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姑娘,这是怎么回事?”秦风站在一旁耐心的等了一盏茶的时间,瞅着她姐妹俩哭劲稍缓的空当,秉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信条,赶紧插话询问。
“嗳?这个,秦大哥是不是应该先送令堂和令妹去观音庙?恐怕伯母已经等急了。等秦大哥回来,我一定跟你解释清楚。”当务之急是把他送走,不然就要穿帮了!
“啊?对,我先回去送我母亲,我很快就回来。这位姑娘,失陪了!”秦风恍然,赶紧告辞,三步两步跑出院门,接着又折了回来,这次怀里抱着依然哭闹不休的小阳儿。把这烫手山芋丢给事主,秦风就急急忙忙上车走了。
“妹妹,这是谁的孩子?刚才那人又是谁?好像这一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你的身体怎么样?毒解了吗?”翠筱张口就问了一连串的问题,红芙苦笑一声,抱着小阳儿轻声哄着。“小阳儿乖,不哭了。这是苏凌的孩子!就是掳走我的绮月教主。”
“什么?!”翠筱大吃一惊,愣了一会儿,僵硬的,弱弱的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他死了?”
“恩,他是因为得了不治之症而死,虽然没有留下解药,可是留下了配置解药的碧幽草,只要找到芍药美人,就能制出解药。我的脚断了,没法上京都,只好请了震海镖局的秦风护送我。”
翠筱低头看着红芙怀里的小阳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扭头朝内院喊起来:“霄!快点下来。我找到妹妹了!”
“是吗?我马上就来。”内院客栈楼上接着响起司马霄轻快,活泼的嗓音。
“你走路不方便,我让他背你上楼。”
“那怎么行?”红芙吃了一惊,赶紧回绝。怎么能让一个男人背自己呢?
“有什么不行,现在他是你的姐夫,咱们是一家人。没事。”翠筱温柔的笑着,抬手抚摸红芙的脸颊,心疼的说:“你瘦了好多,吃了很多苦吧?没事了,现在有我和你姐夫陪着你,保护你。过不了多久,就能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呵呵,你把我当小孩子养呢?”红芙佯装乖巧的点头,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两人顿时笑作一团。
“哎呀,这孩子的眼睛好像明王。”翠筱试着接过小阳儿,小阳儿已经不哭了,睁着水盈盈的凤目细细打量翠筱。
“恩,苏凌和芍药美人是表兄弟,苏凌的母亲是水靖国的大美人飞羽公主,也就是芍药美人的亲姑母,苏凌和芍药美人的脸型,嘴唇就十分相似,下一代多少也有点飞羽公主的影子。”红芙用食指轻轻描摹小阳儿的脸型,好可惜,他不是尖下巴!怎么不随父亲呢?哎,可能男孩子随母亲多一点吧。
“果然是红芙!”司马霄笑声爽朗的跑了过来,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终于找到你了!太好了,看样子还不错,手脚齐全,气色也还好。怎样,迷离毒解了?那苏凌呢?怎么没看见他?”
啪!翠筱嗔怒的朝司马霄的胸口拍了一掌。“妹妹的脚断了,我要你下来,就是想让你背她上楼。天冷,咱们进屋里再说话。”
“咦?还没养好吗?等进屋后我给你诊治一下。”司马霄纳闷的低头看了看红芙的脚,抬头时突然发现翠筱的怀里抱着个婴儿。“哎,这是哪来的小孩子?。。。阳儿?”司马霄好奇的凑上去,当他看清以后,脸色顿时僵硬了。
“没错,是苏凌的孩子!”红芙叹口气,开始头疼该怎么和他们解释孩子的问题。
客房内
“怎么样?严不严重?”翠筱坐在一旁看司马霄给红芙包扎骨折的右脚,看着那青紫红肿的脚踝,翠筱的眼泪就滴滴答答落个没完。
“唉,恐怕很难痊愈。伤口太久没有处理。她一直就这么拖着脚强行走路,就是现在接好,也不可能恢复的和常人一样,多少有点跛。”司马霄尽量把话说得婉转一点,可还是触动了妻子的泪神经。翠筱的眼泪简直就像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姐姐,别哭了。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走路方式了。要是现在腿脚好了,或许我还不习惯呢!”红芙故作轻巧的开着玩笑。虽然嘴角上扬,可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满是无奈和凄凉。
“你别笑了。难受就哭出来吧!有我陪着你!”翠筱抱住红芙,轻轻拍打她的后背。红芙受到感染,压抑许久的忧愁、苦闷、恐惧、无助、委屈、不甘,一股脑的袭击了她,她扑在翠筱的怀里,放声大哭。
“哇啊啊。。。。”两个女人的哭声把小阳儿也引哭了。三个人像合唱队似的,一声接一声,拼着力气比嗓音高,差点把房顶掀了。
“哎吆,两位姑奶奶,快别哭了。阳儿哭的快闭过气了。”司马霄被三人的哭声折磨的想撞墙,既心疼却又不敢苦劝,他知道这时候应该让红芙把连日来的委屈悲伤统统哭出来,总这么压抑着,迟早会发疯。于是,等了一会儿,见阳儿哭的小脸通红,抽抽噎噎,像是要哭昏过去,才赶紧出声制止。
红芙和翠筱这才止住泪水,忙着照看小阳儿,抱着小阳儿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拍着他的后背,慢慢的总算顺过气来。
“这么说,你打算抚养阳儿?”司马霄倒了一杯温水,又去拿了小勺子递给红芙。
“是啊,虽然我和苏凌有纠葛,可是,人死了,仇恨就一笔勾销。况且,他一个小孩子,完全是无辜的,我没有权利把仇恨转移延续在他的身上。”红芙舀了温水小心的给阳儿喂水,那温柔慈爱的样子真的像是一位母亲在照顾孩子。
翠筱在一旁看着,倏然动容。她怀孕三个多月了,对小孩子的喜爱更甚于以前云英未嫁之时。现在有个小孩子让她帮忙照顾,她当然很高兴。所以她倒是举双手赞同红芙收养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