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布在蓬莱守护着灵儿,灵儿始终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
每日当朝霞时刻,红日接东海升起之时,蓬莱大片的紫嫣花便摇曳尽情的吐露着芬芳。片片红紫色的花瓣娇柔静好。每当这个时候,灵儿便随之苏醒了一般,面颊有微微的红色,额前好似半掩着一朵水印迹般的紫嫣花。
每日中午时分,灵儿浑身便发热,面颊全是汗珠。而蓬莱的紫嫣花这时候定是最妖艳之时,朵朵吸收着阳光。
晚霞时分,灵儿的身子便凉了下去,面色微微泛黄。子布每每这般是最担忧的,他极其害怕,怕灵儿就这般再不醒来。
子布瞧着檀木桌上青炉苦香袅袅,四周全是淡淡的苦涩之味。
今日子布着一袭白衣,三千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衬着悬在半空中的身影,直似神明降世。
他的肌肤上隐隐有光泽流动,眼睛里闪动着一千种琉璃的光芒。容貌如月,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精致的五官,额前几缕紫色的长发随风逸动,眼角轻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人魂魄,美到极致。
锦华师叔在昆仑之巅取了太虚神剑便直奔蓬莱而去了,胡良琴也紧跟其后。
胡良琴自是知晓灵儿在蓬莱由子布守护照顾的,当然也是明了灵儿就是当日西海边的水娘。
千多年前,锦华对水娘这般用心,后被伏羲诛其魂魄,后又被剔去仙骨。
若当日锦华稍微谨慎些,便不会有犀蟒戏水西海危害人间而引发的荒洪之灾了。
胡良琴已经趁着锦华取太虚之剑之时,暗自里让灵童前去禀报正在闭关之中的清轮真人了,想必清轮真人很快便会前来蓬莱的。
锦华自知萦魂之术能想起记忆之日并不多,他还忆得那日子布还有一首曲子未吹完呢!
锦华衣袂飘诀,周边的云随之翻滚。一袭素衣风轻云淡,三千青丝飞飞扬扬。
蓬莱仙山临东海,自开天辟地,然天地无色,杳无生机,伏羲女娲居其中,甚闲,伏羲怒,劈手于大地之上划沟壑,乃成江河,奔流向东,成东海。堆沟壑之土成五岳七山,天地之间便有山川河流,日月星晨,若出其中。
山川即成,却无生息,女娲甚聊,遂搏,黄土作之。后力不暇供,乃引绳于泥中,举以为生。
天地之间遂有五仙五虫,天,仙者,黄土为之也;人鬼妖者,引绳为之也。此乃乾坤肇始,万物之由来。仙者自清,独人鬼妖者不平,亦欲成仙,乃有天劫。
日月更迭,斗转星移,岁万载,尘世间人鬼妖甚嚣,不平,言:吾等皆女娲所造,为何独仙者居于天上,不生不死而吾等却要饱受轮回之苦?
天界日久,亦有沉沦者,枉为仙,仙言:人间若有德善之人,可寻至蓬莱,修成大道者亦可成仙。此语既出,在人间便引起轩然大波,人、鬼、妖无不励精修法,以期有日得证大道。
元者,本也。始者,初也,先天之气也。此气化为开辟世界之人,即为盘古;化为主持天界之祖;即为元始。
盘古将身一伸,天即渐高,地便坠下。而天地更有相连者,左手执凿,右手持斧,或用斧劈,或以凿开。
自是神力,久而天地乃分。二气升降,清者上为天,浊者下为地,自是混沌开矣。天地即开,盘古力竭,乃死。又生二神,阴阳所化,男曰伏羲,女唤女娲,兄妹也,皆为人首蛇身。
锦华前去心里暗自想到过去这些神仙的种种与今日的自己,不禁紧眉。
稳稳的落于蓬莱,徐徐遥望而去,东海的水甚是平静。自己又忆起了惜时西海里,犀蟒愤怒戏水危害人间时的模样。
锦华瞧着蓬莱岛屿,心里不禁想到这般。为仙的他着实是有太多的无奈,背负的责任太重大了。
蓬莱的紫嫣花一片轻颤,子布瞧着灵儿紧眉。似乎意思到了什么,一股强大的灵气直逼而来,是在仙界少有的,就算是清轮师傅哪怕也是不及的。
会是谁呢,仙界除了正奎师叔,泼墨师叔,清轮真人外还会有谁有这般强大的气息。
且这股气息属火,正奎师叔在东方青色主木,灵气不该是这般的。泼墨师叔西方白色主金,也不该如此。清轮真人中央黄色主土,且在闭关之中。南方赤色主火,难道……难道是锦华师叔?
子布一惊,急急的踱步而去。
蓬莱之巅大雪纷飞,望去全是白皑皑的一片。子布飘立在最顶峰瞧着站立在蓬莱边阁的锦华,一只独臂,一袭灰色的素衣。
子布甚是激动,双目差些溢出泪水来了,双唇微微向上一勾,划了一美丽的弧线。
胡良琴不知何时站立在自己身后,一袭白衣胜雪,三千墨丝依旧是用一红玉簪子挽起。
那一抹红色在大雪纷飞里甚是耀眼。
胡良琴身高近七尺,偏瘦,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背子。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
“大师哥,有些日子未见了!”子布温和道。
蓬莱之巅大雪纷飞里一株紫嫣花甚是鲜艳,东海里的风盈盈而来吹着胡良琴随意一挽的青丝飞飞扬扬。
“那是锦华师叔!”子布摇手一指。
胡良琴转过身,瞧着蓬莱临东海之边站立着的锦华点点头,“为救艳艳,我用了萦魂之术帮锦华师叔想起了两千多年的事情!”
“萦魂之术,清轮师傅可知晓!”子布睁明双目向前道。
胡良琴摇摇头,“清轮师傅正在闭关之中,艳艳是灵蛇修炼成形,属阴之物。而锦华师叔修炼的赤火正好属火,只有锦华师叔能救她!”
“一小妖而已,良琴师哥何必这般费心!”子布有些不解。
“哈哈哈哈……念及锦华师叔,我也理应如此!”胡良琴仰头大笑。
“师弟觉着还是该禀报清轮师傅,不必这般急切!”
“是啊,可是我不能瞧着梦寒日日紧眉,双眸满是自责愁云!我心疼,数日下来梦寒太操劳了。”胡良琴瞧着白雪皑皑,一袭修长的身影立在那里。
子布不语,胡良琴对梦寒的爱是这般深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