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冷讽道:“什么嫁表少爷长表少爷短的,说得好听,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妾。要是服侍不好,恐怕做奴都有可能。”
小柔脸上一白,胸起伏不定,气脑的说了句“你”,便讨厌的瞪着王婆子。
那王婆子眼眸一寒,对着身后丫头吩咐道:“你一个不受宠的庶女丫鬟还敢顶嘴,给我狠狠刮她嘴巴几巴掌,直到打到肿为止。”
几丫鬟听到要打小柔,都精神一振,不作犹豫就上前按住小柔,一时间,响亮的巴掌从小柔脸上厚重穿过。平时,她们最厌恶的就是小柔。
她不仅人长得清秀,而头脑还好使,事事她都爱出头,常常碍她们好事,但那又如何,还不是跟了一个懦弱小姐。
如今,抓住机会,还不大显身手。
王婆子也不管被打得肿痛的小柔,她眼眸露贼光,瞧着灶台上冒着翻滚香气的石壶瓶盖,就贪婪的舔了舔嘴唇。急促道:“赶紧把那火给灭了,本姑姑要喝了那香汤。”
很快,一个丫鬟照王婆子吩咐用水浇了灶里的火,然而拿来一个瓷碗,用瓢挽了大勺黑瓷罐里的汤放进碗内,就端着给王婆子。
被打得小柔见王婆子要把夫人唯一储存起来的一块肉汤喝掉,便奋力挣扎尖喊:“不许喝小姐的汤,你放开我。”
王婆子大口大口的饱尝,直到碗见底,便嘿嘿一笑,她不知恬耻道:“小柔啊,不是我说你,跟着那四小姐有啥前途。早投靠三小姐,不就得了,你看你,人机灵,又做事实料,这汤煮得美味,若跟了三小姐,还不把你当宝看。就像我,就比你识相多了。三小姐虽然个性古怪,可是在吃穿上,绝对不会亏待我们。”
王婆子一脸得意的就像在给三小姐卖广告,诱导小柔。在这个府邸,除了大夫人身边的金姑姑辈分高,就属她是有点春风得意。府中哪个丫鬟和仆人见了她,不卖她面子,还不是沾了三小姐的光。所以做事起来,也就随了三小姐性子,肆无忌惮,欺善怕恶。
小柔心中一酸,就要有泪倾出,但她突然想到不久前小姐跟她说:“哭,是没用的,知道吗?”
于是一阵强惹,对着王婆子喷了一口口水,王婆子脸色一雯,就狠狠抬起她那肥厚的脚腿往小柔弱身一踢,暴躁道:“你就等着跟你那晦气死主子见到阎王爷再逞能嚣张吧!”
小柔被王婆子重脚一踢中下腹,便倒地吐出一口血,王婆子轻蔑的冷哼了声,震声道:“还有没有?”几个丫鬟幸灾乐祸的看了眼狼狈小柔。其中一个回道:“姑姑,这汤没了。”
王婆子惺惺怨道:“什么玩意,就这点肉,还不够本姑姑赛牙缝。”
说完便领着一群丫鬟得意走出了雪院。而躺在地上的小柔动了动吃痛身,便擦了擦嘴角血。在灶台的一蔽处,拿出一个小瓷罐,只见里面泛着橙亮亮的汁汤。
若不是她耳疾手快,早从那灶台上的熬煮石瓶罐里撩出一些汤,恐怕这汤真被王婆子吃光,这个府,谁不知道三小姐的王管婆是个吃鬼。她小心翼翼端着汤罐,往雪院前房而去。
小柔佝偻着身子,一瘸一拐推开雪院的门房,低着头,尽量掩饰身痛,把汤放在桌上,只见冷凝拿着一块白巾正给张箐擦身。小柔喜色上脸,她就知道小姐还是原来的小姐,就算她现在不知哪学来的奇怪招术杀人,但她就是由衷信任小姐。
她从一个朽木柜里拿出一支宝瓶,便对着还细心给张箐擦身的叫道:“小姐,你先停下吧,小柔来就可以了。你先把桌上的汤喝了吧。喝完汤后,小柔就给小姐用药擦伤。”
给张箐擦着身的冷凝一顿,满脸疑惑,为什么她觉得小柔说话的语音那么怪,好像口里塞着一块方糖,并且为什么,她总是低着头,她立即放下擦身的白巾,就往小柔走进,冷凝提声道:“小柔,你为什么要把头埋得那么低,难道小姐我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小柔脸色一白,猛然抬头摇头摆手吱唔道:“小姐……不……你误会小柔了。小柔只是……”
冷凝脸色一沉,冷眸闪过一丝杀气,秀眉倒竖,直让人感觉她现在非常不爽,只见小柔的嘴呈红紫色,本是细唇小嘴,现在看上去特别厚。厚得特别不自然。冷凝再眼眸犀利的扫过她的十指紧扣的双手,只见一双手像是被开水烫过。
小柔心一咯噔,发现自己露陷了,赶紧又把头低了下去。却见冷凝冷静的走到桌边,拿起瓷罐,往瓷碗一倒,只见一碗香浓多汁的汤呈现在冷凝眼下,她眼睫一闪,就要把那汤喝掉,却突然顿住,带着探眸望了一眼一副像是做错事,乖乖低头的小柔。她又把碗里一半汤倒进了小瓷罐,自己细细瓣唇喝着那一半碗,平淡问道:“是谁伤了你?”
小柔急忙掩盖道:“小姐,不打紧的,是小柔不小心绊倒在桥下的石头上,摔了唇。让小姐见笑了。”
冷凝嘴角冷笑,再走到小柔面前,声音如石撞水的醇音道:“记住,对于不相干的人,不要刻意去维护,掩护她门对你的伤害。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小柔痴呆的抬头望着周身散发着冷冽气息,和有着有冷艳容颜的冷凝,半响她垂眸,似呢喃道:“小柔,只是害怕小姐担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小姐经历昨晚的那样的事情,已经够累了。”
冷凝冷冷道:“小柔,我最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也不喜欢太笨的女人,很明显,你是前者。”冷凝说完就提脚在出门又说了一句:“把桌上那瓷罐里的半碗汤喝了。”
小柔突然鼻子一酸,立即回了个“是”。
冷凝从房内出来后,就往雪院东侧的厨房走了一遭,她细心查看了进过厨房的脚印,又见到地上有一潭血,作为现代杀手,查找污点证据,是最基本的功夫。
东阳东升,从雪院欺负过小柔的王婆子嘴角依然留唇着那汤的香味,她本来还以为能把小柔从那废物四小姐身边拉回来为她使用,却没想到那小贱奴,居然不识抬举。真是可惜了,她这好手艺。
突然一个丫头端着一碗宝花瓷罐过来,那丫头走到王姑姑面前膝半跪道:“王姑姑,这是三小姐专门要奴婢给您蒸煮的玉露花茶鳝鱼根,三小姐说了,您最近越发做得好,知道您啥都不好,就好嘴。专门要奴婢把厨房给您做的食根给您送过来,说是赏你,这几年服侍三小姐幸苦了”
那王姑姑一见吃得就忘了自我和规矩,惊喜得要暴跳,也没仔细去敲那汤罐下的丫头面容,就笑嘻嘻夺过那瓷罐,直接扔了句替本姑姑谢过三小姐啊。
她也不觉得奇怪,虽然在三小姐身边服侍那么多年,也没见三小姐突然对她这么好,想来,肯定是三小姐终于茅塞顿开,知道怎么拉拢身边的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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