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益祖恨恨地望着宁华选去的背影,有仇不报非君子。
他史益祖向来都是睚眦必报。今日之辱,他日必将奉还。
史益祖见宁华走了,院子里就剩下有些诚惶诚恐立在那里的相府管家。
“今天都谁来过府上?”丞相阴着脸问向管家。
管家身材发福,一脸的圆滑,四五十岁的年纪。听见史益祖问话,身子明显一颤。将腰弯得更低了,小心地回应着。
“今日太子曾来府上找相爷商议要事,但是相爷不在,太子喝了杯茶就走了。”
“嗯。”史益祖对这个答案还算满意。想了下又冷厉害地说:“知道今天这事的下人,发了银子,打发他们回家吧,要让他们都管紧自己的嘴巴,别连累了自己的脑袋。”
“是。知道此是的没有几个人,一早的时候,奴才就将他们哄散。”
说到这里的时候,管家一下子跪在地上,说:“奴才有罪!奴才没有保护好小姐。”
“你先下去吧,把我交待的事办好就行。你小小的一个管家,若是敢上前阻挡,恐怕现在就不能站着跟本相爷说话了。本相不糊涂,知道这个帐应该记在谁的头上。你先退下吧。”史益祖阴沉着脸说,眉眼间尽显阴狠的光芒。
管家退下,丞相史益祖转身便进了房里,还没到内室的时候,已经听见史眉焉抽泣的哭声。
史益祖干咳下,算是给个吱会儿,便进了内室。
一见史眉焉,头发凌乱,满脸泪痕,衣衫不整地呆坐在床上,抱着一床锦被在抽泣。
史眉焉一见进来的是自己的老爹,一下子所有的委屈找到了宣泄口一样。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史益祖一看自己的宝贝疙瘩被摧残这副凄惨的模样,心里又恨又痛。
“爹!帮我杀了他!我恨他!”史眉焉嚎啕着就扑进了她老爹的怀里,边哭边说着。
眼下自己的身子被那猪头太子玷污,这还让她怎么嫁给她朝思暮想的选哥哥。眼见着做王妃的美梦破碎,怎能不恨,又怎能不哭的肝肠寸断。
当初她想让楚莹玉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没想到现在,自己却真真的体会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被自己不喜欢,还讨厌的人强行玷污,往日里那个心高气傲,目空一切的她,没人折了这么大的辱,她真得想一死了之。
“爹!帮我杀了他!杀了他!帮我把他碎尸万段!”史眉焉抓着史益祖的胳膊哭嚎着说。
“焉儿!别喊!这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你懂得吗?过两天,你嫁入王府,蒙混过去,就没人知道今日的事。这个仇,爹爹早晚会为你报!相信爹!”史眉焉抓着史眉焉的胳膊说。
“怎么嫁?!我都身子都脏了!远哥哥不会要我了。”史眉焉说到这里,哭得更伤心。
“这事你不说,没人会说出去。到了成亲那日,你只要想点应对的法子,肯定能蒙混过去。到时候,你还会是定北王的王妃,你不是一直以来,都喜欢定北王吗?”史益祖劝着自己的女儿说,真怕她一时想不开。
史眉焉泪眼婆娑地看着史益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爹看,似乎听明白了他爹的意思,担心地问:“这样能行吗?”
“你想不想嫁给定北王?”史益祖看着眼睛哭的像个烂桃子似的的史眉焉问。
史眉焉听见后点了下头。
史益祖见了又说:“只要你好好的,听爹的安排,这事就能成。只要不让定北王知道今天的事,你到什么时候,都是定北王妃。至于那个昏庸的太子,我依附于他,不过是看他是长子,又昏庸好掌握,指望他有一天,登基大宝,我的地位稳固,还可以掌控朝政。但是,没想到他如此荒淫无道,竟然欺负到我的头上来了!到时候,你家给定北王,爹爹在暗中运作,让皇帝废了太子,立定北王为帝,到时候,不但可以报今日之辱,你还可以独步后宫!”
史眉焉听到他爹的这翻话后,彻底惊呆了,没想到,只是片刻间,他爹竟然想得这般长远。
她忘记了哭泣,抬起头来,看见史益祖的目光里坚定而狠绝。
她相信,她爹说了,就能办到,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爹说过的话,没有办不到的事。
正如他爹当初答应,帮她嫁给宁远,他爹后来也不是办到了么?
现在,看到他爹的目光依旧是那样的坚定,她相信,只要是,自己按他爹的话做就好,自己不但可以为妃,甚至还可能为后。
但是,她不知道,命运并不是掌握在某个人的手里,即使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总会有一些事,会是他意料不及的。
日子是乎如以前一样,在按部就班地往前进行着。
只是史眉焉在没有了往日的欢天喜地,很多时候,总是暗自忧愁,坐立不安。
她一天要洗上好几次澡,可是还是总觉得身上有一股猪油味。
宁远从来不关心史眉焉怎样了,也从来没有因为大婚将至,而流露半点开心。反而是整日唉声叹气,长长看着楚莹玉居住过的别院里,养的那条白色锦鲤而失神。
小祥子见到主子这般郁郁不欢,暗地里也跟着叹了不少气。
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王府里已经一点点的在为宁远大婚做筹备。
皇帝赏赐的东西,隔三差五的送来,王府里已经隐隐笼罩在王爷大婚的喜悦气氛中。
只是王府里的个个下人都喜笑颜开,私底下讨论着王爷大婚,肯定少不了给他们的赏赐。
而做为大婚主角的宁远,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整日冷冰着一张脸,让人离他三尺之外,就感觉到一股寒气,见了他的下人们,都小心谨慎地行礼避开,不知道他们往日待人宽和的王爷,竟然像变了一个人是的,哪里有半点像要做新郎的喜悦。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去,定北王大婚的日子也在一天天的逼近,天气在一点点的转暖,却没有人注意到,柳树上那嫩开的新芽,每一个人,都暗藏心事,心怀鬼胎。
宁远大婚,倒像极了一场等待拉开序幕的大戏,有的人在等待着看热闹。有的人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