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在那庄严的钟声中,她早已经没了幸福的希翼。
曾经在一日日的长大里,希望可以嫁给一个温雅的男人,两人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生儿育女相夫教子,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她觉得那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现在的她就算求一段最平常的婚姻的可能都已经失去。
她以认命,只希望不会拖累了老迈的父母。
日子就在她的迟疑之间过去了,煎熬着那样快又是那么的慢,看着快速消瘦下来的女儿,罗老爷只以为那是她对婚后生活的担忧和不安,只是让妻子多劝解女儿。
罗夫人只是点头应下却无能为力,现在的她拿什么来安慰自己的女儿,她又怎么能救她,让她得到美好的生活,三个人三个不同的心思,一场意外毁去了曾经他们互通的心灵。
一大早便被喜娘叫醒,换衣挽发,在铜镜前被勾出细长的柳眉,淡红的胭脂,火红的口红,看着镜子里一脸喜庆和精致的自己,她心中却是一片的淡然悲伤。
她只是一个养在深闺当中的女人,但也听过大多贵族是多么的好面子,她要如何说能让那侯爷原谅她的欺骗,明白的她的无奈,他妻子的位置她不敢遐想,只希望下辈子能够安稳的度过。
一如母亲说的,青灯长伴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被搀扶着送到了送上喜轿,鞭炮声内夹杂着铜锣响纳之声,一路的摇晃一路的热闹,为何她却只感觉越来越悲伤,狭窄的空间让她感觉自己被这世界抛弃和独立,涂了朱红色的指甲在宽大的袖子下被慢慢抓紧,努力建立的坚强却在这漫长的一路中一点点土崩瓦解。
如果那英勇侯执意怪罪,那对于他们小小的罗家便是灭顶之灾。
傍边的喜庆她却只感觉到那样的冰冷,还好有头盖遮盖,否则自己呆愣的样子定会吓到其他人吧,想到此处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随着尖细高声的呼叫,她被人拥族这送到后面,直到连丝竹之声都变的非常轻,只剩隐约的声响。
她被扶着坐到那铺着大红的铺盖之上,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很多人,她轻轻的说道:“可否请各位现行出去,让我安静的呆会。”
其他站着的丫鬟看向站在新娘边上的喜娘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喜娘一身的红衫年龄不是很高,却是见过很多婚礼,没有一丝的慌乱笑着对新娘说道:“那夫人好好休息,奴家在外候着,等下再来伺候。”
对着其他丫鬟一挥手,便带着她们出了房间。
听到那轻轻的关门声,她才微微放松了下僵硬的身子,也许她应该在这之前告诉乔侯爷的,但是日子是那样的紧促,她在一次次的犹豫之中,却已经到了结婚的当日。
为难着怎样说才能不惹火那个乔侯爷,腿上的裙子早已经被揪的满是痕迹。
门却被推开来,木头碰撞木头的声音吓的仍然还在为难中的雪恋一跳,猛抬头看去却发现还是一片的暗红,才想起自己还盖着盖头。
却在下一刻被人揭掉,她只看到那块火红的帕子在空中飘落,软软的躺在了那里,她抬头看着房间里的男人,一身的红色喜服,前身是一幅如意图寓意着之后美好的生活,一头青丝束起,火红的绸带青色的玉石,一切都是那样的适合他,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一天,她正要回家,因为小梅无法陪在身边,她便买了东西后马上回去不好逗留,却正好碰上了他齐胜归来骑在黑马之上他,英武俊美的他那样的耀眼,如今的他更是带着成熟的魅力。
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激烈的心跳,手心已经湿透。
再次回神,他却已经站在自己面前一杯酒放在了自己的唇边,看着呆呆不动的她,他眉头一皱,酒杯子就这样硬抵在她的唇上杯子一倒,微褐色的液体染湿了她的红唇,她的下巴,最终落到她的衣服上,在华丽的霞帔上弄出点点深色。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她,恐惧让心跳更快,她向后倒去,双手撑在了那柔软光滑的绸缎之上,双眼看着前面的男人,感觉是那样的恐惧。
她闻道那浓重的酒味,那一脸沉寂的表情,她却感觉那样的害怕,先前的心动早已经失去,她觉得自己面前已经没有任何的活路,他对她连最简单的尊重都没有。
那样粗鲁的对待没有带着一丝亲人的温和,于对于妻子应该的应对。
所有的礼仪都无法救她,她是那样的清楚。
直到他的手一推,她倒在了那火红的被子之上,虽然没有摔痛,但是他随之覆盖上来的身子却让她感觉到了悲痛,如同那日在灌木丛中,她的反抗不被接受,她被按到在地,当日绝望再次浮现,同今日相重叠。
她突然惊慌的推着他,希望可以不被如此的对待。
但是她的拒绝,只是加中了乔砚心中的不舒服,看着那个满眼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女人,他只感觉到那样的烦躁,心中的不快让他无法产生一丝的温柔。
手对着她的领子直接一撕,顶级的衣料被撕破的声音清脆而干净。
雪恋努力的往后退,用力的捂着身子,不敢相信竟然被如此对待,神智开始恍惚。
而乔砚却并不在意她的退却,她拉过她,让他落在身子的身下,拉开她遮掩的手,毫不在意的撤去她的肚兜,纤细的线在她的脖子右侧拉出一条血痕。
她的身子就这样落在了他的眼前再无遮掩。
她转过了头别开了眼,等待着被粗暴的对待,他却不再碰她。
她睁开眼看着他盯着自己的胸口,她疑惑的低下头一看,脸却是刷的雪白,胸口之上有着暗色的印记,那零落的点点怎么看也不可能是碰伤的或者是天生的印记。
早已经明了情事的乔砚自然明白,他猛的用力抓过她的左手高举,衣袖顺着手滑落,露出她细腻如玉的手,但是小手臂上一没有应该有的那一点朱红的印记,只有手腕处的一圈淡色痕迹。
他站起了身,手一拉,雪恋便被甩了出去,落在厚重的地毯之上,但是还是一阵的晕眩。
撑起了身子努力拉拢着散开的衣服,乔砚却已经叫道:“来人。”
四个侍卫同丫鬟一起推门走了进来,带着疑惑的表情,进来却见他们家的主子一脸冰冷的站在那里,而他们刚进门的夫人跌坐在地上,发丝凌乱更是暧昧的用力抓着破碎的衣服。
四个侍卫恭敬的低着头站在那不敢多看。
乔砚却是冷厉的说道:“此女不洁,送到边关,贬为军妓。”
在瞬间的迟疑之后,在乔砚的冰冷双眼之后,侍卫马上上前拉扯起雪恋,便要带她走。
涂有朱红的唇却都透着苍白,军妓!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对待她,难道被人强暴伤害的她一定要如此吗?
麻木的被拉出门,她去突然清醒过来挣开了侍卫并未用力的手,转身冲进了房间跪倒在乔砚的面前,低垂着头用力说道:“雪恋自知以此身嫁于侯爷,万死也不足以平侯爷心中之恨,一切皆是雪恋之错,雪恋不敢求侯爷宽带雪恋,只求侯爷不要将心中之火转向我年迈父母,此事于二老无关,雪恋再无其他所求。”
发丝凌乱,其中的珠钗挂在上面很是狼狈,但是她跪的挺直,头服顺的低着,这一瞬间他明白自己开始有些动摇,但是想起心中的疼痛,他只是转过身冷冷的喝道:“带走。”
她不甘的继续求着,但是他在没有转身,他没有看到她的泪水和悲痛,亦看不到她最终昏倒在了侍卫的手中。
四个侍卫有些无措的看着那晕倒的人,刚开始的不屑于到最后的摇摆,这样的伤痛和话语都是不是一个淫荡之人的。
经历过各种战役,看过那样多的生死和无奈,他们看起来刚毅却更容易被打动。
独自立在一片狼藉的新房内的乔砚最终心烦的离开,停在院子内转头看着里面,红烛垂泪依旧,大红的描金喜字张扬的霸占着正对着门口的位置,他心中说不出的烦躁。
这就是他要他娶的女人吗?
再不去想那些,他的衣袖在背后一甩离开,留下一众吓呆了的丫鬟和小厮。
一个丫鬟先恢复过来,对着身边的人说道:“你们几个进去收拾,小六去把这事告诉秦爷。”
秦爷名叫秦青,一个带着点女气的名字,却是一个魁梧的男人,他是乔砚的副手,从乔砚参军开始就一直跟着乔砚,此次回京也住在元帅府。
很快秦青便赶了过来,看着还在收拾中的一地狼狈和不见主人的新房,他只感觉到额头的神经都在抽痛。
挑高的身材,魁梧的肌肉,庄正的五官很多人都会感觉他应该是个老实憨厚之人,甚至还有些木讷。很少人知道他是一个满腹军书的谋士,更是一个心思细腻之人。
虽然只能大致确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是很快的下了决定:“次事切不可多嘴,管家吩咐下去,不可对此事有所议论传导,一切都等元帅明日起来再做决定。”
然后在看看那个新房他只是咬咬牙离开,先去看看他们家元帅跑去哪去好了,连结个婚都不然人省心。
他走在长长的回廊之上,安静无声只有那微弱的琉璃灯挂在上面照亮前面的路。
突然他停了下来,刚才心思浮动没有发现,现在却很清楚的感觉到有人跟在自己后面。
他喝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