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情节关系,迫不得已,用了第三人称!
“你跑了一晚,该累了,早点睡吧。我在这儿守着你!”贺武起身给红芙盖上被子,掖好被角,复又坐下。
“我睡不着!哥,贺伯伯,不,贺爹爹,有没有跟你讲过他和我娘的故事?”红芙仿佛来了精神,晶莹水润眸子流光溢彩,在昏暗的房间里格外耀眼夺目。她嫌热似的把手臂伸出被子,挥舞着嫩藕似的玉臂扯住贺武的胳膊来回摇晃着撒娇,“哥,我真的很好奇,想了好久呢,你就给我讲讲吧!”
“这个,你没听过吗?家丑不可外扬!”贺武俊秀的五官扭曲起来,十分为难。
“哎呀,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有什么不能说的?我都不怕丢人,你怕什么?再说,我作为他们的感情结晶之一,有权利知道父母的恋爱史!”红芙可谓是巧舌如簧,一番话辩证成功的将贺武堵住了。
“唉,你这个丫头!”贺武苦笑一下,恨恨的拿手在红芙额头上一戳,又叹了口气,“爹说,他对不起云伯伯!那次,爹得胜归来,云伯伯在侯府设宴为他接风祝贺,席上喝多了酒,各自回房,没想到,第二天醒来,却发现躺在你母亲的床上。当时云伯伯在大夫人房里,所以不知情。”
“啊?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们两情相悦,是侯爷爹爹强娶了我娘呢!”红芙眸光渐暗,略有些失望。
“爹和你母亲确实两情相悦,可惜,他们相识的时候,你母亲已经嫁给了云伯伯。”
“哦,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红芙恍然,沉下眼眸,轻声念出一句诗。
“恩,就是这个意思。后来,你母亲难产去世,爹很是伤心难过,恰逢边关战起,爹主动请缨调去边疆,这次爹驻扎的时间最长,一是戍守边关,二则是怕睹物思人。直到一道圣旨将爹召回,那年,你八岁!”
“就是我们初见的时候!我娘是难产去世的,这样说来,恐怕连表明心迹的机会都没有。”红芙心里有些难过,虽然她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可还是忍不住为他们这一场禁忌绝恋暗暗伤心。
“就算表明心迹又怎样?还是不能在一起啊!”贺武叹了口气,忍不住抬头凝视红芙,心里有些揪疼,他们相爱七年,可结果怎样?爹只说了一句,你们是亲生兄妹!就将他们生生分离。
红芙像是有所感觉,也抬起头来,正对上贺武灼灼的目光。
时光偷换,白驹过隙。他们再不是七年前侯府花园中嬉笑玩闹的幼童,当年信誓旦旦的豪言壮语早被时光消磨的粉碎不堪,她不能再说你是我的偶像,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是我的后备老公!他亦不能再说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照顾你,保护你!
红芙尴尬的移开目光,垂下眸子,沉了一会儿,忽然又仰起头,重新恢复了精神,像只小鸟似的兴奋不已的喳喳叫着:“哥,你还从未对我讲过那位霉女呢!”
“什么美女?”贺武一时间跟不上红芙的跳跃思维,有些呆怔。
“就是我嫂子啊!你们相处的怎样?幸福吗?”红芙激动地两眼放光,贺武骇然的发现,她的目光竟比那烛台上的蜡烛还要亮!如此精光闪烁,倒像是森林中饿了好几天的猎食动物。
“快讲讲嘛!你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啊!”红芙笑得痞里痞气,在一旁打趣。
贺武脸颊上有可疑的红晕闪过,咬了咬嘴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手一点,红芙嗯了一声,终于昏睡过去。
贺武抬袖拭了拭额上隐隐的冷汗,起身给红芙掖好被角,叹了口气,缓步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眼尾往门边一扫,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点了她的睡穴,应该能安然睡到明早。想必该听的王爷都听见了,我妹妹,心里喜欢的是你!希望王爷能好好珍惜她!”
在红芙跑进房间不久,他就听到门外有人,起初呼吸有些浓重急促,后来随着红芙的讲述哭泣,门外的呼吸渐渐放轻,他就明白了,门外偷听的人,就是那个惹红芙哭泣的罪魁祸首!
他当时忙着安慰红芙,也没有贸然去开门。
或许是下意识的想帮他们。
他的不动声色,佯作不知,却把红芙的心里话套出来。
相信门外的人听了,一定会内疚、感动,说不定他们之间的嫌隙也就弥补好了!
他也搞不清自己心里到底什么意思,明明是喜欢红芙,放不下她,另一方面,却又极力撮合他们。难道是因为身为局外人,在两个当事人还处于懵懂之际,他却早已看清他们之间渐渐萌发的爱情?
贺武说完话略扫了一眼门边微微震颤的身影,见明佑宏默声不说话,贺武心里一阵紧缩,怒气和心疼都急速上升,他握紧了拳头,咬了咬牙,“既求了圣旨娶她,就该对她一心一意,她有什么错?为何如此折磨她?”
“一场误会,等她醒来,我自会跟她解释清楚!她是我的王妃,只要她不负我,我自不会负她!”明佑宏挑衅似的扬高了嗓音,醇厚磁性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傲气和不容置疑的霸气。他往前走了几步拉开门扇欲往屋里走,见贺武还堵在门口,心生不悦,拉下脸来沉声道:“刚才多谢你替我照顾她,现在她有我照顾着,你就放心的去睡吧!”
贺武一口闷气堵在心里,吐不出,咽不下,却又无可奈何。他心里也知道,明佑宏是真的喜欢红芙,想来可能今晚真的是一场误会。他又回头望了一眼沉睡的红芙,暗叹口气,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