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来呀~~~干杯~~~”
小酒馆里不断传出欢声笑语。
“咕噜咕噜~~~”月迷拿起一瓶猛灌。
“哈!真爽啊!”月迷一抹嘴,说的豪爽。
丁浩无聊地支着腮帮子,手指敲敲桌面。
“呿,喝个矿泉水都那么开心。”
月迷一勾丁浩的脖子,媚眼朦胧,颊生红靥,暧昧地在丁浩的耳朵边吹着气。
“怎么?浩浩想看我醉酒的媚态?早说嘛,没有什么••••••唔•••”月迷还没说完,嘴里被塞了一个寿司。
“呵呵呵,老师,你喝了那么多瓶水了,来,吃点东西吧。”常枫笑着举着筷子。
要不是他眼尖看到坐在对面的沈荃神色有异,早点有所行动,不然这场庆功宴又要泡汤了。
“唔唔唔。”月迷含着整个寿司,还有话要说。
“啊?还不够啊?那再给你一个吧。”常枫说着又往月迷的嘴里塞了一个,一边还好心帮月迷拍拍后背,“唉,老师干嘛那么急,又不是有人跟你抢!”
“唔唔唔~~~”月迷睁大眼睛,胀爆的腮帮,有口难言啊!
“喂,有没有觉得今天的大家都很反常啊?”方然嗑着瓜子,对坐在身旁的肖说。
“嗯?怎么说?”肖挪给方然一杯水。
“哦,谢谢——就是月迷平常不是很粘老师的吗?现在怎么都粘着丁浩了?像最后别离了一样地放纵,这是奇怪之一。”方然伸出一根手指。
“丁浩不是对月迷很感冒吗?今天怎么就乖乖坐着让他调戏呢?这是奇怪之二。”方然再伸出一根手指。
“最重要的一点——常枫今天为什么那么开心啊!?”方然伸出第三根手指,眉毛还打了好几个结。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想月迷是不想和老师分开吧;关于第二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肖说着一个问题就把方然的手指掰回去一个。
“至于最后一个问题嘛••••••我想••••••”肖笑着把方然的手指慢慢转过去,“这个才是原因吧!”
方然拧着眉毛,非常不是滋味地看着指着自己的手指。
“••••••肖,你是不是还在记恨我昨天晚上没叫你去?”
肖很无辜地眨眨眼睛。
“有吗?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
此地无银三百两。
“方然。”未走过来,盘腿在方然身边坐下。
“咦?你的跟屁虫呢?”方然夸张地往未身后看看。
“丢给月迷老师了。”未拿起一块寿司。
方然瞧过去,果然看到月迷又对楠开始上演限制级版的热烈拥抱。
“呵呵呵,老师的表情••••••好痛苦啊••••••”
“我看他挺享受的。”未眼都没抬。
“呵呵呵,未,你没有用敬语哦~~~”方然像抓着什么把柄一样,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拜托,他哪点有老师样啊!”未不置可否。
方然衡量着这句话的真实性,最后点点头。
“这倒是。”
“方然。”未垂下眼幕。
“嗯?”
“谢谢你••••••”
方然了然一笑。
“你要是谢我们没有公开田中野凉的事情的话,可以去谢你的月迷老师,是他把事情压下来的;你要是谢我昨天没有把田中野凉带回本家的话••••••那我可以接受。”
“你知道我父亲••••••”要是知道这件事,田中野凉可能就会被赶出家门。
方然拍拍未的肩膀。
“很好,你还肯称他一声父亲,至少他还不是那么令人深恶痛绝。”
未怔了怔,然后低低一笑。
“呵呵呵,我知道常枫••••••谢谢••••••”
“哎呀,肉麻死了!真不习惯这种场面!”方然重重地拍了下。
“哈哈哈哈哈~~~”
某种认知交织在彼此的视线里。
那厢
“当当当!来,那么高兴的时候,喝矿泉水多没意思啊?我们来点真家伙!”月迷献宝一样从柜台后面拿出一样东西来。
“来来来,那边那个大块头,看你的样子,肯定是海量了!来,你先喝!”月迷眼光转了一圈,一眼就相中了坐在角落里喝茶的单宁。
“啊••••••我•••••我不••••••”
“哎呀,还推脱啊?来来来,斟上斟上。”月迷硬是倒了满杯酒给单宁。
“月迷,单宁他真的••••••”才擦干净月迷留在脸上的口水的楠转身说明时,就看见单宁被月迷硬灌了几口。
“单宁!”楠惊跳。
只见单宁摇摇晃晃拿下酒杯,薄薄的脸皮升起绯红绯红的红晕,手脚打颤,站立不稳。
“不是吧••••••才那么一小口••••••”月迷盯着还剩下三分之二的酒杯发呆。
单宁发昏的眼睛只盯着一点,只看到一个人,脚步不稳但行动迅速地朝那个人走去。
两手搭在那个人肩上。
“我••••••我••••••”脸颊憋得更红,不知是醉酒还是害羞。
“我••••••我喜欢你!”
“噗——”肖一口水喷了出来。
“啪——”丁浩整个人趴在桌上。
方然惊慌地盯着叶静夜。
叶静夜像个没事人一样,推推眼镜,继续他的进餐。
“哇——单宁喜欢色色!?”汤圆圆是唯一一个在这种诡异的时候还能说出话来的人。
“我••••••”单宁头上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大笨熊,睁开眼看看,你是向我告白吗?”
尹色拿着鞭子,眼神森冷地看着单宁。
单宁神智稍微清醒了些,看清了在他面前插着腰的尹色••••••以及在她肩上的自己的手,又想起了刚才的话,再转头看了看叶静夜。
“啊————”
场面混乱。
“咦?那么好用吗••••••也许这次我也能说出我想说的话了••••••”月迷一个人置身事外,喃喃自语。
“未,跟我出来一下。”楠眼尖地看到月迷把剩下的三分之二的酒给喝光了,拉着未就往屋外走。
“喂••••••”未措手不及。
“方然,赶紧拿个水盆!”楠留下一句,就冲出屋。
“啊?水盆?”方然还没弄清楚什么回事,眼前突起一阵烟雾。
“怎么回事啊?哪来那么大的烟啊?!”
“咳咳咳咳。”
“啊,我踩到什么东西了!”汤圆圆惊叫。
待烟雾散去,大家一起围上去,汤圆圆肥胖的脚下踩着——
一条红中透亮,尾部金黄,鳍部星蓝,吐着泡泡的热带鱼,而且那泡泡还带着些酒味••••••
看了散落在旁边的衣物,把大家的推断推到一个点上。
“月迷!?”大家异口同声地惊叫——只有常枫一个人凉凉地在旁边继续喝茶。
“噗•••噗•••咕噜•••”躺在地上的鱼继续吐着泡泡,眼睛半合,肚皮微微起伏。
“它好像很难受••••••”丁浩戳了一下它的肚皮。
“啊!水!”方然一阵忙乱。
屋里劈里啪啦,屋外相对无言。
“有什么话?”未双手插在口袋。
楠看着背对着他的未,在星空下变得虚幻的身影,轻轻克制的呼吸,在夜空里竟也能看到白烟,日本的四月••••••真的那么冷吗?
“楠老师?”半天得不到回应的未回头。
星光给未的侧脸打上了柔和的光晕,同样的容颜,同样的名字,同样的称呼从他口中唤出,同样的两个灵魂对话,可是••••••内容却差了好多啊••••••
“以后准备怎么面对你的父亲?”楠背靠着树,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
未的脸色有些愕然,没想到楠会问这个问题,但出口却相当坚定,仿若深思熟虑过很久。
“替妈妈讨回公道,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看着未坚决的眼神,想起曾经也有双这样的眼睛凝望着他,楠又不自觉地摸向自己本来少掉半颗心脏的胸腔,不禁低下头,会心地听着里面怦怦的规律而久违的跳动的声音。
“嗯,有条艰辛的路要走呢。”
未低低地笑。
“没事,我有最有利的筹码。”
“什么?”
“年轻。”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会,都不禁笑出声。
“对了,还继续打那个工?”
“嗯,目前为止我还要积蓄力量。”
“要不要••••••我教你几招?”楠直视着未的眼睛。
“哼,看你底子如何咯!”未挑衅地抬了下下巴,拉开架势,“来吧!”
“哇~~~要你拿水来不是要你喝的啊!!~~~~”
屋内还在混乱中,屋外的两人各藏心事,认真地对待这最初也是最后的对决。
有些心事,就给经过的夜风,偷偷听了去••••••
抱歉,不管我的前世是否真的和你有什么纠葛,那也不是现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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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的校长室
见长翘着修长的腿,放在茶几上,手里端着一杯热腾腾的可可粉,俊美的脸色却是僵硬的线条。
“你的办公室就只有这玩意儿?”好难喝。
“嘿嘿,小长长,可可粉对身体很不错的呢。”
“有时候我还真怀疑,你和见风才是双胞胎。”见长凌厉的眼光杀向空无一人的超大黑色办公皮椅。
“啧啧啧,这样说的话,见老太爷可是会伤心的呢。”
皮椅上突然出现一对黑白的耳朵,对着见风很嚣张地摇摇。
见长一把拽过耳朵。
“我看你和他串通得挺开心!把我大老远折腾到日本,就为了这些破事!?”
见长对着手上眨着无辜大眼,一脸稚嫩,穿着奶牛装,身长不到一米的玩意儿咬牙切齿。
大眼眨了眨,小嘴一扁,大眼里慢慢起了薄雾,见风还很确定自己听到了浅浅的抽泣声。
“呜呜呜~~~小长长欺负我~~~想当年,你还是个穿开裆裤的时候多可爱啊~~不会摆着一张扑克脸,不会凶我,更不会以身高压我••••••哇~~~我好可怜啊~~~~”
见长紧握的拳头已经在颤抖,努力想着要尊老、要尊老••••••
可是那抽泣声还是很嚣张地、很嚣张地在他耳边不停不停地响。
“够了!”见长终于受不了地大叫,克制的拳头也控制不住地挥出去。
不想却扑了个空。
“嘿嘿,小长长,你的耐心还真是差呢。”
见长抬头一看,脸庞顿时扭曲。
“你在奶牛装里又穿了件青蛙装!?”
多恶心的谥好啊,还是一学院的校长呢,看看他趴在墙上的那幅样子,真是•••••丢人!
“那当然,我心爱的服装被小幽幽没收了好几套了,我要把剩下的那些都穿在身上,他要是敢丢的话,哼,先丢我!”
见长看着一只不大点的青蛙拍着自己的白肚皮,一副鼻孔朝天的不自量力相。
“呵呵,是吗?”青蛙的后面突然出现一个黑影,见长幸灾乐祸地看到青蛙僵硬着脑袋不敢回头,还可以看到额头上还滑下虚汗。
“呃••••••小幽幽••••••你知道的••••••人家最爱开玩笑的嘛••••••嘿嘿••••••”
“校长大人都那么发话了,要是不满足‘您老人家’的愿望的话,家父肯定是不会绕过我的,所以••••••”
见长看到身形高大的秘书长——端木幽,轻松地拎起青蛙的后颈,随手往窗外一丢,关窗,落锁,转身,一气呵成。
见长钦佩地拍手。
“好敏捷的身手啊,佩服佩服!想来练习好多次了吧?真是不容易啊!”
端木幽方正的脸上不苟言笑。
“过奖过奖,对付这种人,嘴动不如行动。”
“唉,端木兄啊,从我见到你开始,你的脸就一直这样,能不能有些变化啊!”这时候见长开始同情起“青蛙”伯父了,被端木伯父荼毒完之后,又有个小端木继续荼毒,每天面对同一张没有任何变化的人,不对,是整整面对了六十多年啊,果然性格和爱好有愈见扭曲的形势。
“抱歉,不能。”端木幽回身整理被青蛙弄乱的文件。
见长无奈地摊了摊手。
“对了,家父要我转告,谢谢你的帮忙。”端木直起来看着见长的眼睛。
“不用,我也是受人之托。”
“是冰极长老?”
见长点了点头。
端木幽犹如镜子一样平整的脸上好像出现了一点点波纹。
“家父听到这个消息肯定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