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鼓声阵阵,两军交战正酣,于小凡站在点将台上威风凛凛的挥动着指挥旗,口中喃喃有词:“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鼓声可以停了,我让你们别敲了,谁还在敲!”可是无论她怎么喊耳边还响着“咚咚”的鼓声,她一急一睁眼,啊!原来是场梦,眼前哪有什么战场,只是一片漆黑,自己则躺在床上,也不是什么点将台。
不对啊,既然是梦,为什么还能听见咚咚的鼓声呢?小凡坐起来仔细一听,哪是鼓声是敲门声,打开灯一看钟,才二点多,这时候会是谁?难道有急事要买东西?这一片都是老邻居了,能帮的忙一定得帮。想到这儿,小凡急忙下床穿好鞋,披了件外衣走下狭窄的楼梯,打开灯,一排排的货架展现在眼前。从烟酒糖茶到油盐酱醋应有尽有。
于小凡走到门口,“来了!”应了一声然后想也没想便把门打开了,借着灯光见外面雨中站着一个人已经被淋得透心凉了,头发衣服都在滴着水,而且衣服上还沾了泥和草叶,总之又脏又乱,狼狈不堪。
“快进来,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没打把伞,这么晚了也没带个手电,要买什么不能明天白天再来,是不是摔倒了,看你这一身的泥。”小凡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条干毛巾递给进来的落汤鸡。一抬眼才注意来人的长相。哇,好帅,好……美!颀长的身材,略显瘦削的脸庞,长长的睫毛,漆黑深邃的眼眸,直挺的鼻子,紧抿的嘴唇,每一个五官都那么俊美,组合到一起更是完美,简直无可挑剔,简直美的不像人,至少不像男人。但这身打扮却显示了他的性别,而且作为女人他也太高了点。小凡疑惑了,手里拿着毛巾却忘了递过去,本着有疑问就解决的原则,她作了个自以为聪明的举动,一只手伸到了来人的胸前,要摸一摸。
可是她没得逞,手被铁钳一样的对方的手牢牢的抓住。“你要干什么?”一个性感、低沉、略带沙哑且富有磁性的男声响起,再一次证明了他的性别。
看着对方冷冷的眼神加上手上传来的疼痛,让小凡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刚刚根本没管认不认识这个人便让他进来了,而现在她的大脑记忆证明她确实不认识他,而且据她观察他还是个男人。所以现在确定下来对方的身份就是陌生男子,而且有暴力倾向,心中暗道了声糟糕。
“那个,没什么,我没恶意的,我只是误以为你是女扮男装所以想确定一下,唉哟,手,你先放开我的手,好疼!”小凡疼得直咧嘴。
这个陌生男子正是凌落天,他所看到的灯光便是小凡家超市门口的门灯,他拖着越来越沉的身体走到门口,也许是被雨浇昏了头了,也许是他太想进一个屋子了,所以也不顾危不危险,便敲起了门,没想到还真的有人打开门,开门的是个干干瘦瘦的女孩儿,进屋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家小型超市,面积很小。没有埋伏,而这个女人竟然伸手摸他的胸,还说他是女人?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好好罚她,可是刚刚那一战已经耗掉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只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只想找张床睡觉,而且他也感觉到这个女人是无害的。
“你这儿有床吗?”没有放开小凡手的意思,但力道小了些,凌落天冷冷的问。
“呃,床?有啊,在楼上,你干嘛?”小凡问完真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一个男人问一个女人床,难道是要……,天啊,难道我二十四年的清白要断送在今夜?
没理会她,放开小凡的手,凌落天向楼梯走去。
“喂,你不能去,那是我的房间。”小凡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拉住凌落天的衣服,把他的外衣拉了下来,露出里面白色的T恤。“啊!血,你……”
由于外面是黑夹克再加上雨水的冲洗所以血迹看不出来,但里面白色T恤上的血迹却触目惊心。而且两条被刀砍出来的口子里还在渗着血水。
“不全是我的。”凌落天冷冷的说,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你,你是杀人犯?”小凡吓坏了,这个人难道是个亡命徒,天啊,自己清白不保,命也要丢。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于是她慢慢的移到电话边想报警,可是她的小心思又怎能逃过凌落天的眼睛,一把拉断电话线,“把门关上,不许报警,否则……”凌落天拿出匕首在小凡眼前晃了晃,那两把大刀他扔到了离这儿不远的河里了,它们太显眼,身边只留了这把匕首防身。他以前是最不屑对女人进行威胁,可是现在力不从心,加上他不想惊动警方,他要用自己的方法找出那些人背后的黑手。
“是!”小凡赶紧照做,凌落天看着她做完一切,才让她一起上了楼。楼上是一个一室一厅的房间,很小也很简单,但却很整洁干净。
正对着的便是卧室,他疲惫的走到床前,这是一个很大的双人床,与这狭小的房间比起来很不协调,这是因为房间的主人于小凡认为,什么都可以节省,但床一定要舒服,因为一个人至少生命的三分之一是要生活在床上的。
“你这儿能洗热水澡吗?”凌落天简直就像小凡的主人一样。
“能,不过里面有点小,你的身材太大了……”
“给我找件干衣服!”说完便径自走进洗手间,掩上房门,没锁。
很快洗手间内便传出哗哗的流水声,温热的水从凌落天的身上流淌下来,把他原本已经僵硬的身体渐渐的温暖了过来,曾经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真的会死,不过现在随着身体温度渐渐上升,他也好像从鬼门关里出来了一样。
“干衣服找到了吗?”他有些不耐烦,他最讨厌做事情慢吞吞的人,他的员工都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工作效率都是出奇的高。
“啊,我没有男人的衣服,只有个比较大的浴袍,你先穿这个吧!”随着有些颤抖的声音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进了门里,手上还拿着一个大浴袍。
水声停止了,小凡觉得手上一轻,显然手上的浴袍被拿走了。她赶紧缩回手,心好像就要从嘴里跳出来。门柄一动,她便像个小兔子一样跳到了一边,警惕的看着门。
刚刚出浴的凌落天,头发蓬松着散发着一种野性的美,瘦削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表情。那件小凡穿着都快到脚跟的大浴袍此时穿在他的身上却刚刚过膝。冷冷的眼神扫过四周,最后落到小凡的脸上,让她的心都偷停了一拍。
“你这儿有外伤药吗?”冷冷的问。
“有!有创可贴!”小凡喏喏的回答。
凌落天差点没气掉下巴,他后背那两道长长的伤口是用创可贴能治好的吗?这个笨女人!
“我是说能治我后背伤的药!”他不得不重新声明一下,如果她是他的员工,他一定炒她的鱿鱼,但现在他却不得不用她。
“啊!有!我去拿!”小凡这才恍然大悟,立刻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医药盒,从里面拿出一些白药递给凌落天,然后又躲到了一边。
凌落天手里拿着药,真是气得牙根痒痒的,这个女人是存心的还是真的大脑白痴啊,他后背上的伤他怎么能自己上药啊!
“能不能麻烦小姐你帮我上药啊!”凌落天忍住气,强挤出点笑来尽量和气的说。
“可,可,可以!”看着他那比哭还能看的笑容小凡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冒凉气。
接过药,看着凌落天转过身,浴袍被褪到了腰部,后背的两道血痕犹为明显。小凡不由得一丝心疼,这么美的人是谁下的毒手啊!
小凡踮起脚,一边上药一边用嘴轻轻的吹着,嘴里还一个劲的问:“疼不疼?”
凌落天虽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阵的疼痛,但被小凡一吹凉凉的便也不怎么觉得了,侧过头看见她紧张的神情心中竟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温暖。这个瘦弱的女孩子在他的眼中也变得不那么笨了,反而显得很温柔,没想到在异地他乡竟然会被这样的一个女孩子关心着,一丝温柔的笑挂上了他的唇角,而他自己都不知道。
小凡无意之间一抬头正好看到他那一闪即逝的笑容,不由得看呆了,那么俊美的侧面她还是第一次看。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凌落天痛得一皱眉,“你在做什么?”看着她花痴的表情更是生气,刚刚升起的那丝好感瞬间便陨灭了。
“啊,对不起,马上就好了!”小凡赶紧把注意力又拉回到了手上,专心的把他的伤口处理好。
凌落天穿好浴袍,此时他觉得身体已经透支,再也支撑不住了,他让小凡把灯关了,后者虽然不情愿但也不敢违背。
他把小凡拉到床边,不顾她的反抗,把她压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