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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等人一路行至落枫斋后面一口枯井处才停下,那人只冷冷道:“下去。”

晚晴瞄一眼,深吸一口气道:“他们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那人沉默,云端与晚晴无可奈何,若这次见到了明寒,云端真的很想问问他是怎么教育这些人的,说话永远不超过三个字,而幽魅能有话和她说就更是天大的恩德了。

于是几人先后下了井,落地并不深,而后便是一道月牙形门,那人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率先走在最前面,然后晚晴、云端最后是幽魅。地道很窄只能容一人通过,高不足两米,晚晴与云端尚能挺直身背,然幽魅等人就得略微弯腰而行了,地面墙壁都是青石铺就抹平,应该是很久前已经建成。

越往前走越发黑暗,空气浑浊稀少,晚晴下意识向身后抓去,幽魅动作一僵却也没有甩开,暗自腹诽,这就害怕了吗?不觉望向身前那细长白影,此刻显得孤立卓绝,她也是女子,难道她就不怕么?幽魅真的觉得这个女人很难看透,总是在不经意间给你很多意外。

“幽魅,其他人呢?”晚晴心跳如鹿,黑暗中面如朝霞。

云端低笑一声,知幽魅定然不会回答她,于是也问道:“是啊,这么窄小的地方他们应该藏不了身才对。”

果然云端开口后,幽魅才有了回应,“他们没有下来。”

云端颔首不语,只暗叹他心细如尘,谨慎小心,那些人必是前去寻找出口和通知明寒了。晚晴却大惊道:“为什么,你不带他们离开吗?”

云端回首,只见晚晴目中划过一丝狡猾得意之色不禁失笑,这个鬼丫头倒会装傻搭话。于是气氛轻松许多,而对于晚晴喋喋不休的问题幽魅很少回答,即便说话也总是对云端。

骤然前面那人脚步一停,手按上腰间刀柄,全身戒备,幽魅亦同时上前将云端晚晴护在身后,告诫道:“小心。”

话音刚落,便听见簌簌冷风来袭,罡风惊飒,黑暗中两道弦月破空而出,幽蓝色光泽下云端才看清那是无数密如罗网的冰箭,如同一张巨大的网令人无所遁形。而那些冰箭被二人尽数挡下,狭窄的通道中两道黑影忽前忽后,弯刀在半空织就无数漂亮的弧线密墙,冰箭毫无间断的袭击下两人丝毫不见疲惫,依旧应对自如。云端却锁眉,这些暗箭不见消停,即使幽魅有再不可思议的体能也终究会倦,更何况这显然是他们不小心触到机关才引发,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发现……

云端匆忙在两边石壁摸索,平平滑滑,寒冷刺骨。

“王妃,你在做什么?”晚晴见她神色不安,却也猜透几分。

云端伸手忽然摸到一块秃起的圆石,尝试着轻轻转动,隐约能听见几分似大石滚合的声响,很快那些冰箭迅速停止,再不见有其他暗器蜂拥而出。

云端勾唇一笑,“果然是机关。”

幽魅二人弯刀回鞘,冲云端点点头,继续向前走去。

晚晴跟在云端身侧,虽不再言语心中却愈发敬重起云端来,如此瘦弱的一个女子,临危不乱,且聪明机警,真的与王爷很像呢。

一直顺着那地道走,弯弯曲曲,很快便看到一个光点,朝阳万丈如光明浮屠塔,那种感觉如同绝处逢生,很容易让人喜极而泣。

“王妃,我们出来了!出来了……”晚晴乐不思蜀的样子也感染着云端,感染着那两个终年适应黑暗的人。

幽魅回首,那光芒照亮了她的脸,皎如月华,铅华尽笑见天真,手掬胸前一束墨发,倾城而笑,眸光璀亮耀眼,仿佛凝聚着日月精华揽尽天地所有风采,他竟半晌不能回神。

“嗯,我们出来了。”

云端踱步向出口走去,洁白俏丽的身影走进朝阳中,如九天玄女飞升,澄澈神圣。

四人出来后看到的是一片树林,地上厚厚一层枯黄落叶,踩上去清脆的“嘎吱”声不断,很快又是四道黑影从四处诡异降落,纷纷冲幽魅点点头又立于云端身后。

幽魅扫视四周一圈,东面与南面各一条路,沉思片刻微微一侧首,其中一人上前低声道:“东面通容城,南面通兰城、朔州。”

云端一听,心中暗自赞叹,十六骑竟如此神速可怕,短短几刻钟的时间非但能找到出口更探到了两条出路所通地方,难怪他们总是创下许多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迹,更难怪明寒总能立于不败之地。

幽魅回头望向云端,等着她的决定,这个女人竟就这样改变了他的态度,令他如此甘愿等着她的决定和吩咐。

“容城。”

云端等人刚走几步,猛然间四周出现许多灰衣人,这不仅让云端诧异就连幽魅都大惊失色!从来没有一个人能逃过幽冥十六骑的搜索,即使是将死之人那游丝之气他们都感觉的到!如今周围埋伏了这么的人,莫说其他人就连幽魅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瞬时,六人将云端与晚晴护在中心,六道幽蓝之光泛成一圈漂亮的弧形。

“等你们很久了。”

一道紫影闪电般从远处迅疾而来,目带狡黠得意,手持白玉骨扇,轮廓俊美无尘,漫天漫地的枯黄中如一株紫芍夺目绚烂,此人正是福源客栈那秦公子,秦溪。

云端那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一个又一个的答案呼之欲出,面上却依然一派潜静,“我只道你不是个寻常的公子,却原来也是皇宫里的人。”

秦溪一怔,这个云端真够聪慧,旋即玉扇一摇,扬眉一笑道:“呃?难道我就不能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么?”

“我倒不知道秦公子很缺钱呵。”云端星眸带趣,莞尔道:“况且我的命也不是那么容易能买到的。”

秦溪手中玉扇一顿,目光灼灼望向云端,她连密道都能知道莫非此时她手中还有必胜的底牌?于是浅笑道:“谁说要公主的命了?又是谁敢要公主的命呢?”

云端心里慌乱的很,索性孤注一掷,徐徐道:“譬如说……溪王殿下你……”

果然,“唰”地一声玉扇重重折合,他眸中覆着浓烈的杀气怔怔锁住云端,仿佛摘花落叶皆能瞬间将人毙命。幽魅亦提起十二分精神死死盯住四周所有人,内力全身运转一周,时刻保持最盛状态。

云端将他的变化收入心底,强忍着不去颤抖,不去生气,不去难过。真的,真的一切都是姜青枫!那所谓不得宠的溪王殿下曾经多次受过青枫帮助,而秦溪那扇坠,云端在姜清枫与姜清辉处都见过,所以他就是姜清溪,溪王。也只有这个可能,只有姜清溪一人知道她身边有十六骑,也只有他一人真真切切见过十六骑,一切的一切,姜青枫根本一早就知道……

心中万千思绪,百转千回,如翻山涉水的疲惫,云端面色依旧浅笑淡然。那些痛,那些伤,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也没必要让别人怜惜,没有什么过不去,只是再也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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