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谁呢?
桑小琦锁眉沉思,谁会做冰淇淋这种现代产物呢?
容、恒、轩!
脑中差点抽筋,是不是这个疯子呢?
要是他的话,为什么带面具?又为什么教一个鼎信小栈的厨子做冰淇淋?
鼎信……啊!
桑小琦惊的小口圆张,容恒轩现代时的鼎信企业!
“啊,差点忘了……有样东西他要我交给你。”那位厨子大叔突又想起来什么,指着桑小琦睁圆了眼睛。
“交给我?”
桑小琦指着自己的鼻尖,她可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容恒轩,也不认为那家伙会算准了她会到这里来。
“恩,他说过若有人问我会不会做什么克力、草啊、茶啊的冰淇淋,就是要转交东西的人。”那位师傅肯定地回答,认定了就是桑小琦。
桑小琦一愣,若是现年代穿越还不像做地铁一样普及的话,那么知道这些的除了她,就是容恒轩了。
那疯子在故弄玄虚什么?
“什么东西?”桑小琦伸出手。
“你等下。”那位厨子大叔放下长筷,在自己身上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了什么,掏出来递到她手中。
一个用红色锦缎包裹的小包。
桑小琦狐疑地接过来,急急地拆开,一个红皮小本跃入视线。
顿时,身体被抽空般软倒,脑中一阵猛烈的电光火舌,眼前竟有短暂的失明。
“客官……”
那位厨子大叔没料到她反应如此激烈,急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一道人影快速地奔来,比他更快地接住桑小琦,冷目如寒风般扫过满屋的人,成功的让他们呆立着风干。
成陌转目,对上桑小琦呆滞的眸子,担忧地轻唤:“大总管,大总管?”
桑小琦机械地转动眼球,看看是成陌,知道她是担心自己跟了来,努力定定心神,又看向手中的那个小本。
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那上面写着“中华人民共和国”,中间一个国徽,下面三个大字:“结婚证”!
能不让她骇然若痴吗?
翻开封页,一张两寸的照片上是她和那个名叫容恒轩的疯子,还加了钢印。
真的是他!
总算有点眉目了,他来了,也知道她也来了,还设了这个鼎信小栈在等着她入瓮。
他到底想怎样?
“这是什么?”成陌只瞄了一眼,并没有看清楚,想要凑近仔细看看。
“呃,没什么,没什么。”
桑小琦急忙合上,放进怀里,手指却碰到那张用赫连瑾棠的鲜血写就的协议书,被针刺般瑟缩了一下。
“你没事吧?”成陌也不追究,扶着她站好。
桑小琦摇摇头,惴惴不安地回到了前厅,食不知味地吃了一顿饭。
尤其那份冰淇淋,被她独自包了,吃了个盘底朝天,却一点甜味也吃不出,反而觉得苦涩难咽。
总觉得容恒轩躲在什么地方观察她,如芒在背。
天色已晚,宫门很快就要禁止通行,所以,一行人就在鼎信小栈住下,明早再起行。
桑小琦在自己的房间内,心情抑郁,无法入眠。
干脆推开窗,趴在窗沿上吹夜风。
这是三楼的房间,推窗而立,风也相当顺流,清凉无比。
夜空之上,星月齐明,皎光倾下,甚是明亮。
桑小琦掏出“结婚证”,抚摸着封面,心里百转千回,不知是什么滋味。
可以推断的出,容恒轩很可能就是这家鼎信小栈的幕后老板了,许安也说这家店三个月前盘出,这跟容恒轩和她来这里的时间一致,更加大了容恒轩是这家客栈老板的可能性,几乎就是肯定了。
冰淇淋也是他教那位师傅做的了,要不然不会有两人的结婚证。
只是,容恒轩如此故作神秘,又让她一定可以猜到的究意是什么呢?
他现在又在哪里呢?皇宫?还是江湖?
桑小琦懊恼地拿红本拍拍自己的掌心,长叹一口气。
“幽幽而叹,是否在睹物思人呢?”声音从她身后的房内传出。
不用回头,单听声音,就已知是谁。
桑小琦慵懒地朝身后摆摆手,“嗨,老公,进别人的房间前麻烦敲敲门先。”
不知他是何时进来的,听话音,他已看到她手里的结婚证了,再遮掩就显得造作了,干脆大方地转身,光明正大地收回怀中。
“你我还分彼此吗?”赫连瑾棠招牌式的浅笑优雅地浮现,一身湖蓝的长袍更是完美无缺地衬托着他的优雅。
其实,他穿什么衣服都能赏心悦目。
那抹笑只浮在唇畔,眸子深邃漠然,分明是云淡风轻,却无处不散发着勾人心弦的魔力,风华绝伦。
桑小琦知道,他那笑是假的。
自从见过他,每一次的衣衫颜色款式都不同,系着墨发的丝带也不同,唯一的相同之处,就是那柄檀香味幽远的折扇,在他修长的掌指中快乐的翻转着。
今日,还有一处不同……就是他的头发。
以往都是随便的松系,今夜却正儿八经地全部高高竖起,带一顶紫金偃月冠,藏拙遮掩掉被桑小琦电爆了的鸡窝头。
少了一丝慵懒的柔气,却加了几分男性阳刚,使得他本来向女子靠拢的妩媚阴柔得以减轻,整个人焕然一新。
“你是你,我是我,别混淆了。”
桑小琦微一晃神后,走近悠哉而坐的他身边,在圆桌的另一边也坐下来。
有意无意地瞄着他那根备受虐待的食指,此刻已看不出伤痕来,不知他用了什么灵丹妙药。
“我们都洞房了,早就一体了。”
赫连瑾棠尽量保持笑容,只是在说“洞房”时有着浓重的恨意,一双眸子盯进对面桑小琦假意无辜的大眼内,闪过狠戾,似欲此刻就要把她挫骨扬灰。
她真是有够胆,而且吃了雄心豹子胆,若依他以往的性格,这女人此刻已经尸骨无存了。
以往?
他眸子微沉,果决地断了自己飘回过去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