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呀,丢三落四的毛病,你怎么总也改不掉呢?”那娜的手指戳到曦儿的额头。
唉,曦儿真让人哭笑不得,都上班了,怎么还像丢魂似的,谁要娶了她,可倒霉了!那娜和崔皓然同居这段时间,对婚姻生活重新有了认识。为人妻,为人母,绝不是简单的事情。唉,就曦儿这样,一天丢三落四的,她的家,不会乱七八糟吧?曦儿怎么能担负起生活的重担呢?
蔡澜轻轻拿掉那娜的手,那娜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蔡澜见怪不怪了,她嗔怒道:“那娜,别说曦儿了,谁让你给她起这个落落公主了,曦儿要名副其实啊。”
那娜见蔡澜总护着曦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转移话题,问起刚才在饭桌上,说到一半的话题:“对了,曦儿,在那家公司不是得心应手吗?做得好好的,怎么又想离开了?不会是又出错了吧?”
“错,倒是没有出,我还不是为了方豪伟那个家伙。”曦儿撅起小嘴,恶狠狠地说着方豪伟三个字。
“他不是对你挺好的嘛?有发展潜质。”蔡澜却不以为然,她见过方豪伟几次,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孩。
那娜快走几步,站在曦儿前面,笑嘻嘻,幸灾乐祸的架势,一字一板地问着:“怎么想喜新厌旧?”
“去去,懒得理你们。”曦儿躲过那娜的骚扰,朝道牙子上面走去。哼,还喜新厌旧呢?从开始她就对方豪伟没有感觉,一直都是方豪伟自作多情。
本来曦儿挺喜欢这份工作的,唉,工作刚刚找到门道,可是当曦儿知道方豪伟是这家房地产公司老板的孙子,她就再也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原来方豪伟真是公子,而且还是非常有钱的公子。怪不得刚开始去公司的人,人事部的头,对她笑脸相迎,也不知道方豪伟怎么和他们介绍的。
哼,管他呢?她可不想在流言蜚语之中工作,瞧她们几个那样,好像这公司是她们家的。昨天晚上,那几个漂亮的同事的闲谈,被曦儿听到了。曦儿的自尊心受挫。
“王曦儿竟然是小公子安排的人。”
“就她样,小公子能喜欢她?你说,她的体型丰盈,怎么会博得小公子的青睐呢?”
“呵呵,说不定他们已经都上过床了?”
听到这儿,曦儿转身就离开了,在休息室,一直待到铃声响起,下午工作时间到了,她才迈着迟缓的步伐,不得已她回到企划室。
同事们再向她打招呼,她再也笑不出声了。坐到桌前,面对电脑,“离开、离开”这个声音一直持续到下班。整个下午,什么也没做成,周围同事异样的神态,让曦儿感到窒息。
在这里工作一个多月,第一次曦儿蹭到大家基本都走了,她才姗姗地离开公司,坐上地铁,思绪飞扬。唉,凭着你的姿色,你的才华,怎么会博得方豪伟的喜爱呢?他竟然是小公子,未来的接班人?嬉皮笑脸的方豪伟,满脸的孩子气,他能总管房地产公司?
管那么多呢?还是再寻找一份适合你自己的工作吧!一是她不想受人恩惠,她要凭着自己的本事努力。二是,她可不想成为同事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唉,想想,王曦儿你也太幼稚了。凭着你的才智,怎么会轻而易举就得到这么好的一份工作呢,太天真了!
唉,方豪伟几次邀请曦儿看电影,去餐馆吃饭,都被曦儿以各种理由拒绝了,但是每次方豪伟都会出现在曦儿租住的地方,这让曦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曦儿已经给方豪伟发去了最后通牒,简单地说明了情况,她不想再见到方豪伟,以免引起误会,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要过普通的日子,不可能和有钱的公子有任何交往。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方豪伟没有回信。唉,更好,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
三个女孩各怀心腹事,手拉着手,却谁也没有再言语。回到租住的小区,曦儿到处瞅着,就怕这时候方豪伟冒出来,成为那娜和蔡澜的笑料。
还好,直到她们三个人走进房间,关上门,那个方豪伟也没有出现。曦儿靠在门上,长舒一口气,看来老天都帮你啊。
在关上门,三个女孩又撒欢了,那娜脱掉鞋,踩在地板革上,推开两间卧室,挨个房间审视一番,寻找蛛丝马迹,是否有男人的印记。
九月中旬,对面房间的女孩,搬走了。蔡澜也搬过来,和曦儿做伴。离学院近,蔡澜就像走读学生一样,周一至周五去学校住,节假日就过来陪曦儿。那娜呢,每到周末,有时间就过来,和她们两个人聚一次。三个人的友谊,没有因为毕业了,淡下来,反而更深厚了。
那娜和曦儿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好像瞬间就成熟起来了,而蔡澜呢,虽然还没有真正踏入工作岗位,但是她的眉宇之间,添了几分忧愁。
每次相聚,都是曦儿和那娜在调侃,谈论各自单位的趣闻轶事,那娜更多了一个题目,就是她指教的那些孩子们,谈起孩子的鬼把戏,曦儿和那娜每次都是意犹未尽,回忆童年的事情,大家难免也想家。蔡澜总是靠在床头,做一个忠实的倾听者,很少发表意见了。
也许三个人的身份不同了,那娜和曦儿的话题更多一些,蔡澜在读研,还没有脱离校园的缘故,当娜娜和曦儿谈论单位那些琐事时,蔡澜总是对她们的激动,淡淡一笑。当谈论情感时,演讲的舞台上,就只剩一下那娜孤零零一个人了。
曦儿不时来上几句激情澎湃的感言,而蔡澜好像有心事,变得更加沉闷了,懒得和她们俩待在一起了,顺手拿起一本书,静静地看书,这让那娜和曦儿感到困惑。不是金钱龟不嫁的蔡澜,难道受什么刺激了?避而不谈情感,该不会是,她已经有了心仪的男友?
那娜冲曦儿使眼色,斜靠在椅子上,没话找话地问:“蔡老大,我的伴娘选谁呢?”
“曦儿做你的伴娘,正合适。”蔡澜放下手中的书,笑着回应到。
曦儿站起来,来到蔡澜的桌前,撒娇地喊道:“我可不想显眼,我不当,再说,我也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
“胖丫,你不会勒索我吧?让我给你买衣服?”那娜躲闪着曦儿的袭击。
曦儿还是抓到那娜了,拽住她,来到衣柜前,简易的衣柜,打开之后,都是清一色的休闲系类,而且都是地摊上的便宜货,连一件正装都没有。
“呵呵,不信,那你过来看看吧,反正我的衣柜里,这些破烂,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不丢你的脸,你就别掏钱。”
那娜挣脱曦儿的牵制,退后两步,对着蔡澜说:“曦儿,你应该朝蔡老大要,她的男朋友,一定是有钱人。买几件行头算什么啊?”
听到那娜挑衅的口气,蔡澜腾地站起来,过来抓那娜,大声嚷道:“那娜,你是不是欠扁啊?我的男朋友,在哪儿呢?”
那娜一边躲,一边喊道:“蔡澜,你不会还没有男朋友吧?连我们的曦儿,都有几个人在追呢。”
突然蔡澜停下来,长叹一口气,回到座位上,望着两个天真的女孩,幽怨解释着:“唉,那娜,我不是打击你们两个人,世界上,最不可信的人,就是男人的承诺。
男人的承诺,就像八十岁老太太的牙齿,很少有真的。”
“噢?体会颇深啊,蔡澜你是不是受骗了?深有感触啊!”曦儿走过去,双手挽住蔡澜的脖子,娇态百出。
霎时,那娜就扑捉到蔡澜眉宇间的伤感,她拽起曦儿,嗔怒道:“切,瞎说什么啊?去去一边呆着,小屁孩懂什么?”
蔡澜让开那娜,淡淡地解释:“还好,暂时还没有一个男人值得我依恋,但我对情感的事情,就是不上心,以前是,现在更是了。”
“蔡澜,父母婚姻不幸福,不代表你的未来不灿烂啊。”那娜拍着蔡澜的后背,低声劝解着,那娜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蔡澜搂住两个知心女友,轻声低语:“那娜,男人的情感,就像潭水,望不到低啊!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说的是真话啊?”
不知道火候的曦儿,拽住那娜的衣襟,嘻嘻哈哈:“那娜,蔡老大,也许说得有道理啊,千万不要被你的崔皓然迷惑了,他以往的情事,都坦白交代了吗?”
听到曦儿攻击自己的爱人,那娜插着腰,自信地说道:“那当然,我绝对相信我们家皓然,再说了,我们俩的爱情是双方父母认同的。”
“你父母和他的父母非常熟悉吗?”蔡澜有切身体会,对此没有那么乐观。
那娜被蔡澜的表情弄得心虚,谨慎地解释一句:“也不是,也是拐弯认识的,但起码他们都是校友,家庭层次都差不多吧。”
曦儿嘴里啃着大梨,端着果盘,走进来,不以为然地说:“谈家庭干嘛?你们又不可能和老人们在一起住,管那么多干嘛?只要崔皓然不背叛你行了。”
蔡澜接过鸭梨,阴郁的眸眼,掠过天真的曦儿,淡淡地解释:“曦儿,你这就不懂,婚姻不单纯是两个人的事情,那是两个家庭的事情。特别我们都是独生子,搞好家庭关系,尤为重要了。”
“切,这事还用我们两个人操心?那娜人际关系不比我们俩强百倍啊。”曦儿递给那娜水果盘,靠在被上,嬉笑着起来。
那娜狠狠地咬一口梨,走到蔡澜旁边,坐下,蔡澜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啊!她忧虑地述说:“蔡澜,还别说,这个问题,我还真有一点害怕,十一期间,我和浩然得回家,避免不了去见他的家人,妈妈说,我那个未来的婆婆,可不是省油的灯啊。唉,我有点心虚。浩然说,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他都和我站在一个战壕里,到什么时候,他都会帮我的。”
“还没怎么呢?你就把希望寄托在崔皓然的身上了,未免太早了吧?”蔡澜转过
身子,斜视着那娜充满幸福的双眼,心中有一丝不忍,但她还是要警告自己的密友,千万不要陷得太深,到时候,受伤的还不是你自己。
“走一步,看一步吧。蔡澜你呢?”那娜充满信心,即使遇到问题,她也不怕,决定嫁给崔皓然了,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她那娜也会找到突破点的。
“我有什么故事啊?”蔡澜躲避着那娜不怀好意地眼睛,这个鬼精灵,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
那娜对曦儿做了一个手势,曦儿腾地一下,就从床上蹦下来了,两个人一边站一个,把蔡澜围着椅子上,想逃都没有地。
那娜掐着腰,手指点着蔡澜的额头,耐人寻味地吼道:“你,还装?那个郝建全,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
“你,你怎么知道?”蔡澜的嘴,由于惊诧,张开,钉住了,她的双眸之中,出现了慌乱,这让那娜的猜测,得到证实,难道她真和郝建全有故事?看来老乡的话,绝不是捕风捉影啊!
那娜抓住蔡澜的软肋,冲曦儿挥手,曦儿开始给蔡澜按摩,她的小胖手,所到之处,弄得蔡澜直躲,她最怕挠痒了。
“呵呵,蔡澜,鄙人知道一点点,快从实招来,曦儿,快上。”
那娜继续夸张地讲着捕风捉影的事情,一边配合着曦儿喊道:“你,快说,你老乡有病,是不是就是那个郝建全有病了?听说,他得的还是挺重的病呢?怎么你伺候他一六十三招,怎么就没有戏呢?他是不是欺负你了?还是移情别恋了?我和曦儿去把他抢过来。”
嗯?听到那娜对蔡澜情史了如指掌,曦儿对那娜佩服得五体投地,嚷道:“啊?那娜你的消息真灵通?蔡老大快说啊!不说,我让你不能睡觉。”
“蔡澜,你怎么哭了?住手,曦儿,蔡澜你怎么啦?”一行热泪滑落下来,让那娜大喊住手,看来她道听途说的事,点到蔡澜的痛处。
“蔡澜,你有什么委屈,别憋在心里,也许我能帮你。”那娜轻轻为蔡澜擦拭着泪水,曦儿呆住了,相处四年,第一次见蔡澜流泪,不是失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