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大地笼罩在一片皎洁的月光中。
一队人马,在宁远的带领下,沿着林间小道朝着城里方向走去,偶尔会有惊起一片林中的飞鸟。
宁远骑在马上,把楚莹玉紧紧的圈在怀里,生怕她再受到伤害一样。
“你好像很不招人喜欢,总是有人想要三番两次的害你。”宁远若有所思地说。
楚莹玉听了,无奈地翘了翘嘴角说:“从小到大,一惯如此,我总是碍了某些人的事,习惯了。”
宁远听了皱了皱眉头,以他的睿智,怎么会看不透,是谁要三翻两次加害楚莹玉,只是这出手太狠了点。
“你的性子太好强了,不懂得柔顺一些。”
“我不喜欢向人卑躬屈膝,如其不喜欢向惹上我的人卑躬屈膝。”
宁远听了楚莹玉的话语,无奈地笑了下,继续在她耳边说:“没有证据,小王也奈何不了她。就是有证据,以你跟她的身世背景对比,也是轻易动不了她的。”
宁远说的很婉转,无非是告诉楚莹玉,最好离史眉焉远一点,不要去招惹她。
楚莹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灵动的目光中,闪现一丝冰冷。
敢用这样龌龊歹毒的手段对付她,这个仇结定了!
她楚莹玉的性格就是恩仇必报。
谁对她有恩,她会以命相报。谁与她结仇,那么拿命来见!
只是,这趟京城之行,她的运气似乎很衰。以前行刺从未失过手的她,这次不光失手了,还差点命丧黄泉。
而自己也几乎成了一个药罐子,从小到大喝过的汤药加起来,也没有这几个月喝的多。
就是因为身子羸弱,才会让人欺负成这样。
待有一日伤痊愈,定要仇人血染天!
宁远见楚莹玉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伸出手去,把楚莹玉的手握在手里,感觉到像冰一样凉。
心中不免一阵心疼,刚刚她一定是吓坏了。
“以后小王会好好的保护你,有小王在一天,就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楚莹玉闻言,心中泛起一股暖流,真想永远依偎在宁远的怀中,享受着他带给她的温暖与安全。
但是她清楚,自己早晚有一天会离开的,她与他之间终究会变成擦肩而过的缘分。
所以她总是告诉自己,对宁远只能感恩,不能动情。
回到皇子府的时候,已经接近子夜。
宁远逼着楚莹玉喝下安神益眠的汤药,看着她安然入睡,才替她掖好被角出了房门,不由得打了个哈欠,才在小祥子的陪同下,回了自己的寝房。
第二天的时候,当正在暗自欢喜的史眉焉,想象楚莹玉惨遭凌辱后被杀,再也没有人跟她抢远哥哥了,觉得呼吸都顺畅多了的时候。
心腹丫鬟锦儿壮着胆子来报,告之昨夜宁远带人出城,连大将军冷南城都惊动了,带着白虎骑的人前去接应,救回了楚莹玉,他们派去的那几个黑衣人无一生还。
正在喝茶的史眉焉,听到锦儿禀告,不由的柳眉倒竖,阴冷着目光问:“那野丫头,可曾有事?”
她才不关心那几个手下的死活,她只关心楚莹玉受没受到侮辱。
锦儿是听懂了她的意思的,额头上不免泌出一丝冷汗,小心地回禀着说:
“据得到的消息,说是那野丫头也受到了惊吓,但是……十三殿下出现的及时,那野丫头安然无事。”
啪!史眉焉把手里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气得怒不可遏。
该死的野丫头,又让逃过了一劫!
锦儿吓的把头垂在胸口,不敢出声。
茶杯在地上摔的粉碎,一个碎片迸飞到门口,落在一个人的脚下。
“怎么又摔东西了?是谁老惹我家宝贝丫头生气?”丞相史益祖迈步从门外进来,捋着胡须说,一看面相眉眼,就知是城府极深,圆滑之人。
锦儿一见来人是相爷,赶紧行礼。
史眉焉一看是自己老爹,嘟嘟个嘴也没搭腔。
“你这丫头啊,被为父宠惯得是越来越没个样子了。为父告诉过你多少次,女孩要温婉贤柔,你这脾气将来怎么嫁人呢?”
史益祖走到太师椅前坐下,看是责备,却一脸宠溺的样子。
锦儿赶紧把地上收拾干净,又奉上来被热茶,恭敬地退了出去。
“爹……”史眉焉娇嗔地叫了一声,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史益祖看在眼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才说:“你这丫头,脾气刁钻,性子倔强。围着你转的,你不理,偏偏去围着不理你的人转。自讨苦吃。”
史眉焉听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嘟嘟个脸说:“我就是喜欢宁远哥哥,讨厌那个猪头太子。”
“焉儿!”史益祖听见女儿说太子是猪头,赶紧呵斥住,既而又心平气和地说:“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说话竟然这样口无遮拦。太子喜欢你,有何不好?凭着为父的势力,你要真是肯嫁与太子,为父就能助你坐上东宫之位,凤仪天下。”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皇后不皇后呢,嫣儿只想嫁与远哥哥,做他的王妃就好。”
一提到宁远,史眉焉的心情不免好了几分,眼睛里也含有笑意。
史益祖无奈地摇了摇头,宠溺地说:“你这丫头,真不知道脸红。姑娘家家的,竟然说出这样没羞没臊的话。”
史眉焉听了,也不争辩,眼珠一转,走到老爹身边,把头埋到史益祖的膝盖上,撒娇说:“爹爹刚刚不是说,都能助我当上东宫之位吗?焉儿不喜欢当东宫之主。爹爹帮焉儿,让皇帝把焉儿指婚给远哥哥做王妃好不好,既然不能做王妃,做个侧妃,焉儿也愿意。”
史益祖听了女儿的一番话语,没有答言,轻捋着胡须,让人难以捉摸的目光中,好像在思谋着什么事一样。
史眉焉见老爹没有吱声,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老爹,继续以撒娇的口吻说:“好爹爹,你手眼通天,就帮帮焉儿好不好吗?焉儿保证以后会乖乖地,好好的孝顺爹爹。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你这孩子,起来吧。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你这般摇晃。”
“那爹爹是答应焉儿了吗?”
“此事不宜过急,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时机,得从长计议。”史益祖捋着胡须,目光深远地说。
史眉焉听了,心头大喜,爹爹答应的事,还没有一样没替她办到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