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君浅漓你欠我一个孩子。
两个月前一个细雨迷蒙的清晨,我从唐轩怀里醒来已不早了,我错开他扶着我腰肢的手,正穿衣服,丫鬟跑了进来,似有急事,看到唐轩半个胸膛裸露在外的睡姿又怯了声。
“怎么了?”我不由得心急了。
“大公子今天一大早就收拾东西离府了。”
我的血液顿时逆流,这就是我一夜噩梦的缘端罢。我的声音干哑而颤抖:“没有说去干什么吗?”
丫鬟摇摇头:“大公子离开的时候,把平时穿的衣服什么的都带上了。”
我突然意识到他这一走,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一时激动扑到床边:“唐轩,你给我起来。你昨天到底和君浅漓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走?”
唐轩缓缓地睁开眼睛:“别闹了,大清早的再睡会啦。你怎么穿这么少,小心着凉。”
“我问你话呢,你昨夜到底和君浅漓说了什么?”我拉紧耷拉在身上的衣服,想起昨夜唐轩神神秘秘地找君浅漓谈话,如果我没有记错唐轩谈话回来时脸色并不好。所以我本能地猜测一定是唐轩和君浅漓说了什么。
这下唐轩完全清醒了,叫丫鬟拿来衣服,边穿边说:“男人间的事,你别问。”这一连串动作,连贯,言语又理直气壮。末的,唐轩又补充道,“可能是他家里有事吧。”
我才不信呢,君浅漓走得怎么决绝,分明是要跟我一刀两断。我很生气,又找不到借口和唐轩争。君浅漓要走却没跟我打招呼,说明他根本没把我这个老爷当回事。若是他有一丝一毫留恋我,就算唐轩架刀赶他,他也不会走的。这样想我就伤心,我没有理由认定是唐轩赶君浅漓走,却发现君浅漓走得原因跟我有关。就算唐轩赶他走又怎样,他若有心待我,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同样他若决意要走,就是不再留恋我,决心放弃我。
我想,我若揪着唐轩的领子,冲他大吼:你敢说你昨天和君浅漓说的事,没有一点私心,和今天君浅漓离开没有一点关系?
想必唐轩会笑着回我:你明知有,又何必问。
我突然怕今日错过了,便是一世不见。脚下几回周折,终下决心,就算君浅漓要走,他也得有充分的理由说服我;就算他要走,也得问过老爷我答不答应。我要去把他追回来,“唐轩,把你的嘶夜借我一用,我要去追回他。”君浅漓虽大清早,大概是半个时辰前出了门,但他并未骑马,故速度不会很快,唐轩的嘶夜是万中只一的千里马,我想有了它追上君浅漓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我并非擅于骑马,但要紧关头也管不了那么多,就是唐轩不乐意借我马,我也直接抢了。我手中拽紧了缰绳,双腿一夹,嘶夜立马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顺便我脑中将信息过了一遍,生怕有遗漏之处。
君浅漓是本城城西君家的五少爷,庶出,在君家没什么地位。按理说他是不会回君家的,但他有个同母的姐姐:君浅月,想必无论君浅漓去哪,都会向她姐姐辞行的。于是我骑着嘶夜往城西赶。
见到君浅漓后该说什么呢?难道要说对不起,我不该娶了一个又一个,或者说我爱你,我想你了……也太恶俗了吧,我不觉得我说得出口。算了,反正到时候想方设法,就是说恶俗的段子也得豁得出去,能把他拐回来最重要。
在官道上走了好久,几乎无人,路两边是小树林,不免显得荒凉。突然听到前面有声响,嘶夜自动走了过去,这是它常年跟随唐轩的自然反应。
声音是从小树林子传出来的,临近现场,我才明白那是刀刃相交的声音。我看到,君浅漓一袭白衣胜雪,右手提着一把剑正和一群黑衣人纠缠在一起。我没见过这样的君浅漓,平时的他都是一副病态公子样,他的身上会散发出淡淡的药香,很怡人。没想到他会武功,还能以一敌十,身手可见不俗。怪不得他虽多病但身上有肌肉。
我发愣之际,嘶夜长嘶了一声,待嘶夜踏出阴影的时候,我完全暴露在了他们的面前,而他们正全体向我行注目礼。
我眼角迅速瞥过君浅漓,他站在那,呆愣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小心。”嘶夜前蹄扬起,刹住了脚步。我看到其中一个黑衣人趁机提剑向君浅漓刺去。而下一秒,“啊……”我本想下马,却因为大腿火辣辣疼得麻木了,没有力气站不起来,还崴了脚。
君浅漓灵巧地躲过剑,一脸复杂地看着我,一群黑衣人的脸上更复杂。
我咬了咬牙,半摔在地上,看着他,既怕他被黑衣人伤着,又怪他不管我的死活。我努力想站起来,脚尖着了地,却撑不起身体的重量,膝盖处一软,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后倒去。
这次,他总算跑过来接住了我。
我背靠在他怀里,他双手撑在我的肋下,低头皱眉看我:“谁让你来的:”
我本想说是来追他回去的,一抬头,倒吸一口冷气,只见黑衣人包抄着我们,以我俩为圆心组成了一个圈。
“该死。”君浅漓一只手扶着我,另一只手提剑对付黑衣人。双方对阵,剑速飞快,但,敌众我寡,况且我只有些三脚猫功夫,现在又行动不便,严重拖累了君浅漓,几招下来,我们就落得了下风。
带头的黑衣人挑衅地嘲讽:“大难临头还来个陪葬的,啊哈哈哈……”说罢一剑狠狠刺了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个黑衣人也向我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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