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是你想就可以,太多的东西横在眼前,由不得你不去想,王妃执意而怨恨的眼神,直视着我,我就像个第三者,被当场抓脏一样。
她是冥若的正牌妻子,她有权这么质问,更有权拿回她所要的,这无关感情,是责任,而我就像一个抢了人家心爱之物的恶人,活该遭受之怨毒的眼神,可我就真活该遭受这一切吗?我也是他明媒正娶,也是他的妻子,他爱我,难道是我的错吗?
我回到了王府,带着孩子,武痴没有跟随,而是住在原处,而我也没什么立场再劝他什么,或许他比我更加明白,更加清楚,所以对他我选择了沉默。
“这就是那孩子吗?”老夫人端坐其上,看着我手中的孩子,并没显出多少关爱,反而是带着质疑,带着询问。
我抱着孩子,看着风儿眨巴着那双纯净的眼睛,双手挥舞着,不知道所谓何意,却自得其乐,“老夫人,这是您的孙子,您认与不认我不能左右,您也不用查了,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藏身青楼,您要怎么看,我都无话可说,只要冥若一天认这孩子,那这孩子就是冥家的骨肉!”对这一点我绝不随意,或许是女人的天性吧,也就是所谓的母性,可以质疑我,但绝不能质疑孩子。
“这就是你说话的态度吗?从那种地方出来,你期望我会接受这孩子吗?妄想,我告诉你,有我在一天,就不会承认这孩子是冥家的骨血,你走,从今天起,我也不承认你这个媳妇,丢尽了冥家的颜面,还有脸呆在这里,滚!”老夫人气的脸色煞红,一手拍在扶椅上。
王妃看着她,忙上前拍着她的背,连连安慰,“娘,注意保重身体!”说完还看了我一眼,谴责我的不懂礼数。
“娘!我跟你说过,这孩子是我的!”冥若何时站在我身后的?我竟然不知道,他的话还是让我觉得舒心,最少他信,这一点比什么都重要。
老夫人一听,火上加火,她没想到冥若会在这个时候护着我,“你的孩子?你是在帮别人养孩子,他是孽种,若儿,你难道忘记了,当初我也是这么骗你爹的吗?你别忘了,这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女人,你真要为了这个狐狸精放弃一切吗?小时候的耻辱你忘了吗?你这个不孝子。”
冥若却一步步逼上,“按娘这么说,我岂不也是孽种一个?娘,她不是你,不会周旋在三个男人之间,你说她是狐狸精,那你自己呢?小时候的耻辱我从没忘记,但是着耻辱有一半是你带给我的,你知道在背后怎么耻笑你吗?怎么评价我吗?就如你刚才说风儿的一样,说我是孽种,说我有娘生,没爹养!”
我上前,轻轻的伸出手,拉着冥若,这一切是我所不知道的,此刻我只想紧紧的抱着他,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自己挖在自己的伤口,再上面撒上盐,还要笑着告诉自己,不痛。
他手上的力道,让我知道他有多痛苦,最近看着他的爆发,常年的积压,让他一下显得难以苛负,我只能心痛的陪着,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这是他的世界,只能他自己走出来,而不是我走进去。
老夫人的脸色渐渐的扭曲,是不甘,是羞辱,是怨恨,变化之快,让我不敢相信这些表情竟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她或许从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会亲口说出这些话。
“你满意了?”我看着一下老了不少的她,一字一句道,这就是她想要的吗?
“我们走!”拉着冥若离开,一手抱着孩子,这一刻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自己,好象变了个人,在用尽所有保护自己的宝贝一样。
“你们走?那我呢?他也是我的丈夫!”她终于开口了!
可是已经晚了,我转过身,“对不起。”于情于理,这一句我好象非说不可。
冥若也缓过身,“我不欠你任何,你应该知道,别让我说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你若还想留在这里,随你!但是最好给我清醒一点,你能骗过所有人,可骗不了我冥若。”说完又望着老夫人,“这就是你喜欢的好媳妇,别太相信自己的眼睛,还有,这王府姓冥你别忘了!”说完拉着我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眼角的余光让我发现,两个女人的呆鄂和不知所措。
我不想留在王府,但我还是留下了,因为我身边有他,这是能让我留下的唯一理由。
“孩子这几天还好吧!要不再请个奶娘来!”冥若接过我手中的孩子,宠腻的逗弄着,基本上他算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我笑着把孩子给他,“不用了,我和应付的过来,再说这一个奶娘就足够了。”以前没想过带孩子会是什么样的心境,毕竟是为人母,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之前想象不到的。
“只要不累着你,就由着你,有些话我该跟你说说了。”他把孩子交给奶娘,示意她带着孩子出去。
屋子里就剩下我和他,出奇的安静,我有预感他要说些什么,“什么都别说了,过去的我不想听,将来的你去做便是,我并不喜欢你为了我放弃一切,我不要你的迁就。”我爱的是他一直以来的他,霸道、骄傲,最少那样的他让我觉得他没有痛苦。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他望着我问道。
我摇头,“不管你要说什么,都不要说,让我们安静的呆会,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都会陪着你。”我靠过去,头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这是我的承认,即使万劫不复,我也再所不惜。
“好!我什么也不说!”他拍着我的背,很轻很轻。
我现在知道什么叫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