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花果和酥糖是纳巴小蛇和扁嘴雀的最爱,花生和牧草是小马的最爱,史琼记得清楚分明,只为在小家伙们闹别扭时方便诱哄。
在美食诱惑下,几个小家伙成功沦陷,小孩不计大人过的挥挥手,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典型的记吃不记打。
无人经过的马厩旁,两人三动物席地而坐。
纳巴在吃饱喝足后,满足地摊开小肚皮,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小主人,胡斐好像还在找你。”
其语气,淡然无所谓得很,仿佛在说无关紧要的事。
“……”陆天元震惊了!蛇!会……会说话?!
史琼见纳巴还想说话,伸手扯了下小蛇的尾巴。
“哈哈,你惨了!”扁嘴雀大着嘴巴笑。
纳巴这才想起来陆天元,立即噤声,咻——地一跃而起,立得跟标枪一样直挺挺的,僵硬地看向史琼。
“……”史琼看陆天元的反应。
纳巴再次回转头看陆天元。
“怎么了……”陆天元被这两只怪异的眼神看得浑身诡异,摸摸脸,有种再把脸遮回黑布的冲动。
“没什么。”史琼看他没有什么其他反应,收回视线,看向纳巴,示意它接下去说。
“今天……”小蛇简短地说明清晨发生的事,脑袋微低,时不时斜眼看史琼的表情。
扁嘴雀一瞪鸟眼,“你怎么没和我说!”
纳巴不理它,只可怜兮兮地看着史琼。
史琼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笑容,同时开始颠覆印象,对胡斐的智商有明显的怀疑。
“不管了。扁嘴雀,你去找他回来。我和天元补眠去。”一宿折腾,史琼难掩疲惫的地打个呵欠,回房。
“恩,我也回房了。”陆天元不无好奇地又瞅了几瞅纳巴,没听到史琼称呼的小小变化。
纳巴小蛇听得真切,眼睛噌地一亮,心知有戏,这两个家伙不知道一夜干什么去了,坏笑。
“突然笑那么奸诈,一定没好事。”扁嘴雀感觉到阴寒之气扑面而来,打了个哆嗦。
纳巴瞪它一眼,亮牙,“嘶——”
只听一声尖叫,“救——命——啊——尾巴尾巴尾巴!”
史琼无奈而笑,关上门窗,把声音阻隔在外,往床上一躺,补眠也!
傍晚——
胡斐满身风尘,疲惫而归。
哎。胡斐忍不住暗叹口气,这下把人给弄丢了,怎么跟舅舅交代。
“只能在客栈等她回来了。”可……她的武功非常人能比,就是翻遍武林说不定也拉不出几个人匹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想到小树林里的一幕,胡斐自我安慰着,把马上栓,迈着沉重的步伐上楼。
步伐迈到一半,正对楼梯的那间房毫无征兆地打开,从门口现出身的人让他举起的脚步刹在了空中。
史琼也没想到打开门就看到胡斐,想到纳巴说的话,嘴角就是一抽。
胡斐缓缓把脚落地,表面淡定,“小姐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史琼回身把门关上,踱步下楼,落落大方,也极其淡定地回了句,“刚回,要不要一起吃饭?”
胡斐眼角一挑,看她精神饱满,毫无疲色,就知道她没有说真话,想想自己的身份,粗黑大汉浓重的长眉一摊,泄气地道:“小姐先吃吧,我去收拾一下。”
说完头也没回地回房了。
看到他疲倦无奈的样子,史琼潜伏在角落里的小小良心,偷偷冒出了头。突觉肠胃翻涌,名为饥饿的小东西嗷嗷叫起来,摸摸鼻子,史琼耸耸肩,再一虎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径直下楼,现在最重要的是胃,以后有机会再补偿罢。
好吧,可怜的胡斐大汉,主子无良,要小心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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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第一盟。
依山傍水,坐落在最高峰,绿树环绕在大气磅礴的山庄周身,秀水青山为幕,飞鸟活物为景,流霞飞瀑,暮色苍茫,端得是人人乐道的美景,若说这武林盟主不会享受,史琼断定,这世上一定没有会享受的人了。
走在山路上,史琼牵着买来的高头骏马,和所有登峰的武林人一样,徒步走着,向着此时已是人声鼎沸的武林第一盟,这是规矩,更是对前任武林盟主的尊重。
陆天元在她的默认下,趋步在后,很自觉地买了顶斗笠戴着,一路寡言少语,尽可能地减少存在感。
多日风尘,来到这个闻名已久的地方,反而更加坚定了史琼征服的欲望。
也许是无尚门的名声真的太过臭,史琼听到胡斐借的是另一个门派的名头进得这高门,而从门卫漫不经心的态度可以看出,这个门派貌似不太出名。
虽然还有半月才到选举武林盟主的时候,此时人却是不少,门口处放眼望去,尽是黑压压的人头,说不出的热闹。
没有了武林盟主,庄中护院门人依然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事物安排,真不知是前任门主的治下有方,还是这偌大的武林盟已落在幕后人的手中。
一名年纪不大的家丁带着职业性的微笑,领着几人穿门走巷到一所不大的院落,“几位公子小姐,你们就先在这住下,晚膳时会有仆人来唤几位,小人先退下了。”
院子真不大,刚好三间房,一片空地,用来栓三匹马刚好,小孩玩耍倒是显得狭小了。
史琼住进客房主卧,两人自动分左右,草泥马和扁嘴雀窝在床头乖乖不说话,眨巴着眼看几人密谈。
纳巴缠在史琼腰上尽职地扮演装饰品。
“没人。”史琼对四处的动静探察了番后,坐在桌前对两人道。
陆天元这才摘下头上的斗笠,抿唇蹙眉,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白,“那些下人我都没见过。”
史琼眼眸微闪,“好快的动作。”
从武林盟主猝死到现在,不过短短大半个月而已,那个暗中黑手能迅速掌控武林盟并替换里面的人,除了内贼,一定还有其他依仗,这颗毒瘤,有些难除。
陆天元双手交叠撑住额头,低垂的脑袋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不希望你们插手我的事。”
看似冷硬无波的一句话,史琼却从中听到了颤抖,她拉下他的手,盯住他泛红的眼睛,“看着我。”
陆天元微怔,愣愣看着她。
“陆天元,这不止是你的事,更是我的事,我来这的目的你可能不清楚,但我不希望你轻举妄动破坏了我的计划。”
陆天元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看着她,脸色发白。
冰冷无情的声音直通过耳朵,狠狠敲击在他的心上。
他以为那日的事让两人走得更近了——
他以为她就算不温柔,也不会再冷漠对他——
失魂落魄地回房,陆天元狠狠把自己砸在床上,眼眶通红,把呜咽埋在被褥里。
胡斐意外地看着史琼,嘴唇蠕了两蠕,没说话。
直到胡斐也带上门离开,几个小家伙一涌而上,眼巴巴地看着史琼。
史琼挑它们一眼,“你们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小家伙们点头。
史琼仰靠在椅背上,椅子前两脚被压的翘起来,她晃着身体和椅子,漫不经心地道:“不硬起心肠对他,这傻孩子说不定会偷偷溜走,跟我们撇清关系,不想带麻烦给我们。”
聪明的纳巴一瞬间恍然,随机纠结地说:“可你这样对他,他要是不理解……”
史琼耸肩,“随便,理不理解是他的事,只希望他聪明点,别给我添乱子。”
纳巴瞬间垂头丧气,嘟囔,“哪有这样的,对人家好还不让人家知道……”
史琼被它沮丧的表情逗乐,不在意地说:“让人家知道干什么,你们知道我的好不就行了。”
小家伙们忙表忠心,“小主子是世上最好的人!”草泥马两眼真挚。
“对,美人儿最好!管他们去死,嘎嘎!”扁嘴雀没心没肺。
“小主子,你还有我们。”纳巴蹭胸。
没错!蹭胸!
“……”史琼瞬间哭笑不得,捏着蛇头,把纳巴的脑袋转正,离胸口半米处。这小家伙,从捡到它起史琼就发现,这是一条不折不扣的小色蛇!动不动就爱袭胸!
纳巴无辜地看着她,那两颗豆大的眼,写满了“纯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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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添字数,当赔罪……么么哒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