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君暮只是不舍地望着她,浓眉带着深深的沉思……
然后船缓缓起航,直到秦君暮的身影消失成一个小小的,小小的,圆点!
江南不愧是江南,姑娘个个水灵灵的,小伙子也带着特有的书卷味儿。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大伙的衣着都是单一的连筒式,顾欣心一边逛着街,一边观察着,轻易地就发现了商机,正思考着在哪儿开心潮服饰的分号时,一阵喧哗声传来。
“喂,叫你交保护费你就交,磨蹭什么?”
“可是这位爷,小的做点小本生意,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废话少说,拿不出钱就叫你女儿来抵!”
“我女儿还小,求大爷放过她吧!”
“滚开!”
一个老头和一个汉子一人拉住了一个姑娘的一只手开始了拉锯战。不过显然,老头的力不如人,再加上不想让女儿受伤,手一松,姑娘便被汉子拉进了怀里,怯生生地哭着。
顾欣心想上前去阻止,可是行动却慢了一拍。
只见一位穿着很是贵气的男子挺身而出,怒喝道:“放手!”
威严的语调同时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耳膜,那汉子立刻松了手,从这人的衣着就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但是这么多人看着,面子上也过不去,便嚷着:“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要对他们父女做什么?”男子沉稳的嗓音带着压迫感,直觉告诉顾欣心这人肯定大有来头!
“这一条街是我王三管的,想要好好做生意当然得交些保护费!”汉子说得理直气壮。
“保护费?难道每条街都有这种规矩?”男子皱了皱好看的眉,停顿了下,然后对着身后的侍卫说,“知道怎么做了?”
侍卫答道:“是!”然后领命而去。
男子转身要走,可是那汉子可不放过他,拉住他的手臂说:“你什么意思?”
“从今以后若再干出收取保护费的事,那就到牢里坐坐吧!”男子一挥手,轻易甩开了汉子的手,竟然震得他摔倒在地,然后优雅地走出了人群。
“他到底是谁啊?”人们议论纷纷。
“不清楚啊,估计来头不小。”
“在淮安还能有谁这么嚣张啊?当然是淮王府的人啦,刚才那位公子,长得那么贵气,估计是淮王爷的公子吧!”
顾欣心扬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脑中的计划初步成型。回到客栈,她放飞了第五只信鸽,附上了秦君暮的素描图。呵呵,不知道他看到这幅画是什么表情呢?是高兴她还记得他的样子,还是生气她画得没有本人好看呢?顾欣心望着飞远的信鸽,脸上全是暖暖的笑意。
“欣心姐,打听到你要的消息了。”小桃拉回了欣心的思绪,“淮安位于江南的中心,由淮安王一手掌管,他是世袭王爷,原由祖父开国有功封侯。他有一个儿子叫宋誉,此人处事机敏,手段十分了得,年纪轻轻就掌控着江南半数以上商号,而布料市场更是几乎被宋氏垄断。我们想要获得布源,就必须与此人打交道,但是据说他性格诡异,很难相处,而且不待见外客。恐怕我们得费些力气了!”
“没关系,我有办法!”顾欣心很是自信,她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顾欣心和小桃二人扮上男装来到了烟雨楼,砸出大把银子点名花魁雨蒙。
身姿婀娜的雨蒙不愧为淮安花魁,标准的鹅蛋脸配上精致的五官足以诱惑任何男人。她款款走来,带着一抹迷人的忧伤,更是惹人怜爱。
“雨蒙姑娘真是名不虚传啊,勾得我魂儿都酥了”顾欣心调笑着。
“让两位公子见笑了。雨蒙对琴乐略知一二,不如让雨蒙为二位弹奏一曲,可好?”
“我们都是些粗人,不懂琴瑟,姑娘可有其他绝技?”
“不知二位公子有什么雅好呢?”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如我们来活动活动筋骨,如何?”顾欣心故意装出一副死狼像调戏着。
“请公子见谅,雨蒙卖艺不卖身。”
“呵呵……”小桃轻笑,“欣心姐就不要再捉弄雨蒙姑娘了吧?”
“你们……”雨蒙疑惑地看着她们。
“走吧,我们进屋再说。”顾欣心附耳道,“其实我们都是女儿身!”
三个女人很快便混熟了,彼此一见如故。最后顾欣心拿出了自己设计的几套服饰赠送,美得雨蒙连连道谢。
“欣心,小桃,我们改日再叙!”
“呵呵……只怕我们会倾家荡产罗!”欣心开着玩笑。
雨蒙笑着拿出了一块刻有雨蒙字样的上好的梨花木递给欣心,“只要持有我的牌子,任何时候都可以来烟雨楼见我的。你们收好,一定要常来看我哦!”
“有几人持有你的牌子呢?”欣心凑到雨蒙耳边,八卦道。
雨蒙俏脸一红,低语着:“除了你,就只有宋公子一人!”
“哦看来我们美丽的雨蒙是喜欢宋公子罗”
“哎呀,讨厌啦!欣心姐可不可以不要再取笑我嘛!”雨蒙的脸已红到脖子根,跺脚的摸样十分可爱。
“好了,好了。我们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走出烟雨阁,顾欣心满意一笑,宋誉,她是结识定了!
回到客栈,刚好收到了秦君暮的飞鸽传书。
急切地打开,一幅生动的国画赫然映入眼帘。天啊,好美!画中女子媚眼如丝,巧笑嫣然,婀娜的身姿如梦如幻。一身简洁的连衣裙恰到好处地衬出了她细致的皮肤和骨肉娉婷的身段,飘散的发丝更是尽显她的灵气和清丽脱俗……
这……这真的是她吗?如瀑的长发和现代的衣着都说明了一个不争的事实——画中女子正是顾欣心本人!
原来秦君暮还擅长绘画!原本以为自己是时装设计出身,画技已是不错了,没想到他简单一幅水墨画却能如此摄人心魄!阿暮,他到底还有什么是不擅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