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殷子虚狂诗一出炉,惹来窃笑声声,却也将老爹气得人仰马翻。
原指望他能借此机会,大大地显露一手,不想却添倒笔,实乃幸运中的不幸,真真地孺子不可教也!不可教也!
整个殷家大厅汇聚了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也都希望亲自睹一睹二人是如何文彩开战,一决高下的?目下殷子虚一诗定春秋,看来是与美人绝缘了,只说众人是偷偷地不住唏嘘为其婉惜。
白茈婵原来听到一半的时候,对他还颇为赞赏。及至听到那两句,只问为什么,我爱白茈婵时芳容是再也绷不住了,“噗哧”一声笑喷了出来!
这个超级自大的家伙,就凭这点墨水也敢主动请缨要求赋诗对决,真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不过这样也好,倒让她的心里一块石头轻飘飘地落了地,她再不用为洛羽尘担心了!
本来她还一直担心,二人旗鼓相当,难分上下的。既然他殷子虚乱了章法,而高手相拼,原是差之毫厘之拼,如今他逞强显胜,却缪前途,只能算得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了!
别一方面,她也等着看看洛羽尘如何也以此为题,再谱华章?不过内心里想再怎么不行,也不至于会被殷家老爷以此为借口,难为她们二人了!当下也是把全部的热情都投入到了期待洛羽尘作诗上!
洛羽尘走上前,微微拱手,殷满堂的那一张老脸红极一时。看上去分明是镶满了悔愧,好似十分后悔适才匆忙答应殷子虚请求献诗的举动。无奈归无奈,诗还是要比下去的。说不定洛羽尘也如儿子一般,会突遭变故,徒惹耻笑呢?反正是比了,索性进行到底吧!
殷子虚手摇纸扇,自鸣得意!走上前催促道:“兄台,该不会是被我的咏槐震住,不敢比了吧?若果如此,那么就有劳兄台让让,自行离开殷府啦!”
敢情他还以此为荣,真真见识了!
洛羽尘抱拳施礼,:“多谢老弟客气,自古英雄出少年,象兄台这般的文采实在是不多见的。恐怕几辈子中才能出您一个!失敬,失敬了!”
“少费话,要比试就快点儿,别瞎磨蹭功夫!”洛羽尘的反唇相讥,激怒了他那颗狂妄自大的心。他更想早一些看看他会有什么好诗词当堂作出!即使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是呀,你就少啰嗦了,快点开始吧!”那几个家丁也不耐烦地催促着,他们更想趁乱看看热闹!当下是等得不耐烦了!
洛羽尘当庭站住,口吟:“苍苍一棵槐,金戈铁马来。”连吟两句,忽听得“咔嚓”巨响,窗外电闪雷鸣,迅急不及掩耳!刚才晴晴朗朗的天,说变就变,立时暴雨倾盆儿,狂泻不止!
见此情形,一屋子的人莫不是瞪大了两只眼睛,倶倶吃奇!
殷子虚大叫,“老天下他的雨,打他的雷,你自作你的得了!”他却仍然没忘记要欣赏洛羽尘的咏槐!
洛羽尘淡淡一笑,:“兄台听好了!”
“当空显白练,专为劝兄台!”两句齐发,结束整个五言绝句。
白茈婵当即鼓起掌来,对着殷满堂说道:“殷大人,这首咏槐可算是符合了您的意愿吗?它不但字字珠玑,还帮助您劝导了你的儿子。老天开天眼,这也是让他及时回归学业,莫贪莫恋呢!”
只见满室之人,无不窃窃私语。
“这大晴天良朗日的,怎么老天爷说变脸就变脸呢?难不成真是看,看。。。。。。看不顺眼?”
“天意难违,天意如此!”
“连老天爷都相帮,这恐怕。。。。。。”
是呀,一屋子的人谁也没想到会忽然出现这么一个变故?这样的事情,怎么都不好解释,唯有用天意来解释了!老太太及夫人也在那里瑟瑟发抖,难不成这殷家出事,真的惹怒上苍了吗?老太太口中重复着洛羽尘的最后两句:“当空显白练,专为劝兄台!”专为劝兄台!专为劝兄台,看来这老天也是看不过眼,他们殷家强行留人而电闪突至了!既是天意如此,那还不当庭快快放人?一面想,一面着急催促老爷快快不要耽搁,早将他们二人放了!
殷满堂也是迷雾重重,要说活了这么大岁数,却是什么样的事没见过?
就是这晴天霹雳还真是头一次遇到,而且还在自己家里,看那刚才电闪雷鸣之势,大有夺进堂屋一般,也不敢怠慢,顾不得多想,就叫来人赶快放他们离开。
白茈婵高兴地拉住洛羽尘就向外冲,口里还传来他的:“苍苍一棵槐,金戈铁马来。当空显白练,专为劝兄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就这样洛羽尘凭一首五言绝句轻松救下俩人,记过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