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大褂的女人,低吼道:“毛丫头,少张狂。什么特警,你们不就是张家的走狗吗?”
那个身材和张闽澜非常相似的男人,松开了手,从内衣兜里取出黑色证件,送到她的眼前,讥笑道:“呵呵,我们可是正牌警察,来瞧瞧我们的警官证。”
黑色证件入眼以后,黑寡妇停止了挣扎,她学的那点皮毛功夫,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呢?没想到他们真是警察啊!嚣张的气焰,顿时熄灭了。难道你已经被警察盯住了?他们怎么知道今天晚上你要来医院呢?
病房门“砰”一声打开了,走进来几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其中一位中年男士,走上前,笑盈盈地说:“孟女士,久违了。”
“你,你们。”穿白色衣服的女人神色黯淡下来,那装扮的女警察,摘掉她的口罩。她回眸冲中年警察伸出V型手势,兴高采烈地说:“队长,真让你说中了,黑寡妇亲自上阵了。”
“带走。”中年警察冷声地吩咐手下,他望着黑寡妇的背影,摇着头,低声嘀咕道:“过于自负,就是这个下场。”
审讯室里,黑寡妇低着头,对审讯的警察不买账,一句话也没有,墙上的VCD里回放着黑寡妇作案的经过。
黑寡妇从一台黑色面包车里,走下来,悄悄地潜入急救室病房,作案的经过。
“孟女士,您还想解释吗?”女警察厉声地询问。
黑寡妇懒散地抬起头,往椅子上靠靠,镇定自若,肆无忌惮地要求:“我是美国公民,你们没有权利拘留我。我要见我的律师。”
男警察点点头,沉声道:“没问题,我们会按着程序办事的。不过,先让你听听,十年以来,你在国内留下的案底,没想到这一次,你竟然亲自上阵,也许到了,你还该住手的时候,老天不再帮你了,你的手上不下十条人命吧?”
“我要见律师。”黑寡妇打断警察的陈述,她不想回忆过去,她只想立刻离开这里。
女警察没有理黑寡妇,吩咐门口的警察:“带小萱上来。”
小萱带着手铐,有两名女警察押着,走进来,见到黑寡妇,就急促地喊道:“梦姨,救我”
黑寡妇连眼皮都不抬,冷漠地回答:“我不认识她。”
“梦姨,你,过河拆桥。”小萱失望地望着黑寡妇。
柔和委婉的声音传过来:“唉,小萱啊,阿姨说得没错,她只是利用你,心理暗示你去犯罪,要不是你失手,她怎么会亲自上阵呢?”
听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黑寡妇抬起头,惊讶地问:“你,你怎么在这里呢?”
一位女警察推着轮椅走进来,张夫人淡笑道:“我为什么不在呢?我说过了,我要通过法律手段解决,这是中国的土地,怎么会让你撒野呢?”
黑寡妇朝张夫人身后往往,失望地回过头来,忽然她大笑道:“哈哈。有人会替继续完成任务的。”
张夫人摇摇头,讥笑道:“呵呵,还有谁会为你卖命呢?高文悦?卫韶华?丽萨?倩文吗?识时务为俊杰,你醒醒吧。”
黑寡妇抬起头,充满了敌意,她仰起头来,张狂道:“呵呵,我怕什么,我的日子不多了,这是我要做的最后一件事,不惜代价我也会完成的,否则我死不瞑目。”
女警察冲张夫人摆摆手,张夫人心领神会笑了,她沉声道:“杀戮太多,要下地狱的。”
黑寡妇反击道:“地狱?又是谁毁了我的生活呢?即使下地狱,我身边有那么多陪葬的,我一点也不寂寞。”
张夫人面对面地望着黑寡妇,时日不多了,难道她真患绝症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临死了,怎么还不想不清楚呢?缘分两个字,对人生来说,多么重要啊!
张夫人叹气道:“唉,不要伤及无辜了,走到今天,怨不得别人,是你咎由自取。”为什么要仇恨呢?为什么怨天尤人呢?得不到,就要毁灭吗?这就是黑寡妇所谓的爱吗?
爱,需要双方共鸣的。单相思,就像没有观众的舞台,只有你一个人在台上独舞,那样的生活是多凄惨啊!最后落败的不是你自己,还会是谁呢?坚持这么多年,犯下这么罪虐,难道就为了一个无望的爱吗?你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他都不记得,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甚至他连见你的欲望都没有,是不是你的悲哀呢?黑寡妇烦躁地嚷道:“少给我这一套,你们这些人,都是伪君子,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张夫人不想和黑寡妇兜圈子了,审问那是警察的事情,黑寡妇太谨慎了,怎么会轻易露出马脚呢?等待一夜,张夫人就想问问她最关心的问题。
“我就想问你一句,你确定有了礼文的孩子吗?”
黑寡妇躲避张夫人犀利的眸光,闪烁其词:“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黑寡妇的神情,让张夫人忐忑不安的心缓缓地平稳下来了,她摇摇头,柔媚地笑了,她温和地解释:“是与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只是我没想到,你会对迁怒于礼文,你和他之间有过交往吗?你怎么能无缘无故地迁怒于他,牵连他的家人,诅咒他的子孙呢?”
黑寡妇叫嚣道:“少来这一套,我想做什么,自有理由,无需和你解释。”
面对张夫人温和优雅的神态,黑寡妇失去了耐心了。她的心更加不平静,她以为那个人也会出现呢?原来他不屑与你见面。就差一点,你就成功了,你就会为他的选择后悔,他就要为他的选择付出惨痛的代价。这些年来,你一直靠复仇来支撑着,怎么会出现差错呢?难道那个护士说了假话?还是他们挖陷阱,让你往里跳呢?
张夫人示意身后的女警察,她的轮椅离开黑寡妇一段距离,她盯着黑寡妇那双仇恨的眼睛,冷冽的眸光好像要刺穿黑寡妇的心,她摆动一下身体的姿势,沉声道:
“那我来说说吧,你是在那家酒馆认识的礼文,你一直暗恋礼文,只是礼文木讷,浑然不知。
你计划好了一切,自然你们发生了一夜情。唉,只是生活之中,变数太多了,让你失去了最好的契机。你确实怀孕了,不过呢,是子宫外孕,自此你没有再生育过,至于你的孩子哪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曾经有那么一天,你确实去找过老爷子,老爷子确实说过,来路不明的孩子,我们张家不认,他老人家说得有错吗?”
“和你有关吗?”黑寡妇心虚地反问。
张夫人示意身后的女警察,往门外推去,经过黑寡妇身边,她柔声地说道:“罢了,缘来缘去,不要奢望那些可望不可及的事情了,也许生活会更轻松一些,为什么要给自己套上枷锁呢?”
“你,你什么意思?”黑寡妇冲着张夫人的背影,大声嚷道,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载到张礼文妻子的手里,她想要他们全家痛不欲生,没想到,她自己却跌倒深渊里。
“美国那边来消息了,找到你前夫的家人,对你前期的生活,略有了解。你自己的勾勒的梦,只有你自己知道。”张夫人的余音一直环绕在审讯室里。
黑寡妇一直盯着那扇门,突然,她像发疯一样,“啊!啊!”黑寡妇抱头大喊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