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出了汇水城,一路向西行驶。听武哥哥说,康王殿下已经吩咐了汇水城府尹,全力追查绑架我的贼寇。我随意的应了一声,捧起小碗咕嘟咕嘟把莲子羹喝个精光。
“我看你精神不太好,等一会儿青儿熬好药,喝了早些睡吧。我加强了警卫,不会再出事了。放心睡吧,我就在你隔壁。”武哥哥帮我收了碗筷,端着托盘跨出房门,回头关门时侧头对我宠溺的一笑,轻轻带上房门。
我东翻西找,终于在小檀木锦盒里瞧见一朵粉嫩玫瑰花静静的卧在一堆珠链银镯中,幽幽泛着点水光,激动地我也差点老泪纵横。
我赶紧把它挂在脖子上,再不敢随便丢弃了。终于明白何谓命根子?它就是啊!那个臭小子一定认识司马霄,而且很有可能翠筱和司马霄就在他那里,所以时隔五年,他还是能找到我,知道我并不是翠筱,而是代嫁的红芙!
臭司马霄!你个卖妹求荣的家伙!你可把我害惨了!
不知道翠筱怎么样了,是否平安?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和司马霄也被臭小子抓住了,迫不得已才把我供出?
不管怎样这个臭小子不好惹,我还是赶紧把玉玺还给他,顺便问问司马霄和翠筱的下落。
这两日不知是因为风寒还是臭小子的毒药起了作用,总觉得浑身无力,提不起精神,而且手脚冰凉,畏寒怕冷。吃了几天的药,感冒丝毫未见好转,我心里渐渐发凉,开始害怕。我不敢找大夫,生怕被武哥哥和康王知道我中了毒,和臭小子一番牵扯,再把我是冒牌宁安郡主的事抖出来,我就发达了!
云侯府九族内上百口子人,我不敢冒这个风险。既然这是臭小子很重要的东西就还给他吧,君子不能夺人所爱嘛!臭小子也多少会顾忌一下我的身份,不会杀我吧。
秋风徐徐吹拂着纱帘,一弯明月破云而出,晕黄的月光下,我一手抚着胸口上的玫瑰玉玺,躺在软弱的锦榻上,浑浑噩噩的睡了。
清晨起床听着窗外呼呼作响的狂风,隔着窗子不远处的杨树挥舞着他壮硕的枝杈,拼着力气与狂风斗争,然而残肢败叶依旧溃不成军埋葬一地。
门扉吱呀一声,狂劲的阴风忽的把门冲开,青儿手里端着一只扣了碗盖的小汤煲闪进来,武哥哥跟在后面费力的关门。
“小姐醒了?今儿风大,从西边刮过好大一片乌云像要下雨似的。”青儿放下托盘走过来服侍我洗漱。
我洗漱完毕,坐在镜前,由着青儿给我盘头。无意间瞥头瞄一眼端坐在一旁的武哥哥。他正襟危坐,身杆挺得笔直,只是他脸上带的微笑,才使他微微区别于觐见朝廷大员时的端庄行止。他笑得很舒心,眼角眉梢都带了笑意,像是极舒心满意似的。
“贺都尉今日倒是难得的高兴。是一出门就捡到银子了,还是有美人对你倾城一笑,暗诉衷情?”瞧他一脸的笑意,我就不爽!贺都尉新婚燕尔就要抛下娇妻随军远赴水靖国,按道理该是十分苦闷,欲求不满才是啊,怎么我最近总觉得他笑咪咪的?
你命好!你有娇妻美妾,我呢,顶缸代嫁,整日里提心吊胆小心伪装,却还是被人识破。干系百条人命,步步惊心,身不由己啊!
“芙、、、”他梗了一下,还是轻叹口气,“我是看你今天气色不错,又起的早,安心一些罢了。”
我怔了三秒钟,心里瞬间五味杂陈。他什么意思?还是心疼我吧。人总是这样贪心,明明知道得不到,却又虚荣心作祟,觉得能在他心里留个位置,能让他不时的心疼一下也是好的。
我是不是太坏了?不由得摇摇头,却惹得青儿轻声呵斥:“别动啊!还没盘好呢。”
“不弄了!不弄了!我饿坏了,先吃饭。”我反手一扯青儿的胳膊,制止她在我头上做文章。
“不盘头怎么行?好歹总得让我梳个发髻吧?”青儿不依,挥舞着半月梳继续往我头上招呼。我一把夺过梳子随意抽了条紫色发带,在脑后松松一拢,将飘落在额前两侧的头发扎起来,其余的就那么散在肩上披着。我扭头望望镜子,漆黑如缎的长发瀑布般散了一肩,流云飞雪似的直坠在细腰上,一举一动,曲线流畅。像极了书上说的窈窕淑女!
“这样子更好看。”武哥哥站在身后赞叹一句,青儿也瞪大眼睛不再说什么盘头。我兴冲冲绕过屏风去喝汤,侧耳听着窗外呼呼作响的秋风,不知为何心里有些揪紧。乌沉沉的天,呼啸的狂风,犹如疯魔乱舞的树枝,打落一地的败叶,暗示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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