墨畅书鬼魅般地再次消失,这次没有风,史琼惊诧地发现,她还是没有看清墨畅书是怎么离开的。
墨畅书此人,深不可测。
如果不是必要,史琼不想去招惹他,就是不知道之前她的偷听会不会也被这个敏感犀利的男人察觉到。
她已经一只脚插进去了,不可能全身而退,她也不会退让,她想要的,谁都不能夺去。
从两年前发誓起,她的字典里就不允许失败二字,她要把伤害过惜弱的人一一揪出,让他们尝到恐惧的滋味,被惊悔的火焰焚烧!
合拢五指,把一手残瓣捏成粉末,迎风洒入大地,史琼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不管有没有班大明的安排,她明日都会出发。
好在班大明算是无尚门最称职的元老,老尊主的吩咐他是怎么都不会驳回的,虽然抗拒难免,气恼在心,忠心却是一等的。
当日午后,班大明迈着大方步,阔步走入院子,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人。
史琼正坐在窗前的榻上趴在窗口晒太阳,见了他,笑眯眯地打声招呼,“班老好。”
班大明冷“哼”,“小姑娘,我话可说在前头咯,别和尊主说我老班没提点过你,就算我认同你,门里众兄弟可不一定服你,说大话前要先思量,量力而行。这是我侄儿胡斐,由他来负责你的行程,当然,出发时间由你来定。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班大明风风火火的来,风风火火地去,史琼一句话都没说,看着他消失在小院,转头看向那个年轻人。
胡斐今年十八,比史琼小上四岁,却因为长得人高马大,再加上肤色黝黑,很难让人把他与二十下联系。
胡斐面相憨实,长着副老实俊气的脸,看到史琼在打量他,有些腼腆地笑着,“小姐好。”
史琼点头,“我们明日出发,你收拾下。”
胡斐憨厚地挠挠头,“小姐,舅舅把我分到你这,就是让我听你的意思,我什么行李都没有,也不用收拾。”
史琼笑着说,“那你今天好好养着精神,给自己备匹快马。”
胡斐毫无异议地离去准备。
第二日凌晨时分,太阳还未升起,天空只有一条细线般的亮光,胡斐来到史琼的院子,意外地发现史琼正站在院中,仰望高耸的凤凰树上的鸟巢,里面有只雏鸟,眼睛还未睁开,嘴巴张得大大的,朝着空中啾啾低鸣,她的神情恬静而柔和,漂亮的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胡斐一时有些发怔。
听到胡斐的脚步声,史琼收回视线,回头对他一笑,“我们走吧。”
胡斐却觉得,那笑中似乎少了什么。
史琼去喜来客栈把三只小家伙领出来,青雀,不,扁嘴雀看到她身边的胡斐,眼睛一亮,啪嗒啪嗒翅膀飞到胡斐的头上,兴奋地道:“美男!”
“……”胡斐黝黑的脸变成深红,面色大囧。
史琼失笑,这家伙,憋了两年,本以为收敛了,终究是本性难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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