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这一天过去以后,国庆节这个假期,像是风平浪静了。曦儿的担心是多余的,害怕见的人,再没有出现,害怕听到声音,也没有音讯,一切烦恼好像都离她远去了,她的心渐渐安稳下来。
明天,大家都要开始忙碌了。节日的喜庆气氛,渐渐淡下来了。走在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是匆匆的脚步,没有片刻的停留。曦儿懒散地在街上晃悠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让曦儿感受到片刻的凄凉。
也许是阴雨的天气?留不住喜悦的节日气氛?也许稀疏的雨滴,让人们难以流连忘返大路两旁的景致?
2007年这个国庆节,对于曦儿来说,是不同寻常的节日,是情感徘徊的节日,是心灵孤独的节日。十月一日那场闹剧结束以后,她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不见踪影了。
蔡澜把她接到公寓以来,接连几天,都没有人影,只是简单地短信问候,每日一个电话查询,“她是否回到公寓了”有点像妈妈那样的啰嗦,而那娜就像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有音讯。
狂风暴雨之前,片刻的宁静?伤感的曦儿,耳朵里,一直插着MP3,钢琴、大提琴和小提琴曲交替,一直萦绕在她的脑子里,她不想停下来,不想让大脑留有空隙。
蔡澜的公寓,已经够洁净的,一直懒散的曦儿,也不知道从来的那股劲,每天拖两次地,蔡澜的被罩、床单,能摸到的,都拆下来洗了,连蓝色的沙发帘,蔡澜最爱,曦儿也不管了,她都换下来,洗了以后,又熨了。原来这些活计,都被曦儿贬得一文不值,那都是小女人干的,现在,曦儿干起了得心应手,她就是不想闲下来。
那把大提琴,一直孤零零地躺在墙角里,曦儿再也没有碰一下,那是王清风给她买的,凡是有王清风印记的,曦儿再也没有碰。她对王清风三个字,有了畏惧。
最后两天假期,曦儿实在无所事事,一个人去逛街。穿梭在商场中,她也不看商场的牌子,什么样的商场都进去逛一圈。看看这儿,无论是否喜欢的东西,她都拿起来,摸一下,她都要感受一下。
后来那一天,曦儿有经验了,去逛超市,没有打扰你,也没有人问你,逛一天,什么也不买,也没有给你脸色。啊,超市里,老头老太太那么多,他们也和你一样,心灵孤独,只买一瓶醋,也来一次啊!超市里,多热闹啊!比家里,空荡荡的,好得多啊!
房子再大,没有人气,那就会阴气升腾,阴气多了,那就容易招惹鬼神啊!或者你就会被病魔缠身了!
呵呵,这可是一本八卦书上说的,那本书讲的风水,挺有意思的。迷信的东西,有时候细细品味,也挺有道理的,没有道理,怎么流传久远呢?
逛累了,坐在街道两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杯可乐,望着人来人往的行人出神,像是沉思,其实呢,大脑里,空空的,乱乱的,曦儿都不知道自己想什么呢?
九月三十日,被张闽澜掠去了初吻,当天夜晚,她又被哥哥,心中一直认可的亲人,惊扰了一次。那一夜她几乎都没有睡意,身上的疼痛,慢慢地消退,可是心灵的创伤,何时才能愈合呢?
曦儿被两个问题困扰着,一是,她,王曦儿,相貌不扬,平平常常的女孩子,怎么会得到张闽澜的青睐呢?另一是,亲情和爱情,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唉,她王曦儿,除了糊涂一点,有丢三落四的毛病,她也没有招谁,没惹谁,她怎么就和这些不相干的人,和这些不相干的事情缠在一起呢?曦儿还没有缓过神来,还没有抚平心中的伤痛,十月一日又被那个妖女倩文当做人质,成为可怕的筹码,一切太戏剧化了,曦儿的心理,还是一时难以承受接二连三、变化莫测的事情。
张闽澜,王清风两个男人一直在曦儿的眼前,晃来晃去,恋情和亲情,她怎么去解决?她怎么再去面对他们两个人?
曦儿一直在想着她自己的事情,殊不知,在国庆节期间,她的两位闺蜜,蔡澜和那娜的生活,也或多或少地出现了新的变化。
直到假期结束了,十月七日那天,蔡澜才出现在曦儿的面前。面带桃花的蔡澜,一套天蓝色的休闲服饰,和那个倩文的牌子是一个,只是款式有细微的变化,但在曦儿看来没有什么区别。
蔡澜推开房门,门口大包小裹,曦儿往门外看看,电梯徐徐下降,曦儿的眉头上吊着,嘻嘻:“老大,谁送你回来的!几天不见,收获颇丰啊!”
蔡澜摸摸曦儿的头,怜惜道:“曦儿,别惊叹了,快点拿进去,都是给你买的。”
曦儿的身体僵了一下,她的眉宇之间,浮出淡淡忧郁,她不敢多想,她还是拎着三个袋子,跨进房门,“嗯?不会吧?”
蔡澜把东西都挪到房间里,顺手关掉房门,然后,换上拖鞋,像是没事的,顺口说道:“都是王清风给你买的。”
“啊!”曦儿手上的袋子,落到地上。曦儿没有拾散落地上的食品袋,径自走到沙发上,默默无语了,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蔡澜的话,激起涟漪。
蔡澜长叹一口气,脱去外衣,缓缓地坐到曦儿的身旁,拥住曦儿,柔和地劝慰着:“王清风知道错了,你原谅他吧?”
曦儿转过头,望着羞涩十足的蔡澜,她感到莫名其妙,蔡澜怎么会替哥哥说好话呢?不会因为哥哥帮过她吧?她怎么能理解撕裂亲情的痛呢?都说时间能抚平一切,仅仅几天,她怎么就能原谅哥哥呢?
蔡澜点着曦儿的额头,“小丫头,就算为了我,你就原谅王清风吧?”
“嗯?为了你?老大,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这是我和哥哥之间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吗?”曦儿喃喃低语,直视着蔡澜,满脸茫然。
蔡澜点着曦儿的额头,嬉笑道:“傻姑娘,当然有关系了,我和清风在一起了!”
“啊!真的吗?太好了!我早就想让你做我的嫂子了。”曦儿惊诧一下,跳起来,大声欢呼起来了。
曦儿激动的神情,蔡澜看在眼里,她的神色黯淡下来,淡淡地解释:“曦儿,不要那么想,我和清风只是朋友而已,你说的这个身份,我不敢说奢望。”
“蔡澜,你争取啊!”曦儿的粉拳落到蔡澜的后背上。
蔡澜轻轻地拉过曦儿,爱怜地抚摸着曦儿浓密的秀发,轻轻低语:“曦儿,那你原谅王清风了吗?”
曦儿嘟着嘴,脸色难堪,嗔怒道:“蔡澜,说不上原谅不原谅,毕竟他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到了二十岁,他才离开,在我成长阶段里,一直都有他的存在,我怎么能轻易抹杀掉他呢?”
“曦儿,那你还会继续接受他的照顾吗?”蔡澜直抵曦儿的心理防线。
“蔡澜,不过暂时我不会再见他了,我有点怕,怕他那双眼睛,像要杀人一样。”曦儿咕哝着,她不想让蔡澜感到为难。
曦儿抬起头,脸色绯红,换了一副神情,她兴高采烈地逼问:“蔡澜,快说说,你们之间是怎么发生的?”她还是对蔡澜和王清风的关系感兴趣。
蔡澜嫣然一笑,自顾自地收拾地上的食品袋,这都是她和王清风为曦儿准备的食粮,她要搬到王清风新买的公寓去住了,也许她和王清风在一起了,真就能挽回了曦儿和王清风的关系?可是她蔡澜的归宿呢?真就这样放纵下去吗?
蔡澜为自己冲了一杯绿茶,坐到沙发上,淡淡地讲述了她和王清风交往的始末,那一夜,她被张闽澜送回来以后,很快就疲倦地睡过去了。
当她被手机铃声惊醒的时候,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竟然是凌晨两点多钟,她想置之不理,但来电显示的名字,王清风?蔡澜困意消退了,她接听了,却是陌生的声音。
“你好!女士,你是王总的女友吗?王总醉倒了,这里是“蓝色小调”酒吧,你快点过来吧,带他走,我们要关门了。王总是我们这里常客,他身边没有保镖,我们怕他出事。”
蔡澜连想都没有想,穿上衣服,就打车直奔蓝色小调。在酒吧保安帮助下,她才把王清风带回这里,她为他褪去身上的脏衣服,清洗身体,伟岸的身材,迷醉的眸眼,不禁让蔡澜心动,那一刻,就在瞬间发生了。当王清风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一日,上午八点钟了,裸着身体,怀里蜷曲着衣不蔽体的蔡澜,粉嫩的肌肤,让王清风不知所措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在这里呢?曦儿?酒吧?记忆模糊起来。
蔡澜身上时隐时现的吻痕,他轻轻地扯掉蔡澜身上的被子,蔡澜身上都是他王清风留下的印记,脖颈、前胸、大腿,不过,睡梦中的蔡澜,诱人的身材,吸引着王清风,修长的大腿,细嫩的肌肤,长长的睫毛,闭月羞花?王清风的欲望再次升腾。
在清醒状态下,两个人唧唧我我,他们又一次沉迷于欲河之中了,两个人默契和谐的动作,彼此对身体的熟悉,让他和蔡澜始料未及,也许就在那一刻,王清风决定了,他和蔡澜之间的关系。
“原来如此啊!”曦儿喃喃自语。
蔡澜脸色绯红,羞涩地轻描淡写,但曦儿听懂了。原来那一夜,是那么不平静啊!那一天是那么诱人的一天啊!
原来蔡澜和王清风在一起了!蔡澜成为王清风的女人了!这几天里,蔡澜一直和王清风在一起啊,有男人滋润了,蔡澜的脸上红润了,有光泽了。
听到惊人的消息,曦儿的脸上没有惊诧,反而她的脸上露出了喜悦,忐忑不安的蔡澜,长舒一口气。曦儿心里窃喜,这不是你早就盼望的事情吗?惊魂未定的曦儿,好像得到解脱,压在心中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滚到一边去了。
此时,王曦儿才寻思过味来,她还纳闷的问题,迎刃而解了。蔡澜一个人住,怎么冰箱里都装满了半成品呢?水果篮里,摆放的水果,都是曦儿喜欢吃的呢?哦,原来都是为曦儿你一个人准备的啊!是王清风的意思呢?还是蔡澜的意思呢?
蔡澜拿出行李箱,在收拾她的衣物,她回头对曦儿说:“曦儿,我要搬到王清风新买的一套公寓去住,那里离他的公司较近,离我的学校也不远,这套公寓,你就住着吧,如果你想去阿伦那里上班,也不远。”
“老大,哥哥又买一套公寓?不会是为你买的吧?”曦儿皮笑肉不笑的神态,让蔡澜感到了欣慰,曦儿又是阳光灿烂的曦儿了。不知道王清风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情怎么样?
蔡澜摇摇头,默默无语,心里感慨道:“曦儿,怎么会呢?王清风怎么会轻易为一个女人动心?也许我只是他生活的点缀而已,也许我就是王清风摆脱和曦儿尴尬关系,放出的一个烟雾弹而已。唉,有了郝建全的教训,我不会再祈求未来了。”
但蔡澜没有说出口,毕竟曦儿还没有经历过情感,有些事情,她还不能理解。她是怎么痛快就答应了王清风呢?现在想想,都没有答案。
那一秒钟,王清风搂住蔡澜,像是无意之间就说出他的想法,沉迷于欲河之中,蔡澜微闭着双眸,享受清风带给她前所未有的快意,她连想都没有,就点头,羞涩地答应了。
唉,有什么啊?不就是两个人住在一起吗?你是我的床伴,我不就是你解决生理需要的工具吗?两厢情愿,各有所需,不谈爱,一切都简单得多了。
也许王清风,为了解脱曦儿的心理负担,权宜之策?蔡澜懒得想那么多,也不愿意想那么深。不谈爱,没有情感的纠葛,没有金钱的羁绊,没有诺言,为情欲走到一起的男女,相处起来,更轻松、更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