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过身去的宁远,在听到周围士兵喊好的时候,惊奇的回过头,看到了楚莹玉手持青檀弓,站在刚才他站的那个垛口处,便瞬间明白了什么,走上前去一看,果不其然。
宁远在看向楚莹玉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灿烂至极,又难掩其中的得意之色。他十三皇子看上的女人,早就说了,并非凡品。
宁远听着周围将士的呐喊,觉得脸上赚足了面子。满面笑容地抓过楚莹玉的手,握在手里,牵着她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随从就下了城防。
众目睽睽,自己的手就这样被宁远牵着,举止亲昵,楚莹玉纵是性子清冷,脸上也是辣辣的。
她想把手从宁远的手里抽出来,反倒被他握的更紧,手心里的温度清晰的传递给他。
“不要试图从小王的手里跑开,小王不允许,这辈子,没有小王的允许,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小王也一样会把你攥在手心。小王会让你喜欢上我的。”宁远牵着楚莹玉,阔步向前走,感觉到她的不自然,一语双关地说着。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从心里接受他。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她去为他杀了一个人。如果以前,他喜欢她的貌,那么现在他确定,他喜欢的是她这个人。他想保护她,他想征服她,他想困住她的心,把她一辈子留在自己的身边。
“殿下,人多势众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楚莹玉跟上宁远的步子,回身看了下,与他们保持一段距离的随众们。
“哪里不好?小王觉得好的很。”宁远把楚莹玉的手握在手心里,一脸邪魅的笑容,看着楚莹玉,边走边说。
“殿下,我现在是男儿的装扮。”楚莹玉小声地提醒着。
她这一说,宁远在一看楚莹玉这一身战袍,不由得蹙了一下眉头。不知情的人,还真真会以为楚莹玉是男儿身呢?只不过,这男子长的过于俊美些。
楚莹玉见宁远一楞,连忙把手抽了出来,说:“两个大男人拉手,让人看着不好。”
宁远听了,忍俊不禁,眼含笑意地说:“那就让他们以为,小王喜欢男人好了。”
楚莹玉还想在说什么,后面跟随的冷南城几人,一见二人松开拉在一起的手,连忙牵过马匹,跟了上来。
冷南城跟冷明澈二人,知道宁远与楚莹玉的关系,还没有觉得什么。可是那李守将,既不知楚莹玉的女儿身,也不知他俩的关系,当真以为二人有特殊的…。癖好。
众人上马,准备回府。
路过一家酒庄的时候,只见前面围了一圈人,人群里传出一个妇人的哭嚎声,听着很是悲切。
宁远勒住马头,后面的人也都停了下来。
“何人当街嚎哭?!大将军在此,还不快快让开道路!”宁远手底下的一名参将,大声的呵斥着。
围观的人群,一听大将军的名号,都向两旁分开。却见当街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一帘血迹斑斑的破布盖住了一具尸,露在外面的脚上,一只还没有穿鞋。
马车旁早已有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旁边还有一青年模样的人,身上满是刀伤,也在一旁痛哭流涕,全然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宁远端坐在马上,气度威仪。
这个时候,刚才的那名参将把那青年从地上扶起,带到宁远的马前,那青年许是没见过这等阵仗,亦或是受了什么惊吓,神情有些木讷呆滞。
“大人给小的做主啊!小的要参军,家父死的太惨了,小的要给家父报仇!”那青年好像回过神来一般,一下子跪倒在宁远的马头前哭淘着说。
“有什么冤屈,但说无妨,切莫啼哭。”宁远看着受伤的青年说。
那青年一听,连忙用衣袖擦了擦脸面,跪在地上说:“小人祖上,以贩酒为生,家业到传到父亲这代,才积攒下开了个酒庄。”
“因为雁鸣关常有浩月国往来的商人,父亲也与他们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前些天一个皓月国的大客商又来庄上定酒,让父亲按惯例给运过去。”
“开始父亲也很是为难,考虑到眼下不太平,本不想再做这桩生意,奈何那客商是庄上的大客商,父亲苦心经营,才有了这酒庄的今日,不想失去那老主顾,便冒险带人押运酒水,出城给那客商送酒去。”
“不想,遇到了皓月国的巡逻的队伍,抢了几车的酒水不说,还杀了家父等人,小的侥幸捡回一条命来,把父亲的尸体运了回来。还请大人收下小人从军,追逐蛮夷,为家父报仇!”
那青年说到此处,连连伏地给宁远磕头,赤子之心,可见一斑。
“你若从军,家中老母可有人照顾?”宁远看着那边哭摊在地的老妇人,关切地问。
“家中还有一幼弟,眼下正在亲戚家居住,老母有弟弟可依靠。”青年回到。
“嗯。”宁远点了点头,说:“你先把家里的事,安排妥当,随时可以来投军。”
宁远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的楚莹玉,楚莹玉会意,从怀里摸出些银两,下马交到青年手中。
那青年感恩戴德的对宁远连连叩谢。
冷南城在一旁看了,对宁远的做法也连连点头,没想到十三皇子对待百姓,竟然如此怜悯,思虑周全。
经历了街边的这一幕,在回去的路上,宁远的面色凝重了些。蛮夷一日不退,百姓就饱受战火之苦。他驱除蛮夷的心,更迫切了一些。
“皓月国的士兵都很爱饮酒吗?”宁远若有所思地骑在马上,问一旁的冷南城。
冷南城的马,比宁远的马慢了半个马身。
“殿下睿智,皓月国国风好酒,国中百姓都以能喝为荣。那皓月国的士兵,自然是也好酒的,只是行军打仗,不允许给他们带太多酒。”
宁远听了,黑如墨子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一条计策浮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