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渔念床头柜上放了一个雕花橡木盒子,盒子上方镶有两颗猫眼大的珠宝,是她花了一百多元淘的,里面放着成打的套套。
有一次刁西华看到,问她:“买那么多干什么?”
“给你准备的。”她答,笑得好生暧昧。
只是刁西华从来不用,他喜欢无拘无束,零距离的接触她的身体,为此,姜渔念不得不硬着头皮,隔三差五就去一趟药店。
搞得卖药的售货员,每次看到她来,不等姜渔念开口,直接就从柜台里拿出一瓶避孕药给她,好心的告诉她:“新进的,安全无副作用。”
“无副作用”盯着售货员暧昧的眼神,姜渔念咬死这几个字,拿着那一小瓶避孕药,她抓了下掉的十分厉害的头发,想着最近的失眠,玩味的对着售货员笑到:“谢了。”
晚上,姜渔念躺在金钱铸造的席梦思床上,就着落地窗泄进来的月光,幽幽的看着头顶上方的水晶灯,想着这醉生梦死的一年。
锦衣玉食,穿金戴银,从跟了刁西华后,她再也不需要绞尽脑汁为钱发愁,每月只要在他来的时候履行自己的职责,翻云覆雨,反反复复直到他尽兴。
想的太过投入,姜渔念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要不然,那水晶灯怎么晃得如此厉害,连带着身下花费巨资买的席梦思床都在一颠一颠的晃动,像是驶进了大海,被浪花吹打的随波逐流的小船。
屋外有嘈杂的声响,姜渔念却在这时候困得厉害,眼皮一个劲儿的耷拉着,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早上起床打开电视,姜渔念还没来得及调台,播音员的声音就传进她耳朵里,当即吓得她面无土色,“昨夜邻省发生了特大级的地震,我市也受到了影响,索性没有人员伤亡……”
姜渔念脸色煞白,后怕的不行,盯着电视里一幕幕的惨象,心有余悸,她想起昨晚晃荡的水晶灯,以及一摇一摇的席梦思床,不由暗叹自己真是没有危机感,在这样的余震包围里,竟然也能睡个好觉,真是……值得庆祝的一件好事情。
她将值得庆祝后的‘好事情’三个字咬在唇间,心里却是一阵又一阵的后怕,这种劫后余生的害怕,让她的理智都有点焦糊。
姜渔念拿过手机,手指在快速拨号键1上摩挲,想着要不要给刁西华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的安危。
手指头按下去的时候,姜渔念抑制不住心里的兴奋,刁西华最近好像就在邻省,那么他会不会在这场地震中……丧生呢!
“这次真的能解脱吗?”姜渔念屏住呼吸轻轻地想,她满脸潮红,一手按在心口,却控制不住越来越快的心跳。
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姜渔念心里咯噔一声,只觉得大脑都是一片空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磁性诱惑的嗓音,姜渔念嗓子发干。
“有事?”冷酷的两个字,符合刁西华干脆利落的做事风格。
“没,西华,我刚看新闻报道说邻省地震了,心里不安,所以……。”姜渔念下意识的对着电话撒娇到,感觉到刁西华的冷气压透过电话线传到这边,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一瞬间清醒无比。
要是让刁西华发觉她的心思,姜渔念不禁缩了缩脖子,无声的说了三个字:“死定了。”
刁西华坐了半天的飞机,刚回到家休息了三四个小时,这会儿正拿着电话吃早餐,听闻她的话,眉眼间溢出几分笑,点了下唇说道:“放心吧,我没事,今晚过去找你。”
“啊?”姜渔念没有控制住到嘴的惊呼,耳听电话里刁西华不悦的低低嗯了一声,忙笑着圆过来:“真的吗,我好高兴,晚上我等你。”
姜渔念说完,啪的一声将电话挂断,捂着砰砰乱跳的心口,庆幸到:“呼,好险。”
刁西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挑了挑眉将手机交给一旁的佣人,用餐巾纸擦了擦嘴边不存在的污渍,拉开椅子对着赶过来收拾的佣人说道:“少奶奶醒了,给她说一声,我先去公司上班了。”
“好的,先生。”佣人毕恭毕敬应了声,刁西华跨步直接向外走。
姜渔念将手机扔到沙发上,光着脚丫子踩在铺了一层薄毛毯的地板上,倒了杯牛奶放到微波炉里,想着刁西华晚上来了,少不了一顿运动,到时候又要吃药。
姜渔念极其讨厌避孕药,这东西会将她的身体搞的越来越糟糕,可是她现在的作用就是暖床,刁西华又不愿用套,姜渔念想不出除了吃药之外,还有什么方法更保险。
避孕环这个新兴的节育方法,姜渔念刚跟刁西华的时候,刁西华就专门让人送她去郴州市最好的妇科医院做了这个手术,可是姜渔念对避孕环过敏,术后经常腹痛,出血等等,戴了半个月后就取了。
姜渔念为此整整郁卒了一个月,再有一天晚上,刁西华摸黑上床的时候,她从床头柜上的橡木盒子里拿出了自己准备好的草莓味套子递给他,贴着他的耳朵可怜兮兮的哀求,“西华你今天戴个吧,让我隔着层束缚感受你的雄伟。”
只是刁西华未曾让她如愿,他将那东西拿过来,撕开包装,凑近鼻子旁闻了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到:“草莓味不错,看的出来你是花了大心思的。”
姜渔念以为刁西华同意了,顿时讨好的冲他笑,没想到刁西华话锋一转,狠狠的将手里的东西丢在她脸上,满脸厌恶的说道:“可也掩盖不了它的本质是橡胶。”
刁西华说完,扭亮床头灯,将橡木盒子打开,看到里面五颜六色的包装后,满含深意的冲她丢下一句话:“准备的挺齐全的啊。”
说着拿起一个螺旋的冲她晃了晃,压低身子,将脸凑到她鼻尖:“没想到你口味还挺重的,螺旋的比我更能让你满足吗?”
他话里带怒,姜渔念又不傻,很快就听了出来,顿时急的双手搂住刁西华的脖子,满脸焦急的说到:“西华,我没那个意思。”说着讨好的蹭了蹭他。
刁西华将她环着自己脖子的手拉开,双手抱胸,挑高眉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姜渔念顶着他层层射过来的视线,艰难的开口说到:“这个月避孕药吃多了,身体好难受,医生说这东西不能经常吃,不然会对身体有害,严重的话可能……”
“关我什么事呢?”姜渔念正说的忐忑,刁西华凉薄而又事不关己的丢下这句话,顿时将她满腔的热情都浇了个透心凉,姜渔念只觉得身体发冷,她光着身子坐在床上半仰着头,看着一脸淡漠的望着她的男人,半响强忍着泪水低下了头,低低的到:“我以后再也不买这些东西了。”
这就是地位不对等的悲剧,她在他面前永远也直不起腰板,她的健康在他的欲望面前,连个芝麻粒都算不上,他可真是将她糟践的够彻底啊,姜渔念呵呵的想着,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下来,黄豆大般的泪珠一滴滴的砸在床上。
“真是个娇贵的,”刁西华叹着气说到,伸手将她的脸抬起来,给她擦干脸上的泪水,额头贴着她的额头:“我不喜欢那玩意,下次记得别再买这东西,好了,别哭了。”
“不喜欢”这三个字让姜渔念心里一阵阵的发冷,“仅仅只是因为你不喜欢,就可以无视我的健康?”她忍不住想将这句话吼出来,但话到嘴边,看着他淡漠的神色,她却退却了。
何必呢,说到底她不过就是人家花钱买来图痛快的一东西,问出来又能怎样呢,平白惹怒了他,自己也没好果子吃。
“嗯,我以后再也不买这东西了。”姜渔念顺着刁西华递过来的话说到。
她话音刚落,刁西华的脸色就从三九寒天转瞬换到春暖花开的频道。
……
这次的事儿在姜渔念心里留下了心结,她越发排斥和他的肢体接触,偏偏又摆脱不得,长此以往,鱼水之欢于她而言就是满清十大酷刑。
她心里的害怕,借由身体上的情绪表达出来,紧窄而又小的入口绷得极紧,弄得刁西华每次进去的时候都像杀红了眼。刁西华食髓知味,慢慢的爱上了这种感觉,对于她的排斥虽然心知肚明,但是因为太快乐,男人懒得计较这些小节。
他不做措施,姜渔念就得拿药当饭吃,事后总是他神清气爽,她病怏怏的像被吸干了精气。 夜幕降临的时候刁西华开车过来了,姜渔念缩在沙发上睡着,听到刹车的声音才从梦里惊醒过来。
她擦擦额头的汗,想着刚才梦到的事,又看着外面刁西华关门下车,渐渐走进的身影,就觉得头疼的厉害。
姜渔念一想到晚上的活动,胃里就忍不住泛酸,她强压下这阵酸意,扯出一缕笑,故作欢快的迎上前去。
刁西华进到客厅,看到站在门边冲他笑的乖巧的姜渔念,将手里拿着的盒子扔给她,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在邻省的珠宝店里给你挑的礼物,看看喜不喜欢?”说着,示意姜渔念将盒子打开。
听着他的话,姜渔念忙做出个惊喜的表情,故作急切的打开盒子,印入眼帘的就是个红色的绒布里面放着个羊脂白玉般镶了金的手镯,将镯子拿出来,就着客厅的水晶灯端详了一番,姜渔念强撑着,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娇嗲的对着刁西华甜甜的说到:“喜欢死了。”
说着在刁西华旁边坐下来,伸手将镯子递给他,让他给自己戴在了手腕上。
客厅暖色调的灯光照耀下,那羊脂白玉般的镯子和姜渔念皓白的手腕似乎融在了一起,刁西华看的恍惚,执起姜渔念的手凑近唇边亲了下,笑着赞到:“不错,美玉配美人,看来我的眼光果然没有下降,知道这镯子多少钱吗?”
刁西华说着,搂了姜渔念坐在自己腿上,拉着她的手仔细的欣赏着,明显对自己挑选的这个礼物十分满意。
姜渔念配合的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睁着眼睛张大嘴巴,带着点疑问带着点期待的问道:“很贵吗?”
“不贵,二十万罢了。”刁西华浑不在意的说到。
“哦。”姜渔念应了声,接着将话题转了开来,问道:“西华你饿了吗?饿的话我给你做点好吃的。”说着就要从他身上站起来。
“别急,我还不饿,先陪我说会儿话。”刁西华拉着姜渔念不让她起来,然后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合上眼睛一副十分疲累的样子问道:“这半个月,有没有想我?”
“有啊。”姜渔念半侧过头,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刁西华脸上,她带着三分俏皮三分娇嗔四分妩媚娇滴滴的抱怨到:“想的茶不思饭不香,想给你打电话,可又怕打扰到你。”
“真的。”刁西华听她这样说,顿时睁开眼睛,愉悦的笑了出来,一翻身就将她压在沙发上,手从她薄薄的t恤里钻了进去,摸着她滑滑的肌肤“是身体想我了吧。”
他流氓的话语惹得姜渔念一阵脸红,将头别过去小声的骂了句:“讨厌。”
语调似娇嗔似抱怨,像是小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却将刁西华潜藏的欲火给惹了出来。
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姜渔念心慌意乱,她现在并不想和他做那事,因此装作没有发觉他的变化一样,挑起眉梢故作恼怒的瞪了他一眼,用责怪的语气说道:“起来啦,我要去做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