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里,程傲君都像凭空消失似的不见了踪影,仇冰的生活从黑夜换成了白天。白秋彦有意让她远离夜生活,把她的工资提升了,最后在工作时间冲突的情况下,仇冰辞去了酒吧的工作。
本来想找程傲君通知一声,大头却说他陪白木沁出了法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孤独寂寞的夜颖雪。
她不是已经有了孩子吗?怎么老大不陪着她呢?难道真的让她打掉了孩子?
一向对其他人的事情不敏感,更不会去阻扰他们的决定。就算心里有好奇,仇冰还是没有上门询问。
就连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有空闲去管别人的死活。
这天,刚做好自己的工作,收拾文件时,总裁室的红色大门被推开,走进一男一女。男的是白秋彦,女的,一个陌生的中年贵妇。
目光落在贵妇人身上,眯起眼眸,与她对望。有点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
贵妇人似乎也对仇冰有印象,视线对上后便没有移动,慈祥的脸燃起一抹轻笑,拉拉白秋彦的手臂,温柔地询问着:“不介绍一下吗?儿子。”
这回路过国际,只是单纯想探班,却让她发现儿子的办公室里收着一个冷艳美女?
知道儿子的性格,他从来就不用女人做秘书或者亲密的职位。离了婚后,对异性的拒绝还真让她这个母亲急出了白发。
可是如今这个……
两人是什么关系?
好奇,期待,甚至有点盼望!
“这是我的助理,仇冰。”大掌伸出,俊连上依旧是和谐的微笑,“这位是我的母亲,司徒一琴。”
“您好。”礼貌地点点头,表示打过招呼,对司徒一琴打量的眼神完全不放在眼里,“我还有事做,失陪了。”说完,自顾自地越过她,走向门口。
“宁静!”司徒一琴猛地转身,对仇冰低声唤了一句。纤细的身影没有丝毫反应,直接离开了总裁室,并关上了门。
柳眉蹙起,缓缓地转回头,疑惑地眨了下眼眸:“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怎么了?母亲?”大掌轻放在妈妈身后,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走到酒吧台里,为她斟了一杯温热的开水。
“你还记得小时候住在五村里那个可爱小娃吗?就住我们家对面。那时你五岁多了,整天抱着娃娃跑来说要她做你的新娘。”接过儿子的水杯,述说着那段陈年旧事。
“那只是小孩子的戏言,不可能记得住。”微笑地摇了摇头,坐在母亲身边。
“那个小娃长得很可爱,你的助理长得很像小娃的妈妈。”
“哦?那……他们还住哪里吗?”扯上仇冰的关系,白秋彦开始感兴趣了。
“听说那男的借了高利贷,女人无法忍受被逼债的生活,带着小娃离开了。”喝了口水,目光黯淡。
这社会有着许多人为的无奈,总是在造成家庭悲剧的时候才知道反悔,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后来有他们的消息吗?”
“第二天,那个男的就被砍死在他们家的浴室里,从此再也没人敢住那间房子。过了两年,我们也搬出村子,此时就不了了之了。”
“那女娃叫宁静?”
司徒一琴点点头,深深地叹了口气:“不知她们母女发生什么事情,或者她是有意避开,又或者,她是受了严重的打击忘记了。不过,她绝对是宁静。”两母女长得太像,简直就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对于仇冰,是比较神秘。”两手交叠在胸前,依靠在沙发上。
蓦地有种想了解真实的她的想法,知道她背后的故事,清楚她的一切。
更主要的是,她是否真的是那个曾经的小邻居呢?
……
仇冰直接把文件送到楼下总台,交代完SAM吩咐的工作后,重新踏进总裁专用电梯。
面对着透明的电梯玻璃,望着脚下繁华都市,平静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那个名字——宁静?
宁静!
这两个字貌似有种熟悉的感觉。
特别是从贵妇人的嘴里唤出来,有股冲动想回应,却不敢妄自转身。
本能地厌恶,抗拒,却又怀念,心痛……
宁静?
闭起眼眸,后仰着头,让下午强烈地阳光透过玻璃射在她的脸颊上。
刺痛,带着悲伤,肆意的无奈。
久违的沧桑,用着某种极度颓废的感觉入侵她的大脑。
很飘拂,很脆弱,很压抑。
就像是不敢承认某种让人心碎的事情,又像是被某种力量提醒着自己的情绪。
宁静……
似乎听起来平静的字眼,让她内心波澜壮阔,不得平复,不得宁静……
“叮!”
电梯到达了总裁室,电梯门往两旁打开,正对上白秋彦母子。
直觉地避开司徒一琴的目光,垂下了头:“秋总裁,白夫人。”
“儿子,不如今晚带上SAM和仇冰回来吃顿便饭好吗?”和蔼可亲的嗓音,不由地使人放松所有警惕。
“行!”爽快地答应,大掌拍拍仇冰的肩膀,“晚上去吃顿饭吧。”
“抱歉,今晚没空。”直接拒绝,慌忙逃离,完全不给任何人面子,冷漠永远是她的保护色。
柔软的保护色……
两母子看着那灰暗的背影,更加肯定她的身份。
“母亲,别着急,我会有办法让她今晚来我们家的。”一向孝顺的白秋彦,不忍心母亲有一丝的难过。
“好!我亲自下厨,做几样好菜等你们来。”失望的神情换上微笑,知道自己儿子的本事,没有女人会拒绝他那好男人的诱惑。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就你嘴馋!”溺爱地点了下儿子的鼻尖,“妈先回去,记得你的约会。”
“好的。路上小心,回去后给通电话我报平安。”
“放心吧,你妈虽然不聪明,迷路这种低级错误还是不会的。”一边说,司徒一琴一边走进了电梯,按下了地下停车场的按钮。
“叫老陈开车,别开这么快。”白秋彦最后叮嘱着,目送母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