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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似乎又归于平静,还是那么祥和。

忽然一阵奇怪的叫声打破了这片静谧,他松开了小雅,眼中滑过一种叫做尴尬的东西。起初,小雅还不明白,这人又是什么意思?当感到脚趾头上传来的一阵温热,软软的,滑滑的,还一动一动的,小雅的心里有些发麻,什么东西?!别看小雅平时什么都不在乎,上的了天,入得了地,爬得了山,翻得了墙,可是她一个纯情小女生实在是害怕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小雅颤颤巍巍地低头一看。

啊啊啊啊啊——是猪!是只胖胖的小猪!是只胖胖的粉红色的小猪!

“好可爱——”小雅眼睛放光,推开了身边的人,蹲下来抱起了地上的小猪:“小猪猪,你是怎么进来的呀!”小雅揉了揉小猪的头。他带来了这只小猪,只想除去她心里的阴影,只是希望她的生命里能多一点点欢乐,少一点点忧郁,仅此而已。

“它是你带来的吗?”小雅一边逗弄着小猪的耳朵,一边说着。他点点头,问到:“你喜欢吗?”小雅将这只戴着蝴蝶结的可爱小猪放到床头,面对着他:“我不喜欢。”顿了顿,小雅继续说:“七岁的时候,我养过一只小猪,它叫jack,是外公送给我的,和这只小猪一样可爱。它喜欢喝加了蜂蜜的牛奶,它喜欢吃猪肉味的丸子,它喜欢跑到哥哥的房间撒尿,喜欢在晚上的时候趴在我的床边,喜欢它笨笨的摸样,喜欢它撒娇的摸样,喜欢它吃猪肉味的丸子时那可爱的摸样…”小雅似乎想起了那段快乐的时光,眼神飘向那莫名的远方,然后然后脸上开始泛起忧伤:“可是后来它死了,妈妈整日整日地在公司,爹地也陪着妈妈,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一直疼爱我的哥哥也突然不理我了,我找不到人说话,晚上我不敢睡觉,我怕一觉醒来全世界都抛弃了我。那晚,我遇到了那个女人,她……”小雅想起叶韵欧和阡陌美惠总是让刘叔照顾自己,想起阡陌枫冷眼看着自己,想起学校里没人敢接近自己,想起多少个日日夜夜她都一个人蜷缩在被窝,想起心里那无助的彷徨,想起黑夜里孤寂的绝望……此时的小雅已经泪流满面,那双空灵的眸子里是快乐,是忧伤,是迷茫,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她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是铺天盖地的恐惧,她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她不再说话,或者是已经说不出话。到底是谁,是谁让小雅这般模样,他的心很疼,他的拳头悄悄地握紧…

他想起了五年前那个在雪滨地下赌场空灵美丽的她,一脸自信的她,浑身慵懒的她,那样小小的年纪竟拥有这般气质,这让他心动,让他情不自禁。可是这五年里他见过睡着了满脸恐惧的她,见过了在夜里低低哭泣的她,见过了孤独的她,见过了绝望的她,他曾经好几次都想不顾一切地拥着她。他的猫儿,他怎么忍心她流泪,怎么忍心她难过,怎么忍心她过得不好。

小雅,我不知道在你以前的生命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是就让我一直存在于你以后的生命里吧。

他找不到纸巾,他用衣袖擦着小雅的眼泪,可是那泪水一直流,一直流,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完,他只能一直说:“猫儿,不哭,猫儿,不要哭。”小雅怔怔地看着他,他的眸子里不再是那说不尽的邪魅,而是满满的心疼,是快要溢出来的心疼,他的声音好温暖,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全家人一起在花园里晒太阳一样。渐渐地,小雅停止了哭泣,她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想起这些事,为什么你会突然来到我的家里,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生日,为什么你会在这一晚拉我最爱的小提琴,为什么你会送我宠物小猪而不是小猫小狗,为什么此时你的眼睛里会是满满的心疼?小雅不明白,她不明白。

他静静地看着她,他体会着她的感情,他将她的每一分痛苦都刻在心里,他要所有让她伤心的人付出代价,他走近一步,再一步,第三步,他将她再一次拥进怀里,用那低哑充满无尽魔力的声音说:“以后,我来爱你。”那声音是那样真挚,那样肯定,那样让人安心。

——以后,我来爱你。

这几个字重重地敲击在小雅的心上,一时间,惊讶,疑惑,慌乱,激动,幸福…各种复杂的情绪像是洪水般涌进小雅的心里,最后,小雅的心里泛起一阵阵暖意,从头到脚都是温暖的,她笑了,仿佛月亮更亮,星辰更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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