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清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从哪来……?”
“唉,英雄何必过问出处呢?”我讪笑着想一笔带过。但乐理并不想放过我。
“好嘛,好嘛,我告诉你好了。我家原来在顾城的,后来来了京城,前不久准备回顾城去的,却不小心跟朋友走散了,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你府上。”
“你的回答等于什么都没说,你不是说你有相公吗?他是谁,还有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提也罢。我叫吴君如,你叫我小吴也成。”我眼神中的闪烁没能逃过乐理的眼晴。
“我要知道你相公的情况。”他是那么固执。
“怎么说呢,我也不了解他,我跟他也没深交啊。”我很苦恼,怎么跟他说呢,总不能说我跟他已经结过三次婚了,他还不知道我就是他老婆的事吧,那谁信啊。
“算了,不提他了,说说你吧,首乌院那个你究竟怎么处置?”
“我已经放了她了,让人好生照看她呢。”他看着我,眼中闪着我读不懂的深义。
“他是不是伤害了你,你才不愿提他?”他小心问道,我无语。
“没有,他至今不知道我是他老婆。”
“什么?”乐理一下子站了起来,“怎么讲?”
“我们成过亲了,但是他并不认识我。”
“那你们,你们……”乐理似是有些高兴,但随即脸色又沉了下来。“那你的守宫砂呢,难不成你嫁了人,却跟别人圆了房?”
“什么圆房?狗屁,我可是清白之身。”
“清白什么,你身上都没有守宫砂了。”他捋起了我的袖子。
“我从小就没有啊。”我好奇起来,古人都好点个守宫砂的,奇怪我的古代爹娘怎么没给我也点上呢。
“你肯定?”
“骗你有什么好处?”我们对视着,旋即乐理的脸上展开了笑容,“我姑且相信你。”
“哼,你不信行吗?”我不甘示弱。
“君如,我叫你如儿吧。”他突然对我又亲热了起来。我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我怕,还是叫喊小吴吧。”我忙摆手。“如儿,如儿……”他竟围着我叫个不停起来。
“败给你了。”我翻翻白眼。
“对了,你不是王爷吗,怎么没有住在南门啊?听说北门住的都是穷人啊。”听了我的话,他半天没说话,只是古怪地看了看我。
“你嫌我穷吗?”
“什么话,我为什么要嫌你穷啊?”
“谢谢。”他握住了我的手,握的我手都疼了。
“喂,疼,你能不能轻点啊?”我苦着脸。
“看来是传言有误了,这样也好,我在南门有处房产,改明我在四个门都置下房产,想过春天就去南门,想过夏天,秋天,冬天就去别的门。”我盘算着。
“能告诉我这个是哪来的吗?”不知何时乐理手上多了一声金砖,我摸了摸怀里,放金砖的地方空空如也。
“还给我,你是怎么拿去的?”我追着他抢着。
“我还要问你是怎么拿来的呢?”他晃了晃手里的金砖。
“老天爷给我的,你有那么多,干么还要我的。”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见他惊异地看着我,我恨不能咬了自己的舌头。
“你说我有很多,你怎么知道的?”
“我哪里知道呀,我在花园里捡到一块,我想你这么大的王府不会只有一块的对不对。我说错了吗?”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审度着我的话的含金量。
“从现在开始,你一步也不准离开我。我上哪你上哪。”他把金砖扔给了我。
“那你跟你老婆们上床也要带上我吗?”
“如果你愿意,我不介意!”他促狭地看着我。
“去死,尽占我便宜。”我给他一个白眼。他哈哈大笑起来。我就在这个王府里呆了下来。我很想出去找乐顿和唐伟民他们,但是却一点机会也找不到,本想逃出来的,但是那个王府好象很大,根本逃不出来。我连个狗洞都找不到。
“民儿,你媳妇呢,整天不着家的,说了让我吃到可口的点心的,成了空话了。”唐老夫人撅着嘴看着眼前站着的儿子。
“娘,王妃很喜欢她,就留她在王府长住了。”唐伟民后背冷汗层层。
“什么王妃,我去找她,扣着我媳妇到底要干什么?我还等着抱孙子呢。”唐老夫人站了起来要往外走。
“娘,算了吧,如儿也喜欢在那里玩,王妃是她表姐,她一个人很寂寞的。就让如儿陪着她吧。”
“我说你脑子坏了不是,你娶个媳妇回来去陪她啊,她没有男人啊?”
“娘,小声点,她是王妃啊。”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我这就找王爷去,看他什么时候还我媳妇。”
“娘,其实,如儿最近身体不太好,在王府养病呢,我们怕您担心,没敢说。”唐伟民终于抵不住院老太太的强烈攻势,败了下来。
“什么,我媳妇病了?”唐老夫人一下子沉下了脸,“我就知道你们有事瞒着我。那我也得去看看。”
“娘,她这病会传染的,现在好被隔在王府的后院里,谁都见不着的,昨天我还在墙外跟她说了会话,她精神还好,就是容易累,等她好了,我带她来见您好不好?”
“什么病这么严重啊,还会传染,不会是什么温疫之类的吧?”唐老夫人一脸的关心。
“娘,我也不清楚,宫里的太医是这么说的,只说要静养,她怕回来传给了您,就待在王府里了。”
“唉,这孩子真有心。”唐老夫叹了口气,不再说话。唐伟民擦擦头上的汗,退了出来,正好看到乐顿走过来,忙朝他走去。
“宫里有消息吗?”
“唉,丽妃昨儿不知使了什么计把良妃给打到冷宫里去了,她可是我的线人那,现在我对里面的情况一点也不了解。皇兄最近对我冷冷淡淡的,我若劝他去顾城,他肯定认为我有心害他。”乐顿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我老娘刚刚还叮着我要媳妇呢,唉!”两人长叹着。
“今儿你是落了单,怎么没跟在王爷后面啊?”我一个人坐在乐理的花园里想心事,得想个法子送信出去。没想到不知何时何妃来到我身边。
“娘娘不是该在院中保胎吗,怎么反到在外面四处走去起来?”我站起来施礼道。
“本宫现在怀着王爷的金枝玉叶,想横着在府里走也不会有人拦着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过呢?”
“娘娘原来是深藏不露呢,佩服,佩服!”我脸上满是羡慕之情,心里却是想要吐了,“这女人真是太可悲了。”
“本宫要去给正牌王妃请安呢,呵呵……”她一甩袖帕,一阵香气袭来,我竟闻到了一阵射香味,不觉一惊。
“娘娘的帕子好香啊。”我赞不绝口,她眼中一闪。
“这是正王妃前几日派人送给我的,我闻着香便天天带在身上了。连吴先生也这么说,看来我的眼光不错呢。咯咯……”我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觉直摇头,感叹一个生命的殒落是如此荒唐。
“看什么呢,那么出神?”乐理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今天他换了一身黑色的朝服。
“你是上朝去了吗?”
“不是,皇上只怕不想看到我,再说听说他已经很久没有上朝了。连外面的战事他都没管。”
“啊,有这么清闲的皇帝吗?”我不觉奇道。
“他啊,赶上好年头了,先帝给了他一个固若金汤的国家。”
“固若金汤?说故事呢?不是顾城让人给占了吗?”
“那是你家乡是吧,占了算什么,总会拿回来的。”
“哦?”我起了兴趣。刚要问,却看到前方有侍女慌慌张张地跑了来。
“王爷,不好了,何妃刚去王妃那里小坐,刚喝了杯茶就下身出血,这会子已经不醒人事了。”
“唉,该来的总算是来了。”我叹了口气。
“你知道什么?”乐理表现的很平静,并没预期的大吼大叫。(本来人家早知道怀孕是假的,何必那么表现呢?)
“恰好,她刚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便把我知道的跟他说了一下。
“这就是她的目的吗?”乐理陷入了沉思。
“先去处理事情要紧吧,别吓坏了你那正王妃,人家可是无辜的。”我推了推他。
我们一行朝着宇文妃的玫瑰院而去。老远就听到了里面鸡飞狗跳的。来到门前就看到地上一滩滩的血迹,再往里看到何妃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浑身是血,一边是吓傻了的宇文婉儿。她只是紧咬着唇,看到乐理进来,有如见到鬼一样,脸刷地白了又白,一口气不来就晕过去了。我忙过去掐她的人中。
“王爷,娘娘小产了。另外老奴还从这手帕里发现了射香,这是落胎的药。”一个头发胡子一大把的老者跪在一边回道。不觉抬头看看乐理,。
“他是府里的太医。”
“哦。”我点点头。
“太医是吧,这射香外面到处有吗?”我问道。
“不是,只有府中几位贵重的主子才有。”
“比如这里,还有那里……”我比划着,脸上的笑容都起来了,“低级伎俩!”我朝着乐理说了个口形,他只是眨了眨眼。
“其他人退下。”屋内的一大堆奴才陆陆续续地退了出去。宇文婉儿也在我的使劲掐之下慢慢醒了过来。
“王爷,我是冤枉的。”她只是满含期待地看着乐理,但乐理并没有看她。我拍拍她的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王爷,这帕子是前日姐姐让人送来给我的,这事吴先生也是知道的。”何妃含着泪委曲道,若我事先不知道她的伎俩,我还真会让她给骗了。
“哦,你什么时候也掺进来了?”乐理转向我。我耸耸肩,“就在一个时辰前,我在花院等某人的时候啊,何妃路过的时候告诉了我一声。”
“咳,咳……”何妃咳嗽了起来,还拿眼神直勾我,在她的想法里,我俨然跟她是一国的了。我装作没看到。乐理叹了口气。
“好了,都回去,今天的闹剧我希望以后不要再有了,不然我饶不了你们!”然后带着我离开了。临走交待于总管处理了那个太医。我叹了口气,“人家或许也被逼的,不如放生了吧,何必多生杀孽呢?”乐理看了看我,挥手让于总管下去了。朝我一步步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