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床了,今天陪我进宫。”司徒烈朝我温柔的笑了笑,顺手将一套华服放在了我枕边。
“啊,要进宫啊。”我漫不经心的抚着金缕华服,语气中有着些许不满,真是懒得入宫,那些宫娥粉黛们就喜欢把我当舞女一般老缠着我跳舞,郁闷哉-.-。
“小丫头,你放心吧今天没有人会缠着你跳舞的。”司徒烈见我这幅表情便猜透了我的心思。
“为什么?”我立刻坐了起来一脸的惊奇,不是吧这么肯定?不是那些宫娥们转性了,就是烈这家伙在哄我。
司徒烈笑而不答,只拍了拍我的头道:“快些起床,我等你吃饭。”
“哦。”我讪讪应道,烈要我去我就只好去咯,他又不会害我。穿衣洗漱,一切完成之后我便被一大群侍女簇拥到了前厅吃饭。
这一餐早饭吃的分外无语,而且我觉得烈今天有些怪怪的。不是失神就是皱眉,要么就是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看的我一头雾水,直到我因为被看得浑身不舒服而去提醒他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吃饭。
真是一顿让人摸不找头脑的早餐。
吃完饭我们就进宫了,进了宫我才知道为什么烈会那么肯定的说今天不会有人缠着我跳舞。原因就是邻国那个车迟国的使臣来访,据说还是什么什么太子。
车迟国与我国国力相当,他们的太子来访自然是大事一件,白天皇帝不仅要亲自接见,晚上更是要在宫中设宴,后宫中平常看不见皇帝的那些妃子们,正好可以在宴席上和皇帝好好‘交流交流’,说不定哪个旧鸿运当头从此三千宠爱在一身了呢。所以这些妃子宫娥们哪里有空来缠着我以求见皇帝一面,早就回屋打扮去了。
我亦是乐的清闲,没有小奴相伴一时半会儿也没个贴心人,这让偶尔喜欢独处僻静的我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悠悠荡荡的来到皇宫最僻静处。观赏着宫中美景,想想现代的父母朋友,缅怀北堂家儿时的快乐时光,与初雪哥哥的那份兄妹之情至今依旧刻骨铭心,若不是那日他将我打昏藏于衣柜之间,或许如今的北堂秋早已是孤魂野鬼一缕,哪有今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富贵荣华?北堂家于我的恩情,我这一生恐怕是肝脑涂地也难还了吧……思绪飞扬,竟让我在这幽静之所顿忘了饥渴,直到斜晖日暮被人找到领去赴宴才忽觉腹中空空如也。
这一悠闲半日,最后终是免不了烈心疼又带着责备的眼神,我也只好接受,低头做思过状,哎,一定又让他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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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盛大而辉煌,我因为是皇帝最宠的公主便坐在他身旁,于是便有幸目睹了那个车迟国的太子,是个极为俊俏的男子,一身的贵气浑然天成又不乏年轻人的意气风发,倒是个万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只见席间幌筹交错间忽闻乐起阵阵,原是演出开始,顿时满座皆寂徒留那声声惊鸿之音飞弦其中,如空谷绝响回旋不绝。这乐如此耳熟,声声入耳竟勾起我无限回忆,有关老爹,有关初雪……握着玉箸的手微微颤着,不错这般绝世无双的音乐,有生之年我只在北堂家听过,这首举世无双的曲子正是哥哥当年为我作的曲子《飞羽成秋》,这首曲子听过的人并不多,会的人就更加少了,难道是哥哥?他没有死?
我只觉的心口有什么升华周身,气急异常,司徒烈许是看出了异常,在桌下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后又朝台上望了一眼正在舞蹈的人们,目光中满是探究。
“怎么了?”烈低声问我。
“没什么。”我摇了摇了头,对他牵强一笑,竟是一阵酸意蒙上鼻尖,席间不宜谈论北堂家的事情,一切等到席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