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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合陨似乎很久没有沉浸在这安静的日子里了,不由自主的有些留念。但他仍贪念把这份靖好延续下去,“公主的病倒无大碍,只是需要跟我走一趟。”

纳兰景泰有一霎那的失去感,那忧郁的眸子更显氤氲。

“去不多时,我就会回来。”沐尧轻轻拍下他的肩膀,他抬头看看她,勉强笑了下。

龙合陨旁若无人般,生生拉着沐尧上了一匹马,把她揽在怀里,疾驰而去了。

傍晚的石桥上,高贵而宁静,犹如那淡远的萧声。

沐尧十五岁,天生丽质,风姿绰约。她的美丽,已为整座城所倾倒。然而,却没有谁能像他那样,以惺惺相惜的慧眼,从她谜一样的眼睛中,读出她与生俱来的隐忍。他,就是21岁的龙合陨。

当他们踏上石桥台阶的时候,龙合陨耳边响起了波浪一样的话语:“在这样的时候,你最想干的一件事是什么?”

龙合陨顺着她的目光看见,头戴斗笠的渔翁,三三两两,用长篙撑着小船从桥洞下穿过

“我很想像他们一样,用长篙撑起木船,穿过一座座桥洞,可惜我试过几次,那些篙在我手里不听摆布,不是原地打转,就是没头没脑往桥墩上撞。”沐尧说着开心的笑起来,让人心往神驰。

渔翁带着那烂漫的笑声渐行渐远,“这种向往总给人一种颤栗,这才是美的本质,没有颤栗,美也就没了。”沐尧笑着笑着,却仿佛觉得这种生活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记得以前她和纳兰景泰来到这里,纳兰景泰看着她玩弄着长篙,听着她倔强的说“还能被这玩意憋死了不行,我今天就得划船”。那时,他就会伸手摘下一片柳叶,轻轻地衔在嘴上,为她助兴。

纳兰景泰也是喜欢这种生活的,可是龙合陨永远体会不到这种生活的意义,碌碌无为终是与他不配的。他只是欣赏着眼前的她,微笑不语。

沐尧的心被纳兰景泰塞得满满的,觉得透不过气,便直入主题,“我的病如何?”

“回去多修养便是,别胡思乱想,像现在这样多笑笑。”

沐尧在心里轻笑一声,他知道她中的是毒,可他却不提。“是你下的毒吗?”

龙合陨皱起眉,心里已掀千层层浪。摇摇头,转身不看她。

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对,哪怕你告诉我你是暂时利用我一下,也比假话让人舒心。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种既陌生有熟悉的感觉像一个随时可是爆发霍乱的危险地带,猜对了还好,一旦错了熟悉就荡然无存了。沐尧越想越觉得可怕,“我要回府。”

“你是会骑马的,我便不送了。”笔直的背影岿然不动,只有衣角随风摆动。

~

沐尧跌跌撞撞回了将军府,若依把她扶进屋,左顾右盼关上门后,为沐尧倒了茶,轻声低语道,“公主,您走后将军便急着沐浴更衣。”若依的声音更低了,“没成想,司马夫人去给将军送点心……就……再也没有出来。”

沐尧接过茶,若有所思地把茶杯在嘴上点了下。

“这会屋子里的灯都熄了。”若依继续说着。

沐尧放下茶杯,急匆匆打开门,走到将军屋外,却只是隔着空气摸了下门。没有人注意到,那泪人已接近崩溃。她轻轻抽泣了会儿,便跑回自己的屋子里,“嘭”地关上门。

只听见散落一地的瓷器声。若依慌慌张张地地在门外唤着,“公主公主……。”但她也不知这会子去找谁,只觉得呆在原地较为合宜。原来将军在公主心里位子如此之重。

~

位于隐处的明凯看见沐尧走远,便上来报告,“主子,您走后,纳兰景泰仍在亭子里逗留了会。我已经将药下在了余茶里。”

“我发现你下毒的功夫越来越高了!”龙合陨若无其事的说着。

明凯低下头,他也不知道主子为什么让他给纳兰景泰下春药,其实他还可以下点纳兰景泰发觉不了的毒。

龙合陨将揽过明凯的肩膀,“这小子真是厉害,能把‘雪上一支蒿’的毒解得差不多。不过这样也好,不用你动手,他自己已经引毒上身了。”说罢,大步走远。

明凯恍然大悟,但又紧张起来,喊道,“主子!”

这曾经推心置腹的主仆,在龙合陨刚回南荣国就破灭了,龙合陨下令将明凯关进“百虫洞”。他怎么能忍受下手在不经他指示的情况下下毒,他一见沐尧便知道这毒就是自己的亲腹明凯所下。“百虫洞”是明凯亲手建立的,如今却要自食苦果。虽精通毒术的明凯不至于丢了性命,但与百虫相斗,不知能坚持几日,不知在龙合陨反悔之后,自己是活是生。

这就是你所自认为熟悉的人变得陌生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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