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门下弟子通传,师君子懊恼的拍拍额头。果真魔怔了,居然看着这不靠谱的某货一上午,看来他的确该回门派修身养性了。
为冰倩捏了捏被子,施了一个防护结界,师君子才放心离去。
冰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斜。抱着被子坐起来,摸摸不断抗议的肚子,美目四处寻找师君子的身影。无果,泄气的倒回软榻,扳着手指头玩耍。
到底是自己去找吃的呢,还是先去找师君子,然后再找吃的呢?冰倩纠结,在数了无数次手指之后,决定先找人后吃饭。
冰倩三步并作两步往外跑,跑了一半,觉得不妥,师君子这人不爱她到外面乱晃,要是被他知道了,好不得又是一顿说教,她虽然不怕他,可也不愿常常看到那块棺材脸。
宾果,有了!
乾坤殿是两派人商量大事之地,如今夕阳的橘红照耀着整个大厅,两派的高层分居两旁激烈的争论如何消除不周山的忧患。冰倩躲在暗处,远远就看到坐在两端上首的师君子,见他容颜肃穆,身子端正,不言不动,无论下面争讨的多么激励,他稳如泰山,像一座固型的雕刻。
“师君子,师道长,猜猜吾在哪里?”冰倩心生捉弄之心,化作一道红光闯进大殿。
师君子心神恍惚,疑似听见了幻觉,神识扫了一遍周边,没有发现那货的身影,暗骂自己果真魔障了。
“嘻嘻,吾在这里呢。”袖子里的冰倩笑的直打滚,臭道士被自己吓到了吧,她的神识比他高多了,此乃雕虫小技,焉不足上台面。
师君子惊得身子一抖,发现周边的人都没有异样,才强装镇定,把手伸进衣袖。
“抓不到吾,嘻嘻,吾躲,吾闪。”在反复无数次后,这货又火了:“师君子,汝乃蠢人也,焉何抓不住吾。”害她都没有了乐趣。
师君子摇摇头,继续找她,冰倩没了兴致,一个回合,就被师君子抓在掌心拿了出来。
只见此时的冰倩只有指拇大小,梳着两个包包头,粉嘟嘟的脸蛋,一双大眼睛宛如明珠,红艳艳的纱衣衬得她越发的可爱灵动。师君子初见她这副模样,顿时觉得比平常顺眼多了,也不再计较她的冒失。
“怎变成这副样子?”师君子衣袖宽大,用两手捧着小小的冰倩,无人发现他正在开小差。
“人家肚子饿了嘛,汝又不在,吾只好寻汝至此。”躺在暖烘烘、柔软适度的掌上,冰倩满足的打着呵欠,好想就这样睡下去,可是肚子好饿。
“汝先回去,吾吩咐侍童给汝准备吃的”。被如此依赖,师君子软了心肠。
“不要,人家都来了,汝忍心赶人家?”这货上蹦下跳,撒娇卖萌,死都不肯回去。
“汝不是饥渴?”
“吾有储备粮食”。作为吃货,怎能不给自己留点存粮呢。
——汝乃非人类——
海吃海喝的某货倏然停下动作,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师君子,心里估价着接下来的事情给自己带来的得失。师君子这人古板无趣,对门下弟子却甚是维护,对门派的归属感也强,要是自己救了他的门人,不知道他会拿什么来奖励她。
“道长,吾救门徒,尓如何谢焉?”这货藏不住心事,戳戳身下的掌心,问道。
师君子不是笨蛋,觉得其中定有蹊跷,神色清冷道:“不妨直说。”
“先欠着吧,等吾想好了再说”。在师君子诧异的注视下,某厮留下一个诡秘的笑容,消失。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在师君子判定又是那厮在霍乱人心之时,娇滴滴的呼救声传来。大门被粗鲁的踢开,一道红影娇娇软软的黏在师君子身上,嘴里还嚷嚷着:“道长,人家好怕,汝之洞府危矣,两妖魔肆虐猖狂,言之要吃了吾,要不是人家跑得快,呜呜,都见不到汝了。”身子哆嗦着往师君子怀里钻,丝毫也没发觉她所带来的震撼效果。
“此话当真?”唐经是个急脾气,一听有妖怪闯入元婴大修士的洞府作乱,那还得了,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自己一伙还在商量着怎么打上去,真是讽刺,尤其是在这么多高阶修士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恐怕来者修为高他们这方很多,这要如何是好。
余光扫了一眼发声的男子,不认识,冷哼一声,娇滴滴的缠着师君子要安慰。
“大祸当前,不思如何遇敌,沉迷美色,与妖女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师君子,汝能耐何?汝可曾有你师尊,师门?”任白一生清修,何曾见过如冰倩这般大胆的女子,伤风败俗都不足以形容,何况危急关头,师君子却面不改色,任妖女在他身上胡来,焉能不发火。
“汝个妖女,除了长得狐媚,迷惑男人,有何能耐?乾坤殿岂是汝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踏足的。”矛头转向了罪魁祸首。
“放肆”属于高阶修士的威压滚滚而去,大厅内每一个人都感觉到脑仁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楚,纷纷望向那娇滴滴的女子,眼中满是警戒和震惊,原来不是软妹子啊,扮猪吃老虎的神马凶残粉最讨厌了,古人语,越美丽的东西越毒,古人曾不欺我也。
“尊主,不可”。这货岂是听话的主,只是简单的挥挥衣袖,只见大堂内除了认识的人,纷纷做青蛙跳,蹿的高,摔得很,鼻青眼肿只是分秒中的事。
冰倩用神识超控着众人的意志,玩得不亦乐乎,她是个做事只凭喜好的性子,加之本身又贪玩傲娇,做高阶修士久了,对于万物都抱着蝼蚁的心态,稍有忤逆,凶残的炮灰了,也不无可能,因而这次算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